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
趙清菡：“……”
聞言，兩人都有些許的呆滯，畢竟他們貌似都不認識葛天行這個人。
彼此不熟悉，就突然問學校，這是不是太唐突了點？
不過，兩人也沒藏着掖着，只沉聲開口，“這位大爺，我們是三中的。”
嗯，不是他們太過實在，一點不防備，而是葛天行應該也不是啥壞人。
不看穿着不看樣貌，就聽其剛纔的話，不看答案便可確認他們倆做題準確率是100%，足以證明這老人的眼力。
這人，也是個愛好學習的人，且實力不弱，估計是教書匠出身。
除此之外。
甭管是林北也好，還是趙清菡也罷，都能從葛天行身上感受到一股同類者的氣息，那是對學習的瘋狂之氣。
用通俗的話語來說，就是學神與學神之間，是有些莫名感應的。
更別說趙清菡有識人之能，一眼看出葛天行沒啥惡意，也就直接坦白了。
而葛天行聽見兩人所說，臉上瞬間浮現一絲驚詫，“竟然，都是三中的？”
這，可真讓他大感意外。
在意識到林北和趙清菡都是頂尖學神之後，他率先想到的是一中。
畢竟一中是臨城最好的高中，起碼匯聚了整個臨城50%的天才。
尤其是頂尖的天才，在中考的時候，幾乎都會報考到一中去。
其次是二中，能佔據30%。
至於三中，最多20%。
甚至連20%都沒有。
畢竟臨城有1－8中，還有兩所私立高中，而下邊縣城的還不算。
據他所知，近些年臨城三中能考古城和水木大學的，一年也就三五個。
至於市省高考狀元，那跟臨城三中根本不搭邊，通常都是一中的。
可現在，林北和趙清菡居然告訴他是臨城三中，就真是不可思議了。
“莫非，這一屆三中要崛起了？”
“明年高考，準備反超一中，拿下臨城市一二名，乃至省一二名，甚至可進全國高考前十，可爭全國前五或前三？”
這是葛天行下意識的想法。
雖然他只是第一次見林北和趙清菡，但對兩人的實力，卻瞭解很深。
有些窺一斑而知全豹，見一葉而知深秋的意思（此處是褒義）。
不過……
此刻暫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眼見林北和趙清菡即將離開。
葛天行連忙又問了句：“兩位小友，剛看你們兩個做題，真是賞心悅目，冒昧問一句，你們都很喜歡做題麼？”
“喜歡，當然喜歡，做題如吃飯，人是鐵，飯是鋼，半天不吃餓得慌。”
林北點了點頭，但立馬又搖了搖頭，“就是這些題太簡單了，用於平日消遣還可以，但當主糧不行，這兩百多買虧了。”
說這話時，林北有痛心疾首的意思，那是對自己兩百多塊錢的心疼。
畢竟這些題，真是過於簡單，遠不如之前參加面試碰到的題。
猶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白送還可以，但要錢真搞不成氣。
與之同時。
旁邊趙清菡也深有同感，下意識附和出聲，“就是就是，這些題太簡單了，看一眼就會，沒有反覆做的必要。”
嗯！
這話也就林北和趙清菡說得出，幸虧周邊沒有其它高三學生。
不然。
一個個非得吐血不可。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利天38套可都是高考真題，竟然說太簡單，這特麼還是人話麼？
不過，葛天行卻對林北和趙清菡的話深感認同：“說的沒錯，這些所謂的高考真題，對於你們來說，確實挺簡單的。”
“你們的重心，就不該在這些普通試題上，應該試試更高難度的題。”
“回頭有機會，我讓你們感受一下。”
“說起來，我也有好幾年沒出過題了，想想曾經的日子，就手癢癢啊！”
說這話時。
他臉上流露出深深的懷念。
曾幾何時，他出過不知多少題，有高考，有聯考，也有學校月考。
作爲出題者，與考試者向來是相對的。
考試者覺得輕鬆了，那隻能證明出題者水平不夠，題目不夠推陳出新。
這樣的卷子，對考生其實沒多大用處，根本沒法查漏補缺，提升考生實力。
相反。
在不出格，不超過考試範圍的前提下，這題出的越難越偏越新穎，能難倒絕大部分考生，方可證明出題者水平在線。
也唯有多出這樣的難題，才能淘汰那些普通人，將頂尖天才突顯出來。
同時也是查漏補缺，讓人實力提升。
當年他被人稱之爲出卷帝，被無數人恨的牙關咬緊不假，但也發現了不少頂尖天才，讓不少人都能意識到自己不足。
從這方面來說，他功大於過。
只可惜……
現在人老了，退休了。
多年不出題，都快要生疏了。
且因爲一直沒發現啥好苗子，他也懶得出題，畢竟出題找不到對手，那就是暴殄天物，白白浪費他出題的精力。
不過現在，他卻萌生了重新出山的想法，讓林北和趙清菡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難題，也是一解他心裡蛔蟲。
然而……
當他從回憶中甦醒，定睛再看的時候，林北和趙清菡早就不見了。
不用說，兩人吃飯去了。
跟葛天行不過萍水相逢，能搭上幾句話不假，但也不能一直杵那不動不是？
所以……
葛天行又呆滯了半響。
直到他孫子找到他，他纔回過神，不過下一秒，他又不由得笑了。
“呵呵，兩個不錯的小娃娃，其中一個叫林北，另外一個雖然不知道叫什麼，但暫時不知道也沒事，沒多聊也沒事。”
“畢竟人在三中，且是高三，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肯定還會再見。”
“今天雖然沒讓他們見識一下真正難題，但要不了多久保證能讓他們見識到。”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月上邊好像要舉行一場高三全市大聯考，之前有人一直想要我去出個題，但我沒答應來着。”
“或許，這就是機會。”
“先借此大聯考，摸一摸二人的真正底子，回頭再去找他們也不遲……”
情不自禁的，葛天行臉上露出一抹邪惡笑容，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幸虧此刻還沒人知道他想要出山，不然不知有多少人會魂飛膽顫。
尤其是那些個高三學生。
葛天行與林北和趙清菡的一次偶然碰見，也許會是他們不久後夢魘的開始。
畢竟。
天行出軍，寸草不生。
這句話可絕不是誇張，絕不是說着玩的，而是無數受害者心底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