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冷臉掃向丁紫,卻被林嬤嬤喜兒紅腫的兩側面頰嚇了跳,剛纔與喜兒鈴兒收擡嘔吐物的壽安堂幾個丫環驚呼了聲。
剛纔心裡有怨氣,她們誰也沒注意,誰想到喜兒忍着痛還認真幹活,都是當丫環的,想想就十分清楚這事根本不是喜兒的過錯,連帶着就覺得大小姐的無辜!
王氏心裡一凌,嘴上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望向丁紫,見後者面色平靜,絲毫沒有被人指責的擔憂與驚慌,那樣的坦然……
但是——她就這樣得罪尚書府嗎?
馬可兒看着所有人選擇沉默,心裡有着濃烈的怒氣待發,尖聲指責:“丁紫身爲侍郎府嫡長女,就該做到爲下面妹妹做榜樣的作用,竟然私自出府,至於會什麼人……呵呵呵。”馬可兒語氣尖銳,面目嘲諷,嘴角更勾着諷刺,不是太傻的都清楚她在指責什麼。
王氏心中十分不愉,這馬可兒雖說是尚書府千金與侍郎府有些聯親,卻沒資格跑到別人家指揮祖母做事,竟還意指丁紫偷男人壞了清白,一不敬老,二無分寸,二心思惡毒!
若說之前王氏還有什麼顧忌,現在都被馬可兒的沒分寸氣的失了理智!
“我看錶姐今天身子不爽利,病糊塗了吧。”丁紫面上閃過冷淡,語氣沒有起浮道。
“我身體好的很,你休要轉移話題。”其實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即使馬可兒懷疑看到的人不是丁紫,也不能認錯了,只有硬着頭皮上。
“好的很,會從紫竹院吐到壽安堂?好的很,會說些沒證無據的妄言?好的很,會連未出閣女兒家該說什麼話都忘記了!”丁紫聲音越來越利,三個好的很,令馬可兒略微心虛的縮了記脖子。
“我看您是病糊塗了,快回府中醫治休養,近期不要出門了,否則要重上加重就不好了!”丁紫全無擔憂之情,一雙眼睛越發冰冷滲人,馬可兒心中微驚,卻更是不服氣。
“哼,你少唬弄人,丁紫,你別想幾句話便掩蓋你偷出府的下賤行爲!”聽着馬可兒的口不擇言,壽安堂所有人都閃過厭惡。
“既然你不想善了,就請祖母派人調查今日是否有人出府吧,紫兒本不想祖母勞心這等污穢事,但也不想被人平白污陷清白。一次兩次別人還會同情紫兒,這般三翻兩次抵毀,紫兒寒心了!”
趴着痛哭的丁靜身子一僵,這段時間每日期躺在屋裡,丁靜心裡十分壓抑煩躁,聽到馬可兒能害到丁紫的點子便也沒多想。
可現在呢,不但沒害到丁紫,反而將以前老賬翻出來,她與馬姨娘可是兩次三翻想害丁紫,馬可兒如此做,便不是馬姨娘主使的,也像是她示意的。
馬姨娘可還在閉門思過,這般知錯不改,憑增王氏厭惡。
果然王氏臉上沉了沉,冷看段嬤嬤,後者會意,帶着幾個壽安堂丫環出去,一柱香的時間又回來,那黑沉沉的表情看的王氏立即沉下臉。
“回老夫人,據前院後院以及紫竹院和其它各院子丫環報告,並沒有人看到大小姐離過府,倒是……”段嬤嬤明顯猶豫着說話方式才道,“表小姐在靜雲院與二小姐鬧了不小的動靜,之後去紫竹院,前後打了林嬤嬤喜兒,將大小姐給老夫人煲的千年人蔘雞湯打翻,以及踢二小姐至其重傷加重,倒是真的!”
