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京城呆不下去了

京城呆不下去了,重生之嫡女不乖,五度言情

俞文飈總擔心事情一個沒弄好就將火燒到小姐的身上,於是堅持要聽一聽小姐的計劃,俞筱晚便悄聲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俞文飈覺得還算周全,只是,靜晟是有兵權的人,若是萬一他察覺出什麼,可就麻煩了,他們雖不是白身,可是老爺已經不在人世了,舅老爺又靠不住,誰還能幫到小姐?

於是建議道:“若是能先取得惟芳長公主的支持,再行這個計劃纔好。”

俞筱晚想了想,也的確是怕靜晟世子又使什麼陰招,他是男人可以在外面活動,手中又有兵馬,若真個要與她計較起來,她真是疲於應付,於是便應了下來。俞文飈這才安心地告辭,去外面佈署。趙媽媽和初雲初雪則是在曹府的後園子裡,四處活動。

很快,一些耳語傳入了張氏的耳朵裡,“什、什麼?有人看到你跟那個人接頭了?”

張氏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手裡頭死死地攥着扇柄,慌了半晌神,才恨恨地拿團扇直往曲媽媽頭臉腦門上一頓子亂撲,“你個辦事不牢的奴才,我要你小心!要你小心!要你千萬小心!你、你居然讓人發覺了!你個死貨!”

團扇打得倒不是很疼,就是將頭髮都給撲亂了,曲媽媽不敢躲避,只得小聲地求情,“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奴婢聽着那個初雪和趙媽媽的話,似乎是別人幫着查的,若是俞總管幫着查的,直接就能告訴表小姐了。現在表小姐還不知道實情呢,約上了明日末時三刻,去匯豐樓二樓的甲字雅間見面。”

張氏聽了這話,手上就停了下來,曲媽媽忙進言道:“奴婢想着,明日表小姐要出府的時候,夫人想法子攔一攔,咱們再趕早一點,扮成她的樣子去,把這些證據給拿到咱們手裡。”

這主意倒也可行,只是……張氏擰起了眉,俞筱晚那個樣子哪裡是那麼好扮的?

曲媽媽表示無妨,“可以用碧兒,戴個帷帽,誰還知道里頭的是表小姐還是誰?”

張氏老謀深算,仔細尋思一番,搖了搖頭,“不成!若是外人幫着查的,那就必定是約好了見面的方法,憑信物或是什麼認人,咱們沒有,扮成她只會被人發覺了去。不過,若是外面鏢局裡的人幫忙查的,那些人都是認銀子的,只要我們能拿出銀子來,就能找他拿到證據。”

щщщ● ttκǎ n● C〇 若是旁的事,張氏可能會半信半疑,但是初雪和趙媽媽的聊天,是被曲媽媽無意間偷聽到的,還直指着她跟外男時常聯繫,害她想不信、想不冒險都不行。又將這主意在腦中過了一遍,張氏覺得這樣可行,便悄聲跟曲媽媽耳語,“明日你扮成我去,就說是晚兒丫頭的主意已經被我知道了,我要自己管這事兒,管那人要證據,價錢什麼的隨便他開!”

說着,張氏仔細盤算了一下手中的現銀,覺得應當夠買下這些證據了,才安了安心。

俞筱晚回到墨玉居,就開始提筆給惟芳寫信,這寫信也是門學問,要讓惟芳幫自己,又不能讓她知道得太多,畢竟是醜聞,若是監護人的品性有污,於自己的名聲也沒好處。

她正在措辭呢,初雲便挑了簾子進來,小聲地稟報道:“長公主差人送信來了。”

俞筱晚忙將桌上的筆墨收起來,到稍間見長公主派來的小太監。那小太監口齒伶俐,打了個千兒道:“長公主殿下說想到俞小姐的店裡挑幾件成衣,約俞小姐今日下晌末時在店裡見。還請俞小姐準時。”

人家送銀子上門,俞筱晚自然不能推辭,讓初雲包了個大荷包給小太監吃茶,應允下一定按時到。初雲去送了客回來,又小聲稟道:“石姨娘來找芍藥姐姐了。”

這段時間芍藥與石姨娘走得極近,芍藥去找石姨娘的時候多,石姨娘來墨玉居這才頭一回,看來是有十分重要的事了。俞筱晚笑了笑,吩咐道:“我有幾樣針線活要交給芍藥做,你去喚她過來。”

