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完車,萬峰給魏師傅結算了車錢,揮手送走了魏師傅。
汽車剛消失在村口,萬峰就感覺自己的耳朵就落入魔掌裡。
“家裡那些人造棉我都犯愁怎麼消化,你這又拉回來了,而且還拉回來兩車,是不是這次去渤海腦袋被驢舔了?”
萬峰嚇出一聲冷汗,腦袋沒被驢舔但是特麼的被賈春燕舔過,欒鳳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她知道了?那要不要向她坦白?
一陣冷風吹來萬峰打了一個冷戰。
腦袋有病呀向她坦白!她肯定不知道,這一定是巧合,再說這種事兒哪能說出去,就是親媽都不能告訴一定要埋在心裡。
萬峰拍落了欒鳳的手:“你懂個屁,現在我們找到新市場了還瞅那些人造棉,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師叔張廣垌,我師傅的弟弟。”
“張叔好!”欒鳳立刻就收起了剛纔的凶神惡煞,搖身一變就成了一個淑女。
只是不清楚人造棉和這個人有什麼關係。
“我這次到渤海帶去的服裝就是讓他代理的,他媳婦也就是師嬸三個小時就把咱送去的五件滑雪衫賣了,而且人家還賣了高價。”
“真的?”欒鳳驚喜了。
她現在做的服裝,除了那些訂做的西服利潤最大外,就數這滑雪衫衫了,一條褲子賺幾毛錢,一件衣服賺一塊幾毛錢,滑雪衫一件可以賺到三塊多,她還是非常喜歡做滑雪衫的,也不比衣服費多少事兒。
“他這次來就是跟着我過來取貨的,但是他明天就得趕最後一班車回去,所以你現在趕緊回去佈置幾個人手專門做滑雪衫。”
“好!”欒鳳轉身就跑回車間馬上抽調人做滑雪衫。
材料庫被這些人造棉塞得滿滿當當的,僅僅留下一條可以人通過的通道。
“張閒,你把那三臺縫紉機弄到成品庫去,等會兒我就裝上。”
萬峰帶着張廣垌從材料庫進入縫紉車間。
一進縫紉間張廣垌吃驚的舌頭都伸出來了。
“想不到你竟然有這麼大的規模了,你這裡都變成一個小型服裝廠了。”
“現在這不行,規模還小,要成一個真正的服裝廠最少也得有百來臺機器,現在還差得遠。”
張廣垌吐舌,這傢伙歲數不大野心還不小。
萬峰帶着張廣垌在車間轉了一圈後,就讓張閒帶他去張廣普家了,今天下這麼大的雪張廣普應該不會去青山,很有可能在家裡。
待張廣垌和張閒走後,萬峰就到成品庫裡去裝縫紉機。
因爲現在衣服做出來就批走了,根本沒有積壓所以這個成品庫現在就成了雜貨鋪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少就是沒有一件衣服。
除了江敏還在製作西服外,欒鳳把所有的老手都抽調出來突擊做滑雪衫,窪前和小樹屯那六個學徒的則被安排去做褲子。
她們做衣服還不太行,做褲子沒有一點問題。
張廣垌明天就得回返,家裡現在只有她自己上午吊兒郎當做出的三件滑雪衫,這根本不好乾什麼的。
從現在到晚上十點她最少也得突擊出二十件滑雪衫才行,也就是說人均三件,這個任務不算太難。
女人們都瘋狂地做衣服去了,萬峰則開始安裝那三臺縫紉機,天黑時分三臺縫紉機就安裝完畢搬進了縫紉間。
現在的縫紉間總算是滿滿當當了,雖然還有空間可以擺十多臺縫紉機,但萬峰認爲今年也就這麼地了。
現在機器算是夠了,但是人又不夠了。
欒鳳江敏加上諸豔江雪還有原來那三個帶機加盟的,後期來的李二曼三人這才十個人,窪前和小樹屯那六個姑娘要正式出徒還需要幾天,再算是顧巧玲也才十七個人,這還有五臺機器閒置着。
這五個人難道也需要自己去劃拉嗎?
“你二婆讓你明天去考試,別忘了。”欒鳳一本正經地說。
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韻味十足。
“啊!這麼快就考試了?”
“今天都一月四號了,再有一個月就除夕了,還快?”
臥槽,這都進臘月了!
萬峰出門用欒鳳家的手推車把自己的那三個巨大的挎包推到姥姥家。
就這短短的六百多米的距離他累出了一身汗,可見這三個大揹包的分量。
以前那個箱子早已裝不下他這些貨了。
在這次去進貨之前他很有先見之明地讓王河給他做了一個大箱子,用半寸後的木板做的帶八個鐵包角的箱子,前面有一個黃銅色的大鐵鎖鎖着。
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這個大箱子能裝兩千三百隻電子錶,再加上原來的小箱子也不過才裝了三千多隻,剩下的五百隻只好暫時裝在姥姥的大櫃裡。
那些錄音機和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只好裝在挎包裡用個小鎖頭鎖上,而那十幾副光屁股的撲克他都扔鍋底坑當草燒了,當然是在姥姥不注意的時候。
這玩意可不能讓它流出去會惹大麻煩的。
吃完晚飯,萬峰和小舅來到樑萬家。
自從江雪重新到欒鳳家做衣服後,小舅也恢復了晚上到溝裡玩的習慣。
今天晚上的樑萬家人不少,正在圍着桌子打撲克,打一種萬峰教給他們的打滾子的遊戲,自然是不贏錢的。
樑萬、陳蒼、張海、吳城四個人臉紅脖子粗的正在爭論是你打的臭還是我打的臭的問題,楊七郎等幾個青年則在一邊加鋼燒火,唯恐天下不亂。
諸平一見眼睛裡冒小腳,一把就把吳城扒拉到一邊:“你倒給我,你臭撲克打的誰和一夥非氣死不可。”
吳城不幹了:“好像你打的多香似得,你打的香怎麼老被人摳底?”
張海看到萬峰來了,把手裡的撲克扔給楊七郎然後拉着樑萬下了桌子。
“你們把桌子挪炕梢玩去,我們嘮嘮磕。”
桌子被挪到炕梢去了,萬峰上坑和張海他們瞎話謅。
“外甥,隊裡的好地都分下去了,還剩南嶺西嶺一些薄地誰都不願意要,你說這咋整?”
“能有多少呀?”
“大概也有幾百畝吧,這些地都在山上,夏季不保水打糧畝產非常的低,誰都不要。”
產量低的地當然沒人願意要了,但也不能讓它荒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