聽到千年人蔘,王氏臉色已經不能用低沉來形容,一般富貴人家也不會頓頓人蔘,虛不受補嗎。
但除了皇宮和皇親貴族家卻少人有千年以上人蔘,多是百年,五百年都少,不是她們無錢,而是有價無市!
這些天王氏略有些受涼,早上丁紫來請安時,便說她那有顆千年人蔘配和雞湯想盡孝心爲其補補,王氏心中推脫幾聲便應下,這事壽安堂的幾乎全知,打了林嬤嬤喜兒王氏或許並不在意,可是打了給她受補的人蔘雞湯,便有種丁靜馬可兒故意如此,咒她身子骨不好的意圖!
這聯想十分寬遠,可有時候人一認死理,別的都不會理會,王氏面無表情道:“我看馬小姐身子也有些不爽利,從府中派些人送她回去吧,病成如此實在令人擔憂,從大庫房裡取些補品一同送去!”
“老夫人,我……”
“表小姐,請吧,您身子骨不好,我看着挺嚴重的,真怕您多說一句就倒了,那便是侍郎府的罪過了!”說着段嬤嬤半強迫,腕着馬可兒的胳膊往外拉,明顯是在轟人!
馬可兒氣惱不休正要回嘴,那段嬤嬤卻是吧啦吧啦說個不停,氣的她直跳腳,卻也無可奈何!
從頭看熱鬧到尾,丁寧兒嘴角勾着冷笑,望着馬可兒離去的背影,丁紫眼神微閃,不禁多看了她幾眼。
“祖母無需煩心,那千年人蔘雞湯灑了雖然可惜,但祖母身體更重要,錢財乃身外之物。外祖母一個月後生辰,紫兒正猶豫這兩日要不要遞貼子,不知祖母意下如何?”丁紫話中涵義,卻是借去護國公府,想討要一根千年人蔘給王氏。
明裡去拜禮,實際卻是爲了王氏身體纔去,丁紫更看重王氏這個親祖母,而非護國公老夫人,王氏心裡別提多高興。
可轉念一起,卻冷眼撇了記丁靜。
這個死丫頭卻是個胳膊肘兒往外拐的,都說嫁出的女兒潑出的水,這馬姨娘和丁靜跟孃家比這婆家還好,想着往日尚書府那高人一等的態度以及施恩的樣子,卻除了丁鵬剛入朝爲官,其爲妹妹着想讓丁鵬留在京城爲官,這才運動了一回,那次後再無動作。
倒是那護國候府,雖然政事上總與丁鵬爲敵,然而當初丁鵬提侍郎之位時倒是說了些好話,這誰親誰重,誰還不明白!
此事作罷,丁紫沒有追究,待了會,王氏便以身體不爽利爲由衆人都請安離開,壽安堂清了個乾淨。
段嬤嬤湊上前去,低聲道:“那後門的李寶安是喜兒哥哥,看似老實卻是個貪財的,奴婢塞了些銀子,李寶安什麼有的沒有的都說了,連喜兒平時往家帶點吃食都交待了,並且今日他鬧肚子,讓旁人守了幾次,大小姐確實並未出過府。”
聽罷,王氏臉上更是不愉,好你個馬可兒,好你個尚書府,欺負她侍郎府無人到這種地步嗎。還有那丁靜馬姨娘,一個被打一個被關,卻無事生非,還想再污丁紫清白,簡單直可恨透頂。
想到丁紫之前的言語,王氏眼中閃過算計,真論根基,尚書怎麼比的過護國候府!
同一時間,京城一個傳言迅速傳開,侍郎府一個姨娘在白雲庵堂打人,對佛主不敬,且還想抵毀迫害嫡小姐清白,惡毒下賤!
這消息一經傳開,怎麼都收不回來,且越傳越厲害,攬月院中正爲丁靜魯莽發脾氣的馬姨娘,聽到這個消息,氣的一抽,直接仰倒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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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姨娘,還沒完噢,我得先讓你狠狠吐血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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