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跟你討教幾招。”何雲飛微笑着擋住了河上真野要去幫忙的去路,話說得輕鬆的好像邀請他去郊遊,兩人之間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以命相搏相互廝殺的宿怨。
河上樹直看着眼前狂妄的年輕人,眼神中幾乎噴出了惡毒的火苗,好歹也算一代宗師就算心中再忿恨也不會失了風度,他勉強的擠出了笑容的,從腰間的刀鞘抽出寒光森森的武士刀假裝平靜,言語中含槍帶棒的說道,“客氣,我向來喜歡以武會友,不過,你幾次三番來我這裡挑釁,也有失君子所爲。”
周圍亂成了一團,喊打喊殺聲響徹的雲霄,而他們二人卻如同置身世外一般,對此周圍的亂象絲毫不爲所動,他們眼中只有對方,周圍的一切的人與事都如同浮雲。
誰也沒先動手,高手過招之前大多講究意如形動,在動手之前大多比得是耐心和心智,一但心亂,那麼也就意味棋失一着,對於高手棋失一招,接下來的結果將會可想而知。
“你手上沾滿了我們河上家武士的鮮血,我今天要爲他們討回公道。”河上的家主河上真野眸光如箭,直刺向何雲飛,彷彿能看透他的內心。
要換一般人早就被河上樹直的氣場嚇破了膽,但今天他的對手是何雲飛,強大的氣場只會使他更具有戰鬥的,何雲飛身上散發驚人的戰意,而這股強大的氣息讓河上樹直也頗感到意外。
他完全沒料到面前的何雲飛實力強悍到如此地步,可是當他感知到何雲飛實力強大之時,心念一動,人也跟着動了起來,揮出手中武士刀殺向何雲飛。
何雲飛他們正要開打,蔣風南和河上樹直早已是打得不可開交,蔣風南如同牛皮糖式的攻守一度讓河上樹直策手無措,他甚至懷疑蔣風南到底是不是人,要不然怎麼會有如此頑強的精神。
蔣風南身上帶傷,嘴角帶血,眸子裡仍然閃動着不屈與倔強,他從不恐懼的死亡,在他的內心,真正恐懼的是鬥志的消無,他即便被打倒多次,仍然倔強的站了起來與河上樹直進行對攻。
實力稍遜一籌的他,面對着強大的河上樹直,每一次站起,他都會比原先要強上一些,而河上樹直要將他再次打倒也更加費力。
河上樹直喘着粗氣,瞪大眼睛看着蔣風南,心裡暗暗罵着這傢伙到底至死都不願放棄,握刀的手也輕微的開始顫抖起來。
“我承認你比我厲害,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是你現在的信心已經動搖了。”蔣風南像是看破了河上樹直的心思一針見血指了出來。
他這一句話無啻於給了河上樹直一個響亮的耳光,一向自負的他又怎麼心甘情願的承認這一個現實,他緊咬牙根,雙手將刀舉過了頭頂,朝着蔣風南劈了過去。
“又是一刀斬。”一刀斬對於蔣風南來說,已經不會再有任何的作用,冷笑着一動不動站着,眸子透出的寒光讓河上樹直莫名恐懼。
莫名的恐懼讓他不由得將刀停在離蔣風南面部一公分的位置,他見蔣風南避也沒避,問了一句本不該問的話,“爲什麼不避?”
“你用這招殺不了我。”蔣風南用嘲諷的目光看着河上樹直,覺得他有時候也幼稚的可笑。
“什麼?我河上家的絕學,竟會殺不了你?”河上樹直圓睜着雙眸,高聲罵道,“你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敢跑到我面前叫板,今天我就讓你知道‘死’字是怎麼寫了的。”
“你那來那麼多的廢話。”蔣風南有些莫名其妙。
河上樹直哼了一聲,圓睜的雙眸因憤怒而變得忽明忽暗,這一次他不打算再跟蔣風南玩下去,他要做得只有一個,就是殺死蔣風南。
“去死。”河上樹直再次將武士刀高舉過頭,使盡全身的力氣將刀劈了過去,蔣風南剛纔的挑釁讓他很憤怒,憤怒讓他失去了最後一點兒理智,腥紅的眸子裡只有蔣風南一個人的身影,他就是要將蔣風南劈成兩截以消心頭之恨。
這一次蔣風南可沒乖乖站在原地等着河上樹直這一刀劈下來,他不傻,戰術上的藐視並不代表行動上大意,他可沒打算用自己的頭去接河上樹直的鋼刀,雖說蔣風南的自認爲頭也很硬,但再硬的頭也不可能跟刀抗衡。
蔣風南已經先他一步行動了,對着河上樹直露出的一個大空檔,將拳攥緊對着其小腹就是一拳,而這一刻說起來話長,但實則只有一,二秒鐘。
啊!