石姨娘來找芍藥,就是來請芍藥幫忙出主意的,這段時間老太太和爵爺發作張氏,雖沒放在明面上說,尋的都是其他藉口,可是內裡的原因,石姨娘竟也知道了七八分,心裡難免活動開了。不過卻是先說了一通針線上的事兒,纔將話峰一轉,“大夫人的位置哪個敢搶,可是她時常犯錯,這府中的事兒多半是要移交給二夫人了,二夫人和善,倒不是那種捏酸掐醋的,可是這府裡的奴才,慣是欺軟怕硬,怕是二夫人性子好,她們會當是軟柿子。二夫人日後得多幾個得力的人兒才行……唉,芍藥姐姐別笑我,我也就是白說說。”

這種話芍藥有什麼聽不出來的,二夫人和善,可是在府中卻沒有什麼地位,若是日後當了當家主母,少不得要有人幫襯着,若能分管些細務,手中怎麼也能漏點銀子出來,石姨娘是想找機會向二夫人武氏投誠,又怕二夫人不信她,才尋到自己這裡來,看中的就是表小姐跟二夫人、大少爺的關係都不錯,能說得上話。

表小姐的確是流露過要與石姨娘談一談的意思,卻不知是哪一天,芍藥不敢隨意應話,正要客套地應對幾句,初雲便敲了門走進來,“芍藥姐姐,小姐有幾樣針線活要交給你做,讓你過去一趟呢。”

芍藥忙起身,“我就來。”說着看向石姨娘,不好意思地笑道:“石姨娘是先在這兒等等我,還是……”

石榴忙道:“我跟你一塊兒過去吧。來了這兒,當然得給表小姐請個安。”

芍藥不敢自專,初雲倒是笑道:“若是小姐知道石姨娘來了,必定很高興。”

石榴便喜笑顏開地跟着芍藥和初雲進了稍間。俞筱晚正坐在臨窗的竹榻上看書,見到三人一同進來,不由得訝異道:“石姨娘?真是稀客啊。”

石榴笑着蹲福一禮,俞筱晚讓初雪搬來錦杌,石榴側着身子坐了,跟俞筱晚閒聊,“是來找芍藥姐姐問針線上的事兒,想着應當來給表小姐請個安。”

“姨娘客氣了。”雖說姨娘當不得長輩,象石榴這樣賣了身的賤妾等同於奴婢,可到底是舅父身邊的人,說到請安倒有些過了,俞筱晚自然不能這般拿大。

石榴又閒扯了幾句,想將話題往正事上繞,卻總也找不到突破口。芍藥早被初雪帶到內室拿花樣子,連個幫襯的人都沒有,她一着急,小巧的鼻尖上就滲出了一層細汗。

俞筱晚見狀便吩咐初雲,“去取幾塊冰來,石姨娘覺得熱了。”

石榴忙道:“不勞表小姐破費了,我夏日裡都不用冰的,這都入秋了,不妨事的。”邊說邊拿出帕子在臉上按了按,將汗水吸乾。

俞筱晚若有所思似的“哦”了一聲,“石姨娘是怕用冰傷了身子吧?”說着小臉兒有些暈紅。

石榴愣了愣,恍然,原來小姐以爲她是想保養身子懷孕,便順勢接着這話道的:“是啊。讓表小姐笑話了。”

俞筱晚淡淡一笑,“這有何笑話的?曹府好多年沒有喜訊了,若是石姨娘能……嗯,老太太一定會重賞的。”

石榴的表情有絲黯然,“妾婢哪有那麼好的福氣。”

俞筱晚瞟了初雲一眼,初雲便笑着接口道:“小姐,不如您給石姨娘扶個脈?”

俞筱晚嗔了她一眼,“我又不是大夫,哪裡會扶脈,切莫亂說。”

初雲被斥了幾句,小臉漲得通紅,再不說話。芍藥已經拿到了花樣子和布料,石榴不好再留,便向俞筱晚告辭。俞筱晚也沒留客,只客套地請石姨娘有空常來坐坐。

從稍間轉到堂屋出來,初雲便要返回去服侍小姐,石榴懇求般地看了看芍藥,芍藥卻不過,陪笑着請初雲到她的房裡坐一下,問一問小姐的喜好,這幾件內衣都是做給小姐的。

初雲欣然應允,三人一同去了芍藥的房裡,石榴笑着從手腕上褪下一隻純銀累絲鐲子,笑着給初雲套上,“我跟妹妹一見如故,這個鐲子就送給妹妹了。”

初雲忙推辭,“這怎麼使得?”

