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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凌的自信或許源自於這早已佈置多時的陷阱,可這種看似壯觀,卻沒太多內涵的場面,葉鈞見過太多太多。
手執雪蟬,走進安全通道,頓時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可葉鈞並不相信這鬧市他們敢把事情做得太絕,比方說長時間的開槍,或者像張明陽那樣,敢丟下一顆手榴彈引爆!
因爲,這可是燕京!代表政治最高權威的聖地!除非孫凌瘋了,否則真鬧出禍事,到時候老爺子們問罪,即便孟巖想要保住孫凌,也是壓根不可能的事情!
爲什麼?
因爲此時此刻孫凌試圖謀害的對象是葉鈞!
而葉鈞又是什麼身份?
世界級富豪、亞洲頂級富豪、天海黨青少派負責人、楊家會姻親、董文太的外孫等等!這數不清的頭銜,如果葉鈞今天真死在這裡,那麼,孫凌到頭來也只是自取滅亡!
所以,這場爭鬥看似複雜,實際上卻一點都不復雜。只要葉鈞不明不白死在這裡,就算事後有人追問,至少孫凌等燕京黨一派,還有藉口玩迂迴戰術。
進入安全通道的葉鈞,斷定孫凌就算設埋伏,也斷然不敢使用熱兵器。但若是使用冷兵器,不是葉鈞自負,對於一羣螻蟻試圖跟一個巨人玩羣海戰術,這種伎倆,葉鈞還真就不當回事!
噗!
噗!
果不其然,迎面就出現三個彷彿亡命歹徒似的大漢,其中一個人臉上還有一條刀疤,若是小朋友看見這種彪悍的男人,肯定會嚇尿牀。
暗道孫凌也就只懂得派這種人來設埋伏,葉鈞毫不客氣,嘀咕着也不知道孫凌到底是從哪個監獄籠絡到這麼多人,反正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貨色,典型的誰給錢就幫誰殺人,恐怕這手頭上的命案至少也有好幾件吧?
對於這種人,葉鈞一直以來就是殺之而後快,且沒有任何的憐憫之心。
咚咚咚…
等葉鈞一路走到第六層,往下的大漢早已是神經崩潰,如果不是因爲身邊有人,讓他們感覺到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興許這些大漢早就一鬨而散,哪還敢停留在這裡?
爲什麼?
當你看到不斷有殘肢或者圓圓的頭顱從樓上不斷往下掉落,就會知道此時此刻在現場捕捉到這一幕的人要承受多麼大的心理壓力!
“你們是打算一擁而上?還是一個個來?”戴着副墨鏡的葉鈞滿臉平靜踢了踢腳下某顆死不瞑目的頭顱,這叮叮咚咚的脆響深深震擊着這些人的心臟眼。
“怎麼辦?”
“他就只有一個人。”
“可是…”
“可是什麼?大家一塊上!”
“好!反正左右都是死,那乾脆就搏一搏!”
…
頓時,這七八個堵在安全通道里的大漢惡向膽邊生,一擁而上殺向葉鈞。
望着這羣明顯不知死活的亡命之徒,葉鈞不得不小小感慨一下孫凌物色人的水準。能在承受這麼大的壓力,還能這麼‘傻乎乎’的跑來送命,葉鈞也不知道該是佩服孫凌擅長駕馭,還是說這些人的智商實在有些令人捉雞。
嘶嘶…
葉鈞輕舞着手中的雪蟬,在那眨眼即逝的一瞬間,就直接切割掉至少四個人的脖頸。而緊隨其後的那些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葉鈞竟然大度的後退幾步。
這些後來追上的亡命之徒以爲這是葉鈞的膽怯,心底暗暗高興,這拼命最講究氣勢,這氣勢一掉,那麼形勢很可能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只不過,這些人還沒來得及高興太久,就發現一幕令他們驚恐的場景。
噗噗噗!
就彷彿噴泉一般,這些後來追上的亡命之徒只感覺視野漸漸朦朧,似乎被一大片液體濺灑在臉上,或許是嗅到一股腥味,這些亡命之徒下意識伸出手,摸了摸臉上那些液體,當看見的是一片血腥時,才震驚的望向身旁那些同伴。
“怪物!怪物!”
