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歌從來就沒有承認過自己是個心善的人,對於華氏母女的所做所爲,她一直都是隱忍着的。
華氏大晚上的唱了這麼一出好戲,做爲推動人的牧九歌,居然無緣觀賞,這不能怪她,誰讓她擔心着的紅妝一直沒有回來呢。
牧九歌在院內守着牧無雙,她院內的人都被華氏叫去後院廚房幫忙去了,獨舞又被打了,這讓她很是擔心。
這不,牧九歌天一亮就起身去找牧無雙去了。
一路上,杏兒緊跟着,可還沒走出院門,華氏就帶着一羣丫鬟婆子過來了,美其名曰是替她壓驚。
看到華氏眼底下濃濃的的青黛和半腫着的一邊臉,牧九歌勾着脣一笑,“喲,看二孃這模樣,昨晚一定過的不錯了。”
“你個小賤人,昨天的事我記下了,咱們走着瞧。”華氏趾高氣昂地瞪着牧九歌,在此時,她已不再裝什麼賢良母親了,惡狠狠的道。
牧九歌冷冷一笑,淡淡地迴應,“那就祝二孃早日翻身了!到時我們再好好來算賬。”
哼!華氏冷哼着,她一早就收到了她的寶貝兒子寄來的書信,說是遊學歸來,不日便能到都城,到時會回來看她。
只要牧長承回來,她華氏在牧府的地位便會一直穩穩的。
“走!”華氏見到牧九歌並沒有被嚇住,便咬牙切齒的道,那雙眼瞪着牧九歌,恨不得將她給撕碎了才解她心頭之恨。
“呵!”牧九歌一聲輕笑,在華氏轉身下也帶着杏兒往牧無雙院落趕去。
見到華氏那吃癟的嘴臉,牧九歌心裡就一陣舒爽,只是,爲什麼華氏今個看着卻又是那麼地開心呢?這讓牧九歌不明白。華氏不應該此時是被關或是失寵了的麼?
很快,她便到了牧無雙那裡,可是,並沒有見到牧無雙的人,牧九歌有些驚疑。
他會去哪呢?紅妝又到哪去了呢?是生還是死?這讓她很是擔心。
牧九歌憂愁着,站在原地思索了半天,決定還是去找竺姨娘,她總覺得這竺姨娘太過謹慎了。
牧無雙的迴歸,家裡人雖沒大辦,但也還是聚着一起用過餐,就連老太爺也出來來,可這竺姨娘卻沒有。
誰知她剛走到半路,便被牧向晚帶人攔住。
“昨晚的事,可是你做的?”站在庭院內湖一側的牧向晚,柔柔地轉過頭來,眼角帶着那熟悉的溫柔與淺笑,問的輕淡。
可牧九歌還是從她那眸子裡看到了壓制着的怒火。
牧九歌上前一步,站在她的身側,與她一起共同欣賞着湖面的景色,良久,才淡然地道,“三姐可真是說笑,昨晚三姐和二孃可都是主角,戲,自然也是主角在譜寫了。”
牧向晚眼角一顫,眼底閃過一絲戾氣,但她還是微笑地道,“四妹可知我爲何要站在這裡?”
說實話,牧九歌還真不知牧向晚爲何要站在這裡,而且看她臉色也不是很好,不像是在這等她要問她事的樣子,但她真不想與牧向晚扯上關係。
隨後見到牧向晚所站的姿勢後,立馬退後幾步,淡然地道,“三姐若是想到這湖裡去玩,大可自己跳下去,四妹我就不陪你去了。”
“你!”
牧向晚見到牧九歌不上當,便立馬喊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的丫鬟紅妝去哪了嗎?”
牧九歌立馬停步,盯着她,看了幾秒,淡淡地道,“你想說什麼?”
“哈哈哈哈,原來你也有在乎的人,牧九歌,你這下輸定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我告訴你,就憑你,想要得到三王爺,休想!”牧九歌不在乎南宮文容,但拿南宮文容來打擊牧向晚,她還是很樂意的。
什麼叫踩痛腳,說的就是這。
“牧九歌,你也別想三王爺會真心待你。”牧向晚眼裡閃過一絲狠戾,隨後又是換上那溫婉的笑容來,嘲諷道,“難道你就不知道,我已是三王爺的人了嗎?”
“呵,賤人一個,自動送上門去的,你以爲王爺會在乎麼?如若真的在乎,那麼昨晚他爲什麼不替你說一句話?”
牧九歌冷漠地看着她,一點都不給她顏面。
“哼,你懂什麼?只要日後入進王爺府,我牧向晚必定會飛黃騰達,成爲人上人的。”牧向晚不屑地瞟了眼牧九歌,滿眼鄙夷,“你以爲你與三王爺有婚約在,他就一定會娶你麼?”