石榴佯裝生氣,“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了。”

初雲才只好收下。石榴這時才尋着時機問,“表小姐很會扶脈麼?”

初雲道:“我家小姐自幼體弱,自會吃飯就會吃藥了,久病成醫,自是懂些的,以前老爺夫人收集了許多藥方,倒不比一般的大夫差呢,這回吳庶妃保胎……”說到這忙捂了嘴,彷彿說錯了話。

其實俞筱晚在攝政王府住了兩個月,曹府的下人們自是要猜測一番,俞筱晚給王妃治好病,王妃還特意賞賜了,自然是闔府上下都知道的,俞筱晚不想說是自己習了醫,只對老太太說是家裡收集的藥方有效,再說她是千金小姐,下人們再怎麼猜測,也不可能當面去問她。不過初雲這樣說,石榴更是信了那些傳言,表小姐手中有生子的藥方。

石榴立時便開始心思活動了,她想幫着管家,爲的就是能多存點安身立命的銀子,可若是能生個一兒半女,自然就會賞賜無數,若是兒女日後有出息,不比她管家管得累死更划算?

她存了求俞筱晚的心思,便刻意討好初雲,初雲是個爽朗的性子,沒幾句話跟她稱起姐妹來了。石榴一時說起自己沒有孩子的苦處,初雲直嘆,“姐姐真是命苦,嗯……我去求求小姐,小姐心慈,應當會允的。”

石榴又驚又喜,“一會兒還請初雲妹妹幫忙美言幾句。”

初雲也不推辭,只是表情十分遲疑,顯得非常爲難。一直在一旁圓話的芍藥見狀,忙識趣地避了出去。石榴見四下無人了,忙握住初雲的手道:“妹妹有什麼話只管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我決不推辭!”

初雲小聲地道:“姐姐既然要求到小姐頭上,可也要幫小姐分些憂纔好。”

石榴怔了怔,“表小姐有什麼憂是我能幫着分的?”

初雲沒明着說,只是問她,“姐姐跟爵爺身邊的南浦、大夫人身邊的碧兒她們也挺熟的吧?”

石榴腦中靈光一現,忽然就明白了。大夫人幾次謀算表小姐的家財,這是跟在老太太身邊的幾個大丫頭都知道的秘密,現在大夫人虧空了公中的銀子,表小姐怕大夫人又打自己家財的主意呢。

她拍着胸脯保證,“這你放心,若是爵爺跟大夫人說過什麼話,我若想打聽,總能打聽清楚的。”說起來,一個從丫頭升上去的姨娘,比府裡的正經小姐的耳目都要多,尤其石姨娘從前是老太太屋裡的人,爲人親切人緣極好,若不然,張氏虧空公中銀子的事,老太太和爵爺都沒聲張,她怎麼會知道。

石榴極通世故,知道自己有求於人,總得先有所表示,忙忙地告辭去打聽。也和着張氏倒黴,她平日裡對下人面熱心冷,還當哪個不知道似的,尤其張氏根本不拿丫頭當人看,就是忠心的丫頭,比如靛兒,沒了利用價值,便爲了保她自己的名聲,也是毫不遲疑地杖斃。以前不過因爲她是一府主母,沒人敢跟她對着幹,現在敗落了,身邊的大丫頭自然有了別的想法。

碧兒是靛兒沒了後提上來的大丫頭,跟在張氏身邊的時間不長,可是時常要端茶倒水的,聽到的事情卻是極多,兼之張氏醋意大,總覺得碧兒生得狐媚,有勾引爵爺之嫌,時不時地要敲打她一番,心裡對張氏有一肚子有怨氣,所以石榴沒用幾句話,就勾出了碧兒一通子牢騷。

“都說跟在大夫人身邊有好處,其實哪有什麼好處,現在爵爺和老太太時不時要拿大夫人的錯處,大夫人受了氣,自然要拿咱們當丫頭的發作一番。咱們是當奴婢的命,沒法子的,可是也不能連月銀都這樣無故扣下吧?現在只要犯一點小錯,就要罰月銀,哪有這樣的事?”