河上樹直因劇烈的疼痛幾乎都站不穩身體,彎下腰身,刀也從手上滑落下去,腳步踉蹌着後退了好幾步後才勉強的站穩,不敢相信的看着蔣風南,他不明白到底怎麼了,蔣風南竟然能抓住自己的那一,二秒鐘的空檔。
“你……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河上樹直勉強的擡起頭看着蔣風南,疼痛難忍的他不願相信自己怎麼就會敗給了他。
這一拳含着蔣風南的內勁,一拳打了下去,從外表看平平無奇,但體內已經開始慢慢的破裂開來,五臟六腑開始慢慢地流出了鮮血。
內臟大出血的河上樹直再也強撐不住將要倒下的身體,他眼神中充滿了對於死亡的恐懼,他殺人如麻不代表他不怕死,遇到生死攸關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要感到害怕。
“我說過你內心的恐懼把你推向了死亡。”蔣風南冷冷的說道。
狹路相逢勇者勝,蔣風南面對着河上樹直的挑戰,眸子裡從來就沒泯滅過昂揚的鬥志,即便是一而再,再而三被打倒,他仍然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來,並能迅速的總結着剛剛的得失。
失敗不可怕,可怕是失去了面對失敗的勇氣,蔣風南把生死放到一旁,頑強的與河上樹直做着不懈的努力。
可憐的河上樹直到死都不明白這是爲什麼,慢慢地,慢慢地,只覺眼前的景象變成了虛無直至變得一團漆黑,發軟的雙膝再也支撐不住他的身躲,雙眼一閉轟然的倒了下來沒了生命。
河上樹直倒下的那一刻,蔣風南身上散發出殺氣更加的凌厲,毫無疑問的他的實力得到了再次的提升。
“河上樹直大人死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而這一聲如同喪鐘一般把河上家的武士們的鬥志敲得煙消雲散,他們再也無心戀戰,由最初的一,二個人逃開到最後大規模的撤退。
“什麼?”河上直野聽到河上樹直死的消息感到異常的震驚,又望着潰敗的人羣也無心戀戰,倉促的與何雲飛交換了幾招之後退了下來,“何雲飛,我們後會有期。”
“別走。”打算趁勝追擊的何雲飛可沒有打算讓河上真野有逃走的機會,正要去追可沒料到,河上直野將一個閃光彈往地一扔,一個強光閃爍逼得何雲飛雙臂護住了雙眼。
這一仗河上家死傷慘重,可是曹東他們也好過不了多少,實力不如的他們,在河上家武士刀下死傷的兄弟也有不少,可以說是不虧也不賺。
河上直樹的死,對於河上家來說也是一個重大的損失,何雲飛權衡了一番後,決定見好就收,不再追擊下去,現在河上家早已是大門緊閉,易守難攻如果一味的強攻,除了拿人命往上填之外沒有任何的用處。
“風南,幹得漂亮。”何雲飛重重拍在蔣風南的肩膀上,他的眼眸中充滿了笑意,可蔣風南卻沒平日裡迴應,此刻的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勉強的笑了笑後,兩眼一黑栽倒在地。
“兄弟,你辛苦了。”何雲飛將雙手放在蔣風南的身上,很快雙手就泛起了白光,他明白蔣風南這是內勁虛損過度,給他輸入些真氣過了好一會兒,蒼白的臉上才恢復了一些血色,但仍然沒有醒。
“李志,你們哥幾個把蔣風南帶回來,好好的照顧,通過這一次,我想他的實力一定會突飛猛進。”何雲飛吩咐着李志哥幾個。
其實這樣的吩咐實屬多餘,李志哥幾個他們見到蔣風南暈厥過去,不消吩咐也會用命來守護着他。
“謝謝你,幫我報了大仇。”大田尤美眸子裡閃動複雜的目光,河上家從沒有被人逼到今天的地步,大田尤美更沒見過河上真野竟也會選擇逃跑。
她的人是何雲飛的,可是,她也知道日本不是何雲飛所待的地方,終有一天他會離去,而且再也不會回來,她甚至不願去想,因爲一想,她的心就會忍不住的心痛。
“河上家雖說吃了大虧,但實力並沒有損失太多,說謝還爲之太早,不過有一點兒的是河上家短期之內,他們不會再找我們的麻煩了。”大田尤美畢竟與自己有過肌膚相親,何雲飛對她的語氣完全和別人就不一樣,彬彬有禮的同時還帶着一絲的曖昧。
大田尤美是個女人,雖說她一直很要強,可是當她碰到何雲飛那一刻起,自己要尋找的人出現了,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後,她愈發的堅定這個想法。
“好了,我們走吧。”大田尤美沉默中帶着無法言表的心情,何雲飛更多的是微笑,一種讓她不願放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