想着自己千辛萬苦回來他身邊,他卻是冷眼相向,這就是混蛋的作爲。
容錦氣憤的很,她在外人面前即使在生氣還能剋制,但是面對姬冥野,她的脾性卻是收斂不得。因爲在容錦的心裡,姬冥野是最重要的人。因爲在乎,所以無法隱藏自己的情緒。
容錦出言不遜,所說的話,聽起來像是姬冥野對她做了什麼始亂終棄,不道德的事情。
姬冥野冷峻的脣角一顫,沉穩的性子被容錦的話,終於激起一絲波瀾,眼眸中承載的是不滿,眼底陰霾一片。
還沒等容錦繼續說話,容錦的眼前一抹鋒利的刀光閃過,就是一瞬間,她完全沒來的及反應,就被姬冥野一劍抵在喉嚨處,她感覺到生生的痛,他竟然真的要刺向她的脖頸。
容錦震驚的無以復加,還是恢復了冷靜如常。“太過分了,你真是中毒太深了,有你後悔的時候。”
“說完了嗎?”姬冥野那幽幽的聲音,噙着冰冷,淡漠。
“我還沒說完,姬冥野,你太過分了?”容錦怎能不生氣,這男人前三日抱着她捨不得撒開手,今天竟然厭惡看着她,嫌她聒噪,連她說個話,都不允許了嗎?
姬冥野眉宇輕皺,一絲不悅爬上眉梢,眼前這個女人和容錦之前任性的性格倒是有幾分像,但容錦已在八月前已死,這女人竟然還在他的面前口口聲聲直叫他的名諱,聲稱自己是容錦。是她腦子有問題,還是覺得別人愚蠢會相信。
姬冥野幽深的眸子蒙上一層冷霜,沒有迴應容錦的話,原本抵在容錦脖頸處長劍毫不猶豫的狠狠一刺,勢要一招斃命。
容錦對姬冥野非常的瞭解,一看姬冥野那幽深的眸子,緊抿着雙脣,只是看着她而不言語,大概就猜到姬冥野要對她出手了。
容錦心跳的不停,親眼見識過姬冥野的狠絕凌厲,所以趁着他那一劍下來,容錦趕緊撇過頭,躲開那長劍,與此同時迅速喊道,“我有證據,你不能濫殺無辜。”
容錦是被姬冥野嚇得一身冷汗,哪裡有前幾日還談情說愛,你儂我儂,今日就要刀劍相向,事情轉變太快。容錦必須把握主動權,迅速證明身份,即使姬冥野還不能完全相信,但是依姬冥野的性格也會認真調查清楚。
“什麼證據?”姬冥野停下手中的動作,心生疑慮,這個女人與容錦有七分想象,被逼急了以後說話的那種語氣很像。
“就在你身上,一個小的紅色布包,在你腰間。”容錦一雙清麗的眸子盯着姬冥野那熟悉的俊顏,感概萬千。
姬冥野摸了腰間,卻是有一個紅色布包,擡眸看到容錦得意的笑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那眼神清澈專注。
“你看,這就是證據,打開看看你就明白了。”容錦笑意盈盈,只是臉龐上還有傷口,笑容牽扯的嘴角疼。
姬冥野打開,就看到兩縷用紅色繩子纏繞的是頭髮。姬冥野對這種東西什麼時候在他身上都不知道,對這頭髮是誰的,也毫無所知。
“當初你承諾會永遠帶在身上,還好這點做到了,也不算是個十足的混蛋。”容錦幽幽的一句話,帶着幽怨和竊喜。
姬冥野眉頭一皺,看着眼前這個女人一直在唱獨角戲。不悅的說道,“說正事。”
容錦無語至極,現在角色轉換太快,之前可都是她經常捉弄欺負姬冥野,現在卻被姬冥野怒斥大虐,感嘆一句,風水輪流轉。
“裡面的頭髮,是你和我的,是新年夜我送你的,意爲永結同心,白頭偕老並且叫你永遠帶在身上。”容錦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想起那時候兩人在一起相依相偎的美好時光,什麼時候姬冥野纔會想起她,才能迴歸到以前。
姬冥野聽了容錦煽情的話語,幽深的眸子一如既往地冷峻淡漠,未有絲毫的波動。
“這東西,也許是你放在本王身上的,不能證明任何問題。”姬冥野冰冷,毫無溫度的聲音深深的虐着容錦的心臟。
他毫不猶豫將手上裝着兩人頭髮絲的紅色布包扔在潮溼冰冷的地上,幽暗的大牢內那一抹紅色非常的刺眼,狠狠刺痛了容錦的心。
當初將頭髮送給姬冥野時,他眼眸中的柔情,溫柔的擁着她,他是那麼的在意,還承諾永遠將這髮絲帶在身上。可今天呢,他棄之如履,將他們的愛情的見證和信物踐踏在腳下。
容錦眼眸中淚水打轉,瀲灩可奈,眼角下方的褐色淚痣浸溼了她心中苦苦秉持着的信念和堅定。姬冥野是多麼的殘忍,在她面前一點點的削弱着他們的感情,一點點的凌遲着容錦的心。
容錦伸手艱難的拿起地上的布包,緊緊的攥在自己的手心裡。
姬冥野平靜的內心有一絲的波動,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拿起布包,眼眸中的痛苦,眼角的淚滴,讓他心爲之一震,但很快便那一絲異樣壓制了下去。