石榴就是想讓她聊關於銀子的問題,感同身受般的安慰了幾句,就將話題往曲媽媽的身上引,“她沒幫着你們說說話麼?”

碧兒鄙夷至極,“那個老貨,只會出壞主意!”說着四下看了看,雖然她倆聊天本就是在無人的角落裡,可還是不放心,“我聽那個老貨給大夫人出主意,要昧表小姐的東西呢。還說什麼爵爺也有意思,辦好了,大夫人也就好了。我呸!”

這樣的話石榴自然也不會相信,她可聽到過爵爺怎麼處罰大夫人的,“要怎麼昧?表小姐可不會隨便就給的吧?”

碧兒便將前幾日偷聽到的話告訴石榴。

當時張氏問曲媽媽:“表小姐的那些個東西可有說何時造冊,將她的箱籠收入倉庫?”

“這個,表小姐並未提及,都到府中三年了,怕是不會入庫了。”

張氏沉了沉氣,淡淡地道:“隨便她吧,若是不放在倉庫裡,掉了什麼,咱們也沒辦法了。”

曲媽媽遲疑道:“掉了什麼還是不好,可若是東西換了,卻難說得清的。”

石榴尋思着,這倒是真的,表小姐的東西,手中自然是有冊子的,可是隻要物件沒少,被人換也只能忍氣吞下。比如說青花瓷瓶,官窯的和民窯的,價錢差得可大了;再比如白玉盤,玉的成色直接決定價格。你的帳冊上記錄了極品白玉,張氏若用普通白玉的給換了,還就放在自己屋裡,你能說這個好的就是你的?

這個主意可真鬼!

碧兒又道:“今天曲媽媽還在出什麼鬼主意,明日要絆着表小姐不讓出府什麼的……話兒太小,我沒聽清,總之不會是好事兒。”說着又長嘆,“跟着這種主子有什麼好呀,以前年紀大了,連個好些的婚事都指望不上。”

她說了這麼多,就是向現在最得寵的石姨娘賣好,小丫頭沒別的願望,要麼開臉成通房,要麼嫁個體面的管事,日後成爲管事娘子。

石榴虛應下幾句,又套了些話,纔回轉了,立時將這些話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初雲。

這會子快到未時了,俞筱晚正在更衣,赴惟芳長公主的約。聽了初雲的稟報,立即將石榴給喚了進來,一五一十地問清楚。俞筱晚沉吟了片刻,揮了揮手,趙媽媽忙帶着丫頭們退出去,這便笑問道:“石姨娘是想要孩子麼?”

石榴臉兒一紅,有些磨不開臉跟表小姐這個未出閣的少女說這些,“嗯,若能爲曹家開枝散葉自然最好,就怕妾婢沒這個福氣。”

俞筱晚淡淡地道:“若我能保證你能生呢?”

石榴猛地一擡頭,“表小姐您是說……”

俞筱晚十分肯定地道,“我能保證!也要看你願意不願意。”。

她之前已經悄悄給石榴扶了脈,沒有吃絕子湯這類的藥,舅父的年紀也不算大,不論是什麼原因,總有辦法。

石榴聽得心房猛跳,半晌才靜了下來,沉聲問,“表小姐想知道什麼?”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省,俞筱晚滿意地一笑,招石榴過來,附耳低語,“若是大舅母想要換我的東西,我想請石姨娘幫我探一探舅父的口風,舅父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我沒別的意思,我在曹家住了這麼久,若是曹家有什麼爲難之事,我自然是能幫就要幫的,可這樣的人情,我想自己還給舅父。”

張氏想換她的東西,她自然是不怕的,卻是想知道舅父到底想要她的什麼!