饒是這些人膽大包天,也無法相信眼前的所見所聞。
如果說先前一顆顆往下掉落的殘肢碎肉,或者那一顆顆死不瞑目的頭顱還無法給予他們太直觀的恐懼。那麼,身邊這四個突然腦袋與脖頸分離的同伴,就足以讓他們真正體會到先前上面那些哭爹喊孃的同伴到底目睹到了怎樣的血腥一幕。
“鬼啊!”
走在最後面的一個亡命之徒再也承受不住心臟涌上來的那股壓力,直接嚇得尖叫一聲,就直接沿着反方向逃跑。
至於那些還活着的亡命之徒,也因爲最後邊的同伴的尖叫,精神瞬間奔潰,再也硬扛不住,有樣學樣的往後跑。
“想走嗎?”葉鈞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忽然,腳下一動,頓時高高躍起,藉助於被動天賦躍達與狡身的完美結合,再加上老葉家的祖傳身法,竟然在不到一秒的時間裡,就直接從高空停在了這些人試圖逃跑的樓道口。
“啊!”
最先跑的那個人看見很詭異出現在前方的葉鈞,根本就沒心思去思考葉鈞是如何做到的,而是基於求生的本能,下意識就往後跑,可很不巧,恰恰就撞到了身後瘋狂跑來的一個人。
頓時,兩人的腦袋狠狠撞在一起,雙雙頭破血流,還產生一股強烈的昏眩。
“快跑!鬼啊!”
至於其他幾個亡命之徒,在嚇出一身的哆嗦後,也是不要命的沿着反方向逃跑。
葉鈞豈會容許這些人逃離?當下,以一種離弦之箭的速度,手執雪蟬,就彷彿割草一般,僅僅一個照面,就瞬息間割下了這些人的頭顱。可以說,他們是在莫名其妙甚至於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死去的幸運兒,這個世界有多少想跟他們一樣無憂無慮不痛不癢死亡的人,若是讓這些人知道葉鈞能夠讓他們這般快樂的死去,恐怕葉鈞被騷擾的次數,很可能將會呈現幾十倍的速度增長!
每一層的大致情況都相差無幾,可越是往下走,葉鈞發現還願意堅守的人就越少。畢竟,聽着樓上那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不要猜,就知道要面對的目標將有多少恐怖,多麼折磨人。這種堪稱一邊倒的戰況,也讓一直留守在酒店大門外的孫凌滿臉蒼白。
因爲,他錯誤低估了葉鈞的能力!或者說,他自始自終,都把葉鈞想得太簡單了!
“孫先生,快走,看樣子他們頂不住了!”一旁的迷彩軍人神色焦急的勸着孫凌。
“我不相信!爲什麼,我們明明安排了兩百多名亡命之徒,爲什麼還能讓葉鈞輕而易舉離開?”孫凌膛目結舌,他壓根不願意去相信他聽到的這一條條信息。
“孫先生,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負責開車的另一名迷彩軍人看着酒店大門外,不斷有亡命之徒嚇得摔倒在地,但緊接着就釀蹌着跑起來不要命的逃跑。從這些人滿臉驚恐的神色不難判定,一定是遇到了極爲恐怖的事情,否則,斷然不至於如此。
“好…好…開車。”
孫凌好一會纔回過神來,此時此刻的他沒有任何的不甘,同樣對於葉鈞不爲人知的一面,他首都流露出害怕之色。
開車的迷彩軍人應了聲,正打算啓動引擎,卻發現車門無端端發出一聲咔嚓聲。
這一聲咔嚓聲,將車子裡包括孫凌在內的三個人,都嚇出一個哆嗦。
感覺到一隻手輕輕搭在肩膀上,孫凌艱難的嚥了咽口水,然後,才渾身哆嗦的望向身旁。
“怎麼?這麼急着走?不是說要去廁所嗎?”葉鈞順手就將車門關上,然後朝負責開車的迷彩軍人笑道:“開車吧。”
“恩?”似乎感覺到負責開車的迷彩軍人正猶豫着要不要掏槍,葉鈞不輕不重的哼了哼。
“開車。”與葉鈞最近的孫凌本能打了個寒顫,當下陰沉道:“葉先生怎麼說,你就怎麼做!聽明白沒有?”