對於這個女人所說的證據,姬冥野已然不抱希望,果決轉身,高大冷峻的身形將容錦的無奈,痛苦,不堪籠罩其中。
“等一下,我還有一個證據,這世上只有你我兩人知道的事,你一定會記得。”容錦語氣堅定,眸子清明直視着姬冥野。容錦不會放棄,就算是遭遇了多大的打擊。能單獨和姬冥野見面實屬不易,她要把握好機會。
姬冥野停下腳步,並未有轉身,但也算是給容錦這個機會,靜待她的下文。
“你和向容錦第一次坦露心意時,一起在洛河上放過花燈,你寫的四個字是‘相守相伴’,因爲你身中蠱毒,願和向容錦相守相伴,無關於時間,只願兩人再無隔閡。”容錦語氣清澈如水,一言一語認真而堅定,關於‘相守相伴’其實是他們第二次放花燈時姬冥野所說的,所以‘相守相伴’四字願景,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姬冥野黑曜石般的眼眸裡閃過一絲驚驚訝,‘相守相伴’的確是他親手寫下的,當初放荷花燈時,連容錦都不知道他寫下的願景,眼前的這個女人怎麼會知道?姬冥野很肯定當初身邊沒有任何一人可以偷窺他所寫,而且荷花燈即使落在別人手中,因他並未署名,字跡也不同平常,所以沒有人會知道他所寫的。
姬冥野的思維嚴謹,考慮了任何可能性,確定沒有第二人知道此事,其中漏洞在何處。
容錦看姬冥野那靜默不語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相守相伴,是你親手寫下,這世上應該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但是我現在卻知道。因爲在八個月前新年夜,我和你再次放花燈的時候,你親口告訴我的。我說我是向容錦,我一直沒死,只是你們都遺忘了我,你相信嗎?”
姬冥野眸子越發的深邃幽深,陰鷙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容錦的臉,周身散發着冷冽的寒氣。幾乎是一瞬間,高大的身形壓制着容錦,一柄長劍再次抵在容錦的喉嚨處,那眼眸就像是千年不融的寒冰,充滿了殺氣。
“你到底是什麼人?”那冷漠的口氣,就像是一把鋒刀。
容錦調整了呼吸,才讓自己恢復冷靜。的確現在容錦這般直白的言語,只會讓姬冥野更加懷疑她的不同尋常,對於促進兩人相認適得其反。所以容錦只好裝傻充愣,轉移話題。
“我的頭很痛,腦子有時清醒有時混亂,我剛纔和你說的話,好像是別人告訴我的,可是我卻想不起來。重生教會的人將我抓走,還給我服用了奇怪的藥,那裡好多的蟲子很恐怖的,之後有個人一直在我耳朵旁邊說話,我就睡了過去。等我醒來腦中多了一些記憶,心裡有個聲音叫囂着要我去冥王府,叫我冒充向容錦。好像還說了這計劃的目的,可是我越想腦子越痛。王爺,能不能別把我關在大牢裡,若是重生教會的人知道我冒充一事已敗露,肯定還會再派人來搗亂的,我保證會認真的想起他們計劃的真正目的,王爺可以讓我住在別院,派人把守,我不會亂跑。”
容錦軟硬皆施,說的話半真半假,儘量避免接觸到姬冥野的眼睛,怕說謊被拆穿。唯有這個法子可以時常與姬冥野接觸,才能安然留下來。
姬冥野一雙黑瞳神秘莫測,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她裝瘋扮傻,所說半真半假,撇清了自己與重生教會的關係,反而成爲一個受害者。這女人一點都不傻,正如她所說,不管她是什麼人,牽扯上重生教會定要小心處理,若將她就地正法,會引起重生教會的注意,就將她留在王府,看她能耍什麼花招,狐狸尾巴終究會露出來。
容錦看姬冥野靜默不語,還覺得應該加一把火,姬冥野最怕,最無奈的就是容錦的捉弄,他雖冷漠,不近人情,但臉皮最薄。爲了能夠和姬冥野相認,容錦豁出去了,準備開始狠狠的捉弄姬冥野一把。
“王爺要是不信,我好像還記得一些事情,比如您就寢時總是習慣睡在裡面,大概怕從牀榻上掉下去吧,睡前絕不喝水,不喜半夜出恭,出恭必用三張草紙,多一少一都不行,習慣揪着被子一角壓在腿下,而且大腿內側還有一顆黑痣,胸膛正中也有一顆,其實也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