石榴明瞭了,忙點頭應道:“這不難。”說着紅了臉,“這些日子爵爺都是歇在妾婢這兒,今晚妾婢就幫表小姐問一問。”

“舅父是怎麼回的,什麼樣的神情,就煩請石姨娘細細記下,告訴我。若是舅父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也請石姨娘告訴我。”俞筱晚輕笑道:“我自然能讓石姨娘心想事成。”

石榴雖覺得表小姐的要求提得挺怪的,可是擋不住有個孩子傍身、晚年有所依的誘惑,還是爽快地應下了。

俞筱晚便去向老太太辭了一聲,出府赴約。

惟芳早就到了俞筱晚在西直街上的綢緞店,掌櫃黃重將她安置在二樓專門接待貴婦的雅間內,君逸之陪她等着,只覺得時光特別漫長。好容易看到了俞筱晚的馬車,他立即對惟芳道:“小姑姑,我有事想同晚兒單獨談談。”

“談吧談吧。”惟芳揮了揮手,她纔不在意,“我一會兒去旁邊的屋裡歇一下,昨日玩得太晚了。”

才說着話,俞筱晚便推門而入,雖然早料到君逸之會在,可仍是不禁粉紅了小臉。惟芳立即嘿嘿地笑道:“你來了,你替我挑兩件宴會上穿的衣裳吧,我去旁邊歇一下。啊對了,你的丫頭借我用一下。”

說完也不管初雲等人願意不願意,就帶着人就出來了。

自然有掌櫃的安排長公主歇息,從文和從安則守在門外,不讓旁人打擾。君逸之示意俞筱晚坐下,自己則坐在她對面,難得嚴肅地道:“今日是我有事想見你,非常重要的事。”

俞筱晚也被他的嚴肅感染,坐直了身子。

君逸之問,“你上回說幫你治好瘧疾的是位遊方僧人,對他你知道多少?還有,上回在你家找藥方的事兒,你告訴過誰,那藥方你找到了沒?”

俞筱晚疑惑地道:“那位僧人有什麼問題嗎?我那時只有九歲吧,只記得他來給我扶過幾次脈,母親安排他住在外院裡的客房裡,除了交待丫頭們熬藥,從不進內院的。後來……也就是上次回汝陽,我才知道他又來過我家一次,給了母親一張生子方子……那方子的事,你當時也在呀,沒有找到,我自己過濾了一遍那些天的用藥,琢磨着寫了一張,這還是參詳了太醫們開給攝政王妃的保胎方子,才寫出來的。”

說完之後,就仔細地盯着君逸之,想從他臉上看出個子醜寅卯來。

君逸之蹙着眉頭思索了一下道:“是這樣的,那個僧人聽說是招搖撞騙讓人給拿了,卻牽連了些什麼。這事很秘密,我怕你吃虧,纔來問你一聲,若你不知道,也就算了。對了,反正瘧疾的藥方已經給我了,能不能把那張原來的方子給我?”

“可以。”聽說那名僧人牽連了一些秘事,俞筱晚爽快地同意了。

君逸之呼出一口氣,覺得好歹是瞭解了些內幕,也提前給了晚兒一點危險提示,便有心情閒聊了,“對了,昨日見你的總管去了皇叔的別苑,可是有事?”

俞筱晚想到自己正要向惟芳求助的,不如也跟他說一說,“是靜晟世子約我去的,我讓文伯代我了。他說知道張夫人的一些事,還一定要我明日去匯豐樓呢,不過這件事我很想知道,因而答應他了。”

君逸之聽得直皺眉,想到昨日宴會上靜晟看向晚兒的那種勢在必得的眼神,他心裡就十分不舒服,“這傢伙肯定沒安好心,什麼事非要知道?我幫你去打聽也是一樣的。”

俞筱晚支吾道:“嗯,可能是跟張夫人和舅母都有關的事,他說得好象已經知道了,還想拿這個威脅我,我不如直接問他。反正已經做了安排。”於是將張氏已經打算派人跟靜晟聯絡,自己打算來個漁翁得利的計劃說了。

她特意傳話給張氏,就是要張氏主動出擊,她再讓文伯在一旁偷聽就成了,之後再找個人假裝成舅父,嚇他們一嚇,就能將自己給撇開去。她也沒瞞着君逸之,到底是什麼樣的醜事,甚至連舅母可能也參與了,都告訴了他。其實這般信任他到底是爲什麼,她卻一點也沒想過。

君逸之將事情過了過,便道:“靜晟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事兒,你舅母也有份的事,他遲早會知道,一樣能拿捏着你們,你讓人扮你舅父自然是最好的,可是靜晟一天呆在京城裡,你們就一天不安生,得把他趕出京城去,還不能算在你的頭上。”

