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喜發了脾氣當然不肯就這麼算了,總要在耍一耍狠,給老段找一點不痛快氣一氣他。。。數天之後北山集團投資部對外宣稱,將從東官中山區遷至香港中環,理由當然找的冠冕堂皇。
在記者面前北山集團執行總裁朱宇,說話倒十分誠懇:“請各位記者朋友筆下留情,北山集團投交部遷址香港中環,完全走出於自身的發展需要,因爲在香港可以更自由,也更方便的進行國際金融業務結算,公司遷址不涉及其他原因。”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仍免不了引發諸多猜疑,知情人也都知道北山集團這是在向省委示威,有心讓段書記難堪。偏偏香港特區政府又喜形於色,到了北山集團投資部搬家這一天,派出陣容豪華的迎接隊伍守在省港大橋靠近香港一側,從特首到各部門長官翹首以待,給足了逕家亞洲最神秘的投資機構面子。
北山集團投資部的搬遷,同時帶走了旗下大批業界精英,每年數十億的利稅,以及手中近百億美金規模的股票債券美金資產。弄到省內幾家在香港上市,又跟北山集團投資部有業務往來的幾家大型國企苦不堪言。
每到結算業務的時候還要花錢從香港請保安公司,支付昂貴的費用護送着大額支票帳本還有會計師,大票人在香港和廣州之間疲於奔命。弄到不少人暗地裡大爲不漠,說兩句段書記的閒話,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把趙大喜這樣的能人通走,弄到上上下下苦不堪言,真是一將無能累死三軍。段書記也自知理虧保持沉就,躲在辦公窒裡裝聾做啞。
偏偏北山集團的新聞仍麼■時常見諸於報端,三五天後新聞又寫北山集團大手筆買下了香港中環的麗都大廈,又是一陣議論紛紛謠言四起。趙大喜這一怒非同小可,北山集團很可能要整體搬遷了,不然買這麼好的辦公大樓幹嘛。
香港中環最好最新的辦公大樓四十九層高,去年纔剛剛建成對外租售,成交價格高達一百二十↑乙港幣,想想北山集團的財大氣粗都讓人咋舌。也有好事的議論起來,笑言人家是眼界高了不想在省內玩了,北山集團的出走是早早晚晚的事情,小小一個東官市還是容不下世界知名的北山集團。
議論聲中最重要的兩個當事人,段書記和趙大喜都不約而同保持着沉就,更增加了外界的猜疑。猜疑聲中趙大喜在價值兩億港幣的豪宅裡開門迎客,週末這天迎來了於省長和張漢一行。
張夫人踩在整潔的地板上,看一眼寬敞的大客廳忍不住讚歎:“大喜呀,你家都可以騎自行車了。”
說到衆人都笑出聲來,林海草也笑着過去挽上她手:“嫂子,你就在家裡多住兩天嘛,陪一陪我和子麒。”
張夫人當然是心動了,張漢也心裡一寬無所謂的擺手:“行,那就住兩天吧。”
林海草這才親親熱熱拽着張夫人工樓看孩子去了,一幫人在趙家富麗堂皇近千平米的大客廳裡坐下,於省長也從未見過這麼奢華的別墅
稍覺有點彆扭還是連聲讚歎,價值兩↑乙港幣的別墅原來是這個樣子
長見識了。張漢這時候已經從省委卸任即將調任浙江,這時候說話當然不需要收斂。
張漢說話也陰陽怪氣:“花錢享受嘛誰不會,生苗節儉有什麼用,爲民請命管飯吃嘛,還不如享受人生來的實在。”
於省長受了他的奚落也只能連聲賠笑,回想前事趙大喜常年一身樸素中山裝,一輛舊車開五年的美談,也都一去不復返了。閒聊一陣於省長小聲說話:“段書記……病倒了。趙大喜大好的興致被打破了,瞬間翻臉:“老於,你這個人真沒意思。
於省長看他臉色轉冷趕緊放下身段,輕輕在臉上自拍一巴掌,說了兩句好話把這事帶過去。臨走的時候又厚着臉皮收了趙大喜的重禮一對價值十萬港幣的象牙工藝品手鐲,纔跟秘書警衛打道回府。送走了於省長關起門來說話,先一張三千萬的支票遞過去。
張漢還要推脫兩句:“我要你鈽幹什麼,去年你給的那兩套房子還沒賣,還有我跟你嫂子手裡那些百姓連鎖的股份都還在,我不缺釕。
趙大喜呵呵跟他開個玩笑:“大哥,你不收我可拿給嫂子了。