牧九歌聽着這話特想笑,牧向晚她是瘋了吧,不然怎會說出這麼無知的話來。
再擡頭,看着牧向晚眼裡流露出來的怨恨與得意,她在心裡直道果真是個愚蠢的女人,於是毫不留情地戳破,“你真是愚蠢至極。”
牧向晚自出身便養驕傲,怎能容牧九歌這般罵,立馬吼道,“閉嘴,你憑什麼罵我。”
“你若不蠢,怎會去勾引一個王爺上你的牀,而且還弄得人盡皆知,你知道外面怎麼傳你麼?”牧九歌冷冷地道。
牧向晚瞬間呆了,這個她還真沒想過,她只想,只要她上了三王爺的牀,那麼三王爺一定會對她負責的,可是,可是…… WWW ◆ttκǎ n ◆c o
可惜的是,三王爺沒爬上她的閨牀,而是在院內涼亭內要了她……
想到這,她又不甘地叫起來,“王爺一定會娶我的。你這個賤人,你就是嫉妒我先和王爺在一起了。”
“哼,說你蠢你還真是,你難道不知一個失了身子的女人想要嫁進皇室,是難於蹬天麼?你難道不知苗貴妃是聖上最寵愛的妃子麼?三王爺出身高貴,必然是要與出身高貴的名門千金相配,可你呢?我們只是從三品候府,而且,你沒有強大的外援,你又可知,三王爺如果以後要登上那個位置,你的身份配三王爺娶你麼?”
“不,不會的。”牧向晚此時已是聽得瑟瑟發抖了,她不相信。
“你可以不相信,但你要知道,憑你的身份,想要進皇家大門,還差遠了,如若是從前,也許還能從側門擡進去做個妾室,也許還能是個賤妾,可如今,怕是連賤妾都難了。”
牧九歌平日裡不怎麼說話,可是開起口來,卻是毒舌的很。
“你住嘴!”牧向晚早已被牧九歌的話給驚到,今日,她本來是想在這又唱演一齣戲的,可沒想到,她剛開口,就被牧九歌覺察到了,且還這般羞辱了她,這讓她更是憤怒。
牧九歌冷笑地聳了聳肩,帶着杏兒離去。
她沒想到的是,牧向晚居然經過她這麼一罵,腦子裡倒是清醒過來了。
牧向晚冷冷地盯着牧九歌離去的身影,脣邊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小姐?”杏兒小心地跟在牧九歌的身後,她從沒見過牧九歌這樣說一個人,以前見到的四小姐都是溫溫淡淡的,雖不鬧騰,但也不靜,可今日這番,倒是讓她開了眼。
“你想說什麼?”牧九歌擡着腿往竺姨娘那走去。
“我想說小姐你好厲害,說的三小姐一愣一愣的。可是三小姐也好可憐的,三王爺真的不會要她嗎?”杏兒倒底還是年比幼了些,不懂其中的含義,略擔心地問。
牧九歌想也不想便道,“不會,三姐一定會風光大嫁給三王爺的。”牧九歌想着,冷笑道。
杏兒只聽得牧向晚會嫁給三王爺,心情便好了許多,“那樣三小姐就不會耽誤了。”
“嗯,不會。”
牧九歌淡淡地迴應,隨後腳下一轉,往溫姨娘院落走去。
“小姐您不去看竺姨娘了嗎?”見到不是往竺姨娘那去,杏兒又是緊張地提醒。
“不。”牧九歌搖頭,大步直往前邁。杏兒立馬跟上。
“娘,喝點藥。”少女微彎着腰給躺在牀上的少婦喂着藥,正一撥勺子一邊輕吹着,生怕燙着了。
牀上的少婦一臉蒼白,神色間帶着倦意,一口一口地喝着遞送過來的湯藥。
牧九歌進門便看到這一幕,微微一愣,但很快便鎮定下來,大步朝着那兩人走去。
昨晚之事,不管是紅妝失蹤,還是華氏母女的事,與她們也脫不了干係。
少女感覺到身邊有陰影,便立馬擡頭,見到神情淡漠的牧九歌時,嚇得手中的勺子一個沒拿得穩,掉在了地上。
“你,四姐姐,你,你怎麼來了?”
牧簡影緊張地握着藥碗,盯着進屋來的牧九歌。房門也隨着她的走動,被身後的杏兒小心地輕輕掩上。
“來看看姨娘。”牧九歌冷冷地說着,隨後又是看了眼躺在牀上半睜着眼,卻沒有開口的溫氏。
“溫姨娘她好多了。”牧簡影小聲地道。
“看得出來,這藥很好,小半天下來,姨娘的頭痛與打傷都可以消去了。”牧九歌盯着溫姨娘,話裡沒有一絲溫度。
牧簡影一個緊張,連忙往後小退一步。
然,牧九歌則是上前一步,猛地拉開被子,露出牀上人來。
溫姨娘立馬打了個寒顫,身子一縮,眼睛卻始終盯着牧九歌。最後,在牧九歌那若有若無的淡笑下,忍不住開口道,“四小姐來看我溫氏,是我溫氏的福,可是我這身子……”
“姨娘自然是個懂福的人,但願姨娘也是個惜福的人,不然,五妹妹也不會這般安然地還站在這。”
牧九歌把玩着手裡還捏着的被角,勾着脣角,身子微微上前傾,正好讓整個身子籠罩在溫姨娘的頭頂上。
溫姨娘眼光一怔,隨後立馬鎮定下來,眉目冷靜,嬌柔地道,“四小姐能助妾,妾很是感激,可是,四小姐剛這話是什麼意思,妾不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