以君逸之對靜晟的瞭解,他多半是起了心打晚兒的主意,若是這樣,明日約晚兒見面,肯定會安排人撞破,到時孤男寡女相會,難免會讓晚兒名聲受損,他再上提親,就不怕曹老太太敢拒絕。可若是曹夫人張氏去,再安排曹爵爺撞破,性質就完全不同了。未婚的男女見面,只是女子的名聲不好,男人只能算是風流,可若是與有夫之婦見面,被御史參上一本,靜晟這官也別想做了。

但僅是這樣還不行……“別的事只管交給我,我保證讓靜晟滾出京城去,老早看這傢伙不順眼了。”

君逸之拍着胸脯保證,俞筱晚就十分自然地信了,回到府中睡了一個安穩覺,一大早起來給老太太請過安,石榴就候在墨玉居了。

石榴將昨晚套話的結果報給了俞筱晚。男人都是耳根子軟,尤其是身心得到滿足之後,防備心是最輕的,石榴自小是服侍人長大的,什麼話應該怎麼說最是明白,問得曹清儒毫無戒備,只說“也要她能換得到”,這意思,似乎就是默許的,至於他喜歡什麼,倒沒說。

俞筱晚眯了眯眼,舅父果然是默許了舅母的做法,否則也不可能舅母做了這麼多的醜事,他還總這般雷聲大雨點小地處罰!不過不要緊,等今日拿到了張氏跟歐陽辰之間聯絡的證據,她怎麼也要栽給舅母一個偷人的罪名,到時看舅父還怎麼留着舅母!

沒有先鋒官了,舅父會不會自己親自出手?應該不會,老太太就頭一個不答應,他自己也要這張麪皮,總不能被人說打外甥女財產的主意,最大的可能性是再找一個幫手。武氏是不可能的,敏表哥已經這麼大了,必然能察覺,心裡就不知會怎麼想這個父親了,所以多半會找石姨娘,不能象舅母那般明搶,卻是可以暗奪。

石榴見表小姐凝神沉吟着,便安靜地侍立在一旁沒有打擾,俞筱晚自己想了一圈,醒過神來,見她還在,便笑着往小几旁一坐,示意她坐到自己對面,“我來給你扶扶脈。”

石榴又驚又喜,忙坐下,伸出手腕,俞筱晚給扶了脈,覺得她沒問題,多半還是舅父年紀不小的緣故,還是開了張方子,又拿出一瓶小藥丸,“方子上的藥有幾味貴的,我讓初雲配了給你,你自己五碗水熬成一碗,每日早晚喝下。這個藥丸給舅父吃,化在湯裡或者酒裡,別告訴了舅父,不然舅父不配合,你也難得懷上。”

石榴拿着方子和藥丸,又細細問了一遍用法,才千恩萬謝地去了。

趙媽媽走了進來,小聲地問道:“小姐,那藥丸是什麼?您連壯、壯陽藥都知道配了麼?”

趙媽媽覺得十分尷尬,小姐學醫是好事,可是好象也懂得太多了,嗯,有些事女孩兒家家的知道可不好。

俞筱晚只是笑了笑,“我按孤本上的方子配的。”不過加了些別的東西在裡面,總有一天要用着。

這會子離午膳時間還早,她仔細收拾好了桌上的藥瓶,正要看會醫書,就聽得初雲道:“小姐,憐香縣主來訪。”

俞筱晚吃了一驚,忙出去迎了憐香進來。

憐香笑道:“昨晚才知道,長公主昨日去你店裡買衣裳,若早知道,我就一塊兒去了。”

俞筱晚只是笑,“只怕貴府的針線上人手藝巧,我店裡那些衣裳入不得你的眼呢。”

憐香啐道:“我哪裡這麼挑了?”左顧右盼了一下,“就你一人麼?你家的表姐妹、大嫂她們平日都不在一塊兒的麼?”