“如果我讓他朝着你腦袋扣動扳機呢?”葉鈞似笑非笑道。
孫凌差點就因爲葉鈞這話而咬到舌頭,坦白說,這輩子最窩囊的一次,就是剛剛出道的時候撞見劉懿文,當時嚇得躲進車子裡。之後這麼多年,孫凌自認日漸成熟的他,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再感覺到害怕。可是,現實的殘酷因爲葉鈞詭異的出現在車子裡,而再次上演一幕孫凌不願意去相信甚至不願意去面對的境況。
“葉先生,其實,我…”
“什麼都不必說了。”
葉鈞笑着擺擺手,緩緩道:“我給你兩條路選。”
“葉先生,請說,請說…”
不說孫凌,就算是不畏虎的這兩名迷彩軍人,都對葉鈞產生恐懼。因爲跟一個在他們印象中已經不能再稱之爲人的生物共處一個不大的空間,是一件既煎熬,又讓人膽寒的事情。
“這第一條路,你今天得死,就比方說發生車禍,然後這輛車發生爆炸。”葉鈞說出的第一條路,讓孫凌心臟眼狠狠抽了抽,此時此刻的孫凌,根本就維持不住那平日裡應該擁有的鎮定。
他殺過人,更唆使過下屬殺人!他殘忍,甚至於因爲一些芝麻綠豆的事情而滅人全家!
可是,就算孫凌再冷血無情,他也只是個人,只要是人,就懂得害怕!但明白幾乎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時,也就是必須迎接死亡時,孫凌怕了。都說越有錢就越怕死,有權不也是一樣?否則,始皇帝會逼着徐福煉製長生不老藥?歷史上多少帝王到了即將壽終就寢那個年代,不一樣苦苦尋覓着能繼續苟延殘喘的偏方?
人,都怕死。之所以以往嚇不着,是因爲心底的那份害怕還不夠明顯,或者說,生無可戀。
可孫凌坐擁燕京黨青少派,大權在握,更是在奮發向上可以放手一搏的年齡段,他自然不想死。
“第二條呢?”孫凌強壓下涌上喉嚨眼的恐懼,“只要能活,我絕不願意去死。”
“很好,第二條,就是你要淪爲植物人,也可以理解爲活死人。當然,若有朝一日你能夠清醒過來,我保證,咱們彼此間的這份恩恩怨怨,絕不追究!”
孫凌臉色再次煞白,他寧可葉鈞提出各種不平等的條款,或者各種刁難人的要求,也不願意葉鈞說出這種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後路。
“沒得選?”孫凌臉色慘白,神色落寞。
“沒得選。”葉鈞搖搖頭。
“如果我今年,或者明年,或者三五年之內能醒過來,你先前的許諾,也算數?”孫凌很清楚,他現在不答應,就是死。葉鈞殺了那麼多人,他還需要顧忌殺更多的?甚至於孫凌能夠感覺到,若是此時此刻孟巖在場,說不準葉鈞還有膽把孟巖也活活逼死!
“當然。”葉鈞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聽到這話,孫凌不由流露出慘然之色,當下閉着眼,顫聲道:“希望你說話算話,開始吧。”
砰!
葉鈞毫不客氣,就反手朝着孫凌腦袋狠狠敲了敲,而孫凌也在下一秒,瞬間昏厥,頭部也流出血水。
望着軟倒在車上的孫凌,葉鈞臉上流露出惡魔般的笑容。
噗!
噗!
“不好意思,我答應留他小命,可沒答應你們也能夠獲得這份待遇。”
輕輕抽出插入負責開車的迷彩軍人胸口的雪蟬,葉鈞滿臉平靜打開車門,然後輕輕一躍,就出現在一條光線陰暗的人行道上。
至於已經算得上無人駕駛的那輛車,是否會上演一幕火爆的連環車禍,這倒不是葉鈞需要關心的問題。
“孫凌,就算你這輩子還能醒來,也只是一具毫無靈魂的軀殼。之所以不殺你,是因爲顧忌孟老爺子,而不是我沒膽子殺你。”望着漸行漸遠,眼看着就要撞到電線杆的那輛汽車,葉鈞冷笑道:“不過,這應該算是你最好的歸宿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