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就去壽安堂!”馬可兒臉上忽然閃過絲絲冷笑,她雖無絕世聰明,可是人情世故的厲害關係卻很清楚,現在侍郎府都怕着她爹,她又因爲與佳倩郡主走的近,府中又是最受寵的嫡女,那王氏從來都不敢給她臉色看。
哼,丁紫,有你哭的時候!
“可是……妹妹她現在不宜運動……”丁紫有些遲疑望着牀邊道,那馬可兒只當她怕了,拿丁靜擋着。
“可以用軟嬌擡過去,表妹坐不了可以趴着過去。”
躺在牀上的丁靜面色鐵青,段嬤嬤眼神閃過絲冷芒,最後依馬可兒的話擡着丁靜一同前往壽安堂。
今天的壽安堂由爲安靜,所有人都小心做事,能不開口絕不開口,都想當透明人,一踏入大堂,空氣由爲壓抑。
今天王氏身着綾紋繡仙鬆圖的褐色鍛褙子,下着淺褐色馬面裙,頭上戴着一套五隻紅寶石仙鶴簪子,五隻簪子中間一支別緻的紅珊瑚釵,由爲鮮亮奪目。
這一身裝束搭在一起顯得極爲肅穆,一頭的豔紅隱約中泛着一絲冷氣,襯着本就面色不好的王氏帶着一股無形的威嚴!
見到丁紫率先走入,王氏銳眼一掃,竟閃過絲殺意,丁紫低頭行禮,嘴角掛着絲嘲諷的冷笑。
怎麼,怕她得罪馬尚書府影響丁鵬,所以顛顛的讓段嬤嬤請她來,這是要當着馬可兒的面處罰她,想爲侍郎府賣個好了!那也得看她願不願意當這個受冤者!
丁紫眼神一掃,卻見白姨娘,大肚子的方姨娘都位列其中,兩人神色一個閃爍擔心,一個明顯幸災樂禍倒是十足不同,丁紫卻未因此對白姨娘印象好多少。
那丁寧兒和丁安這次都選擇當透明人?眼神皆閃爍望着馬可兒,丁紫卻有些疑惑。
馬可兒與擡着丁靜的兩個嬤嬤前後進入,王氏臉上掛着絲溫和的笑意,馬可兒早派人盯着丁紫,自然看到之前王氏的神情,此時更是心有成竹。
跨步向前,馬可兒正欲行禮:“王老夫人,嘔……”纔開口,那剛被壓下的嘔吐感又急迫升起,馬可兒就怕失禮連連悟着嘴,只是身體動作比她動作更快,手才悟上,那嘔吐物就順着手掌流出,樣子更爲污穢噁心。
本來淡笑的王氏臉上抖了抖,想要不在意的繼續笑,可那鐵青的臉色,以及握着塌沿顫抖的手顯示她壓抑的怒火,頭上的紅寶石簪子與珊瑚釵碰撞出叮叮的清脆聲,更讓她心煩意亂。
白姨娘萬萬沒想到馬可兒行爲如此不知禮數骯髒,驚訝的合不上嘴,那方姨娘聞到空氣中的惡臭味,捂着帕子也哇哇大吐,顯然被噁心到了!
便是如此,等着看好戲的方姨娘堅持不離開,看的王氏面色更是鐵青,望向馬可兒眼中閃過絲絲厭惡,在望向段姨娘時,看到她那又中如此的厭惡表情,心裡徒增疑惑!
“喜兒鈴兒快將地面打掃一下,別讓祖母沾了穢物添堵!”丁紫捂着嘴,驚慌的指揮喜兒鈴兒與壽安堂的衆丫環們打掃。
忍着那惡臭,衆丫環臉色黑沉,都忍着絲火。
鈴兒皺着眉,不滿的小聲嘀咕:“還是尚書小姐呢,在紫竹院吐了一圈,打碎了喜兒姐姐費心熬的湯,又到這來撒野,真當侍郎府是她家院子呢!”
“少說一句,快乾活!”喜兒緊張的推了她一記。
然而兩人的話卻讓大堂的人都聽了清楚,馬可兒張嘴剛要解釋,可是那噁心感又起,只要緊抿着脣捂着嘴巴,卻讓人以爲這是她的默認。
丁靜想到紫竹院的經過,馬可兒不但踢她,看到她的傷勢竟狂吐不止,要不是她,她又何必擡到壽安堂聽祖母發落,看祖母的臉色就知道她又惹禍了。
身上又是疼,心中又是委屈與不憤還有恨意,竟讓丁靜趴在一側椅子上啜泣起來,牡丹白桑連忙勸道,壽安堂丫環們打掃俐落,不一會清乾淨,又狠狠往地上撒了許多薰香粉,屋子氣味頓時更爲詭異難聞!
“馬小姐這是怎麼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您有了身孕了呢,怎麼跟姨娘害喜一個症狀?”丁寧兒狀似不經意一問,大廳裡瞬間響起數道抽氣聲,所有人不可置信的望着馬可兒,便連她身邊丫環都驚悚了下!
這些丫環在府中當差,即便都未出閣,可對孕事也略這一二,細細一想,馬可兒可不有孕吐的狀態嗎?難道她未婚先與人苟合了,竟然這麼不知廉恥,簡單丟盡尚書府臉面!
便是本來有些懼怕尚書府的王氏都嘲諷看着馬可兒,從馬可兒進門就吐了壽安堂一地,就說明她根本沒將自己放在眼裡,而她本身又是這樣不知自愛的,王氏心裡實在厭惡,絲毫再裝不出喜歡她的神情。
“不……不是……嘔……”馬可兒連連要解釋,可怕的這嘔吐一直不止,她狠狠掐了身連丫環的手,那丫環臉上青了一記,忍着痛連忙解釋,“不是的小姐怎麼會與男子行那……嘶,小姐沒有懷孕,只是之前看到二小姐的傷,實在太駭人,才驚的!”
這麼一說,又將話題轉到丁靜馬可兒在紫竹院鬧開的事,丁靜身邊的白桑聽到這,再看到小姐哭的上氣不接下去,漲紅着臉不知該不該說,誰知身邊牡丹推了她使了個眼色。
白桑心中一定,忙掐了自己一記,狠命擠出兩滴淚來委屈道:“表小姐你怎麼能這樣呢,是您說在外面見到大小姐,看她一路步行便覺得她是偷偷出府,心中疑惑來找一小姐讓她與您去紫竹院瞧瞧的,之後兩位小姐在紫竹院與大小姐爭吵,您不小心與小姐倒在一起,您想踢大小姐卻踢了我家小姐,讓她久症復發惡化的。”
“嗚嗚嗚,小姐好可憐啊,被傷成這樣,反被厭惡,嗚嗚嗚!”
丁紫差點要起身爲白桑鼓掌,她這話還真是有學問,不但點明丁靜與馬可兒去紫竹院找麻煩的原因,爲丁靜開脫,更是將丁靜放到一個受害者的位置上。
現在如何錯,都是丁紫這個偷出府壞府中規據,以及不自重又自私的馬可兒有關,完全將丁靜摘出去了,她現在是個十足的苦主了!
哈!丁紫敢來壽安堂,會想不到這個嗎!
既然丁靜馬姨娘以前仗着孃家是尚書府在府中作威作福,這一次就讓王氏徹底厭惡尚書府如何?
再加上那個計劃,呵呵呵!
丁紫嘴脣勾笑,拉着林嬤嬤與喜兒往前推,那就讓她先下手爲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