俞筱晚心生警覺,淡淡地道:“不在一塊的。”

憐香見了她的神色,知道她不喜這個話題,可是話到嘴邊了,她怎麼也壓不住,“何小姐……”

俞筱晚十分嚴肅地打斷她的話,“應該叫曹二奶奶。”

憐香的臉色僵了一僵,隨即笑道:“曹二奶奶,我真覺得她配不上你二表哥呢。”

原來憐香真的對曹中睿一見鍾情了。原本俞筱晚是挺喜歡憐香縣主的爽朗的,可是卻不喜歡她爽朗得對別人的婚姻說三道四,很正經地同她說,“姻緣天定,何況還是賜婚的,沒什麼配不配的。就算是不配,也得過一輩子,寧拆十座廟,不拆一家親,就是這個理。”

搶在憐香變臉之前,俞筱晚下了逐客令,“我一會兒要出門去辦事,還得沐浴更衣,就不留你用飯了。”若是不送客,憐香知道她有空,肯定會在墨玉居多呆一會兒,只怕還想着在後花園能偶遇睿表哥纔好呢。

憐香到底臉皮沒厚到君逸之的程度,被俞筱晚幾句話一擠兌,只得告辭了。

打發走了憐香,俞筱晚不由得蹙眉,憐香若真是看中了睿表哥,願意以平妻的身份嫁入曹家,舅父和老太太肯定都是贊同的。睿表哥若娶了憐香,就多了妻家的助力,對自己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何況睿表哥這人人口卑劣,憐香只是一時被他的外表和才華所迷,怎麼也不能讓她掉進這個狼窩裡來,得想法滅了憐香縣主的打算才行。

想了一圈沒想出什麼好法子,俞筱晚便將這事放到一邊。歇了午,張氏果然差人來請俞筱晚,想絆住她的腳步,可是俞筱晚早讓身量差不多的豐兒扮成了自己,由初雲陪着去見張氏。張氏跟豐兒東拉西扯,豐兒愛理不理,張氏也沒什麼話要跟她說,算着時間曲媽媽應當已經到達匯豐樓了,便又強留了一會兒,才放俞筱晚離開。

靜晟世子提早一刻鐘坐在雅間裡,想着一會兒要怎麼讓那個小美人屈服,心中暢快得很,不想這回等來了一個打扮得體的婆子。

來人自稱曹張氏,說俞小姐的事情都能作主。

曲媽媽的年紀跟張氏差不多,面相可就老多了,不過精心打扮了一番,又是男女有別,靜晟世子沒仔細看過曹夫人長什麼樣兒,只當她就是了,冷哼一聲,“看來你們舅甥的感情倒是不錯,但我只想跟她說話,你讓她明日此時,自己前來。我也不怕讓你帶話,若是她明日還不來……”他揚了揚手中的幾張紙,“這些證據我就交給王爺去,看看他的岳母跟別的男人幹了什麼勾當,每月都要給出這麼一大筆銀子。”

這些紙張,曲媽媽是認得的,她們給歐陽辰銀子,俞筱晚的人一直沒查到,就是因爲方法隱蔽,是通過買賣貨物來交結,而且這家店即不是張家的也不是曹家的,是張夫人孃家嫂子開的,轉銀子時單獨給掌櫃一筆佣金,這位掌櫃便三緘其口了。

俞家的人現在沒有職務在身,那家店鋪的掌櫃自然不會買他們的帳,可是靜晟用兵部的名義說要驗貨,甚至是要驗以往的交割單,讓店老闆證明自己有給兵部供貨的能力,那老闆立即屁顛屁顛的將貨物交割單捧了出來。

見到這些單子,曲媽媽就急了,伸手便搶,可她哪裡是靜晟的對手?

對面的酒樓裡,君逸之和俞筱晚擠到窗邊,透過縫隙看過去。君逸之道:“可以讓你舅父出馬了,不然靜晟會走了。”

俞筱晚立即拍了拍手,匯豐樓裡的夥計便大聲道:“哎呀,曹爵爺,什麼風將您給吹來了?”

雅間裡的靜晟和曲媽媽都是一愣,只得得曹清儒的聲音問,“甲字號房在哪裡?”語氣急切,嗓門粗重,似是十分憤怒。

靜晟頓時大叫不妙,他跟曹夫人兩人處在這間雅間裡,傳出去可是不美,而且曹清儒脾氣暴躁,雖然他不怕曹清儒動手,可是鬧出他與有夫之婦的緋聞,卻是於官聲不利。聽聲音,曹清儒已經到了樓梯口,他安排做見證的人都在隔壁,此時再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靜晟幾乎是想都不想,就從敞開的窗口躍了出去。

爲了避人耳目,靜晟挑的這個雅間並不是臨街的,窗口向着一條僻靜的小巷。他想得挺完美,從這裡跳下去,走幾步就是大街,就算曹清儒此時衝進了房間,憑什麼說他是從雅間裡出來的?