張漢想想也對也就把支票收好了,兩個人又閒話一陣家常,說到張夫人辦工作調動的事情。趙大喜還是要打電話給浙江徐副省長,拜託老徐的金面幫忙,把嫂子安排到省教育廳工作,辦好了瑣碎事情吃過晚飯,才扯着張漢去鄰居家串門,進了對面街上納蘭雄家裡,納蘭司長看見張漢大喜過望,連呼稀客。正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納蘭晴也關掉電視,打招呼的時候略有些忐忑。
在納蘭家同樣寬敞的大客廳裡坐了一陣,納蘭雄興致勃勃打電話從左鄰右舍,叫來一班平時交好的朋友,納蘭司長的朋友當然非富即貴,要麼是政府高官要麼是商場大腕,焦點卻都放在張漢身上,張漢一向給人黑臉包公的形象,被一班香港名流捧了一陣,倒是真心有一種成就感。
聊到天色漸晚才各自回家,趙大喜臨走時候有意不去看納蘭睛,這小妞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搬來跟她做鄰居這麼久了她居然門也不上,激發起趙大喜男人傲氣也f脆不搭理她,隨她去吧。納蘭晴感受到他的冷淡,有點掙扎最後還是快走幾步跟了出來,趙大喜看她跟出來了也先把大哥支走,故意落後幾步等她追上來。
這麼久沒見納蘭晴倒是更標緻了,只不過笑的有點僵:“最近太忙了1所以……
趙大喜這兩天心氣不順見誰嗆誰,也就隨口奚落她:“忙是好事,比我這樣遊手好閒的強。”納蘭晴被他嗆了一句,也皺起眉頭:“你什麼意思嘛。”
趙大喜又細看她標緻的臉蛋哈哈一笑,擺一擺手邁着四方步回家睡覺,第二天早晨送走了張漢,過了兩天遊手好閒的日子,這天在書房裡練字突然覺得一陣煩亂,手一抖字沒寫好隨手把毛筆一仍了事。
正在看他寫宇的張夫人,忍不住笑:“怎麼了這是,怎麼跟個孩子似的還把筆仍了。”林滌草當然知道丈夫心思,也嬌笑出聲:“他呀,閒了的發慌了。張夫人想想倒也明白了,忙了這麼多年突然閒7-來,難免心裡發慌不太適應。
好在閒散的日子也就過了這麼兩天,又被事情找上門來,一大幫省內服裝企業的大小老闆,衆星拱月一般簇擁着安心潔,吵吵鬧鬧找來香港。產業轉型已經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麼一大幫人走投無路只能硬扯着安處長,來求趙大喜主持大局。
吵鬧聲中安心潔也很無奈:“我是沒辦法了,他們天天堵在我家門外,不讓我睡覺不讓我上班,非要見你。”
趙大喜一陣啼笑皆非,忍不住笑:“我都是辭職的人了,你們找我管什麼用?”
一大幫走投無路的大小老闆對看一眼,索性耍賴不走了,還有人在趙家豪宅外面安營紮寨準備死皮賴臉。弄到林海草也招架不住了,她心腸好還吩咐廚房給做了中午飯,反正她想的比較簡單來者是客嘛。
趙大喜看着她和傭人端■了飯菜出來,心裡大叫壞了,果然客廳裡賴着不是的人一看見傳說中的趙夫人,眼睛一亮紛紛圍了上去,堆起芙臉說兩句好話,變戲法一般拿出貴重禮物往趙夫人手裡猛塞,弄到林海草一時手足無措。
鬧的太不象話號-,趙大喜才忍不住瞪眼罵人:“行了,諸位都是在地方上有頭有臉的人,都要點臉行不行?”
一幫瀕臨破產跳樓的服裝企業老闆,人都活不下去哪還會要臉面,又鬧了一陣弄到趙大喜也沒辦法了,心裡一鬆算了吧再管一管,就當是做了一回善始善終的好事,衆人看他鬆口了才欣喜若狂,一陣頌揚馬屁聲接連拍過來,又被趙大喜瞪起眼睛趕出家門。好在誰都知道趙大喜是言而有信的人,只要他鬆口了事情就好辦了。把大隊人馬從家裡趕走,安心潔看他臉色陰沉還在邊上擂着唱偷昊。趙大喜一瞪眼睛連她也兇:“還有你,辦的什麼事?”
安心潔嚇了一跳趕緊收起笑意,正經跟林海草並肩站在一起,片刻之後又忍不住笑出聲來,跟林海草說說笑笑聊在一起。趙大喜也拿她沒什麼辦法,看她神情雀躍象芳齡十八的少女,心裡也就跟着高興起來。
他心裡想着善始善終,段書記卻未必肯買帳,三兩天後一紙批示,省內服裝企業轉型項目暫時擱置,方案再議。這一紙批示就好象捅了馬蜂窩,省內瞬間怨言四起,隱有洱壓不住的跡象。趙大喜收到消息忍不住冷笑:“他好大的官威,他還真不怕激起民怨。
才過了幾天剛剛風平浪靜,兩人隔海又明爭暗鬥起來,任誰都知道服裝企業轉型之爭,也是段書記跟趙大喜之爭,老段有意藉機立威擺脫趙大喜的陰影,偏偏這一回做的實在過分,弄不好要激起民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