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叫葛天行。
退休前是教育學博士，某師範大學兼職教授，碩士生導師，某課標高中數學教材編寫的核心成員，東方數學奧林匹克高級教練，曾擔任過某師範大學教育學院副院長，多所附屬中學的校長，牛蛙的可謂一批。
一般人或許不認識他，但十年前的許多高考生，卻都知道他的名字。
只因他有一個外號，叫出卷帝，人如其名，在高考出卷方面牛的一批。
嗯，也可以說是難的一批。
凡是他參與出題的卷子，那難度起碼增加個百分之五十，難倒無數高考生。
比如某一次數學高考，滿分150分，但考生平均分才83.5分。
稱得上是，直接團滅。
因此讓無數高考或即將參加高考的人聞風喪膽，對其畏而遠之。
網絡上曾有一個段子，叫做【天行出軍，寸草不生】，說的就是他了。
雖然近十年來，隨着他的年老退休，不再擔任工作，不再參與高考出題。
但每當高考題難度較大的時候，衆人第一個懷疑的，便是他葛天行。
可謂：“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足以見得，他曾經名頭之響。
即便人已不再江湖，甚至遠離江湖近十年，但江湖裡仍有他的傳說。
他。
就是這麼的牛，比紅牛還牛。
且即便他已退休多年，離開了某師範大學，離開了大城市，而回到臨城老家，日常帶帶孫子，準備安養晚年。
但臨城各所高中，無一不想方設法，想請其去掛掛名，講講課。
尤其是有關一些大型的模擬聯考，當地教育署都眼巴巴想求其指導。
畢竟人的名，樹的影。
葛天行在出題一道經驗十足，雖然往往很難，但水平卻不是一般的高。
在這些個聯考模擬中，對提升學生實力，查漏補缺，還是非常不錯的。
只不過……
他老了，不是很愛參與這些。
畢竟現在的所謂聯考模擬，爲了照顧那些普通學生情緒，照顧下邊的一些學校，出題過於簡單，遠達不到他的標準。
且臨城這個小地方，天才太少，頂尖天才更少，幾乎沒有能入他眼，沒有能讓他萌生出題考較的強烈意願。
所以……
他日常就唯有帶帶孫子了。
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培養出一個天才學霸，好繼承一下他的衣鉢。
比如今天，這才國/慶第一天，他就帶着孫子到中心廣場看書來了。
不過，他剛一進來，就看到了一對高中生模樣，卻非常奇怪的男女。
這一對男女，男的不是一般帥，女的不是一般靚，可謂金童玉女的那種。
但這並不是重點。
畢竟到了他這個年紀，小年輕長的帥和靚，早就引不起他絲毫波瀾了。
重點是……
這一男一女看上去是一對，放假期間出來偷偷約會的最佳選擇，不是遊樂場就是電影院，亦或者是江邊公園纔對。
可林北和趙清菡，卻拿着一堆卷子，在這一書店裡伏案奮筆做題？
“現在小年輕，都玩這麼嗨的麼？”
頓時間，葛天行目光就被吸引住了，下意識悄然靠近走了過來。
這小年輕談戀愛，他見得多了。
以前當校長的時候，無論他怎麼抓，總會那麼些偷偷摸摸戀愛的。
但這大過節的放假期間，談戀愛談到書店來做題，卻還是第一次見。
他還真想知道，林北和趙清菡，到底是真在做題，還是在裝模作樣。
但這不看也就罷了，一看立馬嚇一跳，即便他平日再淡定都破了防。
只見……
“咦，利天38卷麼？雖然難度一般，但日常做一下，倒也勉強還行。”
這是葛天行下意識的想法。
對一般高中生來說，利天38卷已經偏難了，但對葛天行來說，的確就那樣。
畢竟不過是對過往高考卷子和各地模擬卷子的整理而已，難度再高，也就和一般高考掛鉤，沒多少稀奇古怪的題。
日常做一下，勉強還行，可對於學霸往上的提高，用處不是很大。
但這不是讓他破防的原因。
他之所以看一眼就破防。
是因林北和趙清菡的答題速度之快，他的眼睛居然有些跟不上。
快，實在是太快了。
這時候林北和趙清菡已經做完了第一份語文卷子，而正在做數學卷子。
但甭管林北也好，還是趙清菡也罷，居然都不需要使用草稿紙，都只看一眼就開始答題，選擇填空題均一蹴而就。
即便是解答題，也就沉思了十幾秒，然後在卷面上寫出了運算過程和答案，毫無停頓，且毫無修改的那種。
可謂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絕對稱得上是一場解題的視覺盛宴。
看上去，真的很舒服啊！
且以葛天行的實力，即便沒看標準答案，也同步可以斷定，林北和趙清菡的答題，都是對的，數學卷可得滿分。
“短短半小時，便均做完一套高考難度的數學卷不說，還能拿滿分。”
“這兩小年輕的解題速度和準確率，比起我年輕時候，也不遑多讓了。”
葛天行很少誇讚人，尤其是現在的年輕人，能入他眼的真是太少了。
即便是他那正在讀高二的孫子，雖然非常愛學習，成績也很不錯，在班級年級都是頂尖，被他視爲衣鉢傳人。
但也僅僅是勉強讓他滿意，可要讓他驚豔誇讚，卻還遠遠不夠。
甚至整個臨城，他都不認爲有誰真能驚豔到他，可今天卻陡然碰到兩個。
卷子不難不假，可要半小時就做完，甚至不需要只用草稿紙，那兩人在高中數學一道的造詣，絕對是頂尖學神。
更別說林北和趙清菡的字跡，也都無比的工整娟秀，讓人賞心悅目。
所以……
他是真相中了林北和趙清菡。
不過接下來兩人的表現，就不僅僅是讓他破防，而是讓他震驚了。
只見……
兩人在半小時搞定數學卷子後，又二十分鐘搞定外語卷子，半小時搞定物理卷子，三十分鐘搞定化學和生物……
甭管是哪一科，林北和趙清菡都沒使用草稿紙，都是一氣呵成的那種。
可過程和答案……
雖然葛天行主打的是數學，但對其它科目造詣也不低，起碼有九成的把握斷定，這兩人的過程答案，應該都是正確的。
“有意思，這可真是有意思！”
“沒想到假期帶孫子出來看個書，居然能碰到如此有意思的兩娃娃！”
“他們不是某一科的頂尖學神，而是語數外物化生六科的全能學神。”
“這份實力，考上古城和水木那是鐵板釘釘不說，甚至有高考狀元之資。”
“且不是臨城的高考狀元，而是銀月省，乃至整個古國的高考狀元。”
“綜合實力比起我當年，或許還要更勝一籌，就是不知他們出自哪學校？”
頓時間，葛天行對林北和趙清菡兩人，那是充滿了濃濃的好奇。
然後……
當林北和趙清菡一停筆，他立馬問出了先前的問題：“厲害，真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