可惜現實與想像總有些差距。靜晟的腳還未落地,就聽得兩道疾風之聲,有暗器!

他的武功也是了得,凌空一個鷂子翻身,險險避開這兩道暗器,可是更多的疾風聲朝他涌了過來,他已經在空中翻了一圈,那一口真氣已然用盡,除非能找到借力點,否則無法再避讓,生生捱了幾下,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兩條蒙面的人影從牆頭飛了下來,飛快地點了他的軟穴和啞穴,將麻布袋往靜晟的頭上一罩,裹着他飛奔幾步,衝入了巷尾的一輛馬車上。

可憐方纔怕曹清儒叫破他與曹夫人私會,靜晟不敢出聲喚侍衛,這會子想叫人來,已經被點了啞穴了,想叫也叫不出了。

君逸之嘿嘿一笑,眉飛色舞地朝俞筱晚道:“明天你就等着聽靜晟世子的流言吧。”

俞筱晚十分好奇他後面是怎麼安排的。

君逸之要保持神秘感,“明日一早你就會知道了。你放心,他聽到你舅父的聲音,肯定認定是你舅父做的,說不定還會算在張大人的頭上,畢竟他不捏着張夫人的證據嘛。”

俞筱晚看了他一眼,“你就不想知道,爲什麼我舅父舅母出事,我一點也不着急麼?”

君逸之眸光一亮,“你願意告訴我麼?”

話到嘴邊,俞筱晚又遲疑了,笑了笑道:“我回去了,希望明天聽到好消息。”

君逸之只是笑了笑,“會的會的,你肯定會笑的。”

次日一早,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靜晟世子寸絲不掛地被人丟到平南侯府的大門口,一開始侯府的親衛還以爲是個要飯的,還親自踢了他幾腳,待發覺是自家世子爺之後,“嗷”的那一嗓子,把對門忠勇公府的大門都給叫開了。

平日裡高高在上的靜晟世子,這回出了這麼大一醜事,朝堂里人人都在猜,他怕是不能在京城呆下去了。

57 她是不是欺負你80 我心悅你12 算計到自己頭上103 最與誰有緣39 你跟狗屎親個夠吧134 連環計91 婚事提上日程65 別以爲你有多高貴118 紫衣衛副領獻壽155 調查真相2160 多疑的蘭夫人240 撒謊前要先調查115 怒斥80 我心悅你35 拜師學藝144 斷子絕孫124 逼迫曹清儒166 曹清儒的秘密190 處罰15056 收服美景40 撒謊前要先調查24 奇特的老婦人14 丟車保帥很重要129 太后的疑心50 反栽贓135 連環計238 不願意就用強31 幫她還是幫她57 她是不是欺負你129 太后的疑心145 爲了當你姑父56 收服美景70 不是我的錯65 別以爲你有多高貴85 王妃的病情63 一同出遊154 吐到流產36 送上生辰厚禮108 待曉堂前拜舅姑138 晚兒昏迷32 好戲開鑼137 出人命了26 張氏的反擊91 婚事提上日程133 都是陷阱167章 端妃只是失蹤了164章 佛經中的秘密64 新朋友151 贈君明珠127 蘭淑雲的舞14 丟車保帥很重要95 要先除了嫡妻58 一點小誤會83 外人所爲39 你跟狗屎親個夠吧122 茶葉上的香料111 晚兒接生28 瞞不住了162 不和的種子1158 百口莫辯二231 幫她還是幫她110 曹清儒的筆記26 張氏的反擊93 京城呆不下去了163章 收網了116 玉佩的秘密18 怎麼這麼討厭85 王妃的病情157 百口莫辯1156章 開光的木牌168 府裡還有太后的人185 王妃的病情66 別以爲你有多高貴34 舅母真是大方125 原宛婷的想法140 半夜火災144 斷子絕孫111 晚兒接生15021 都是斗篷惹的禍167章 端妃只是失蹤了155 調查真相283 外人所爲107 鬧洞房什麼的最討厭了30 打的就是你157 百口莫辯二60 生意難做9 教我武功吧90 處罰165 是不是早產2160 多疑的蘭夫人156 收服美景71 回汝陽去160 多疑的蘭夫人25 見面禮很貴重66 別以爲你有多高貴153 靜雯滑胎157 百口莫辯1141 兇手入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