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人僅用眼睛餘光看戲,不敢輕舉妄動。
陳孤冷眼看待着這一切,安安靜靜地站着他這個身爲連長的位置上。
在軍訓基地裡,一般不會有班長之稱,一般都是叫的“連長”,而連長,指的就是帶領一個連的人。
而一個連,在這個基地裡的意味,就是由一整個班的同學組成的。
“你中午沒睡覺是不是?眼睛幹嘛偷偷地給我閉上了?!”樑輝生大吼一聲,眼尾向上吊起,突如其來的氣勢強得像一隻看準了獵物的大老虎,“怎麼?想偷懶是不是?!”
霎時,衆人都強撐着眼皮,把眼睛給睜得大大的,就連眼睛酸澀了,也不敢輕易地眨一下。
“你想偷懶是不是?好,你,出列!”擡起手來,教官樑輝生指着姚富,氣勢絲毫不減,“你想睡覺是吧,那我就讓你睡個夠!”
身穿一身規規矩矩的軍綠色軍裝,頭戴一頂方方正正的軍綠色軍帽,此時的樑輝生真應了那一個“惡魔教官”的稱號。
被陳孤罰跑了五圈,又被顧城那個暴躁教官罰跑了五圈,所以,姚富中午自然是沒有睡過覺的,這一點,班裡的每一個同學都很清楚。
只是,因爲這個教官太兇了,所以,這個時候,根本就沒人敢站出來爲姚富說話。
當然,這其中並不僅僅只是因爲這一點,還因爲姚富的人品問題。
大家都知道,樑輝生很兇,而且,大家也都知道,姚富的人品不好。
蘇白冷眼看着現在的這種情況,心裡冷笑一下。
如果是前世的她,她想她會站出來爲姚富說話,畢竟前世的她是個老好人,可是今生,她並不會站出來,甚至,她還會幸災樂禍地看着這一切。
姚富前世對她做了那樣的事情,誣陷她勾引他,把她逼得連戴在自己母親膝下承歡的機會都沒有,她怎麼可能站出來爲他說話?
她真的不是聖母。
“你到訓練場去給我跑步,就跑到你跑不下去爲止,既然要睡,那你就給我睡個夠!”
衆人,“……”
蘇白哭笑不得,腦子裡真是不知道要想些什麼。
怎麼這裡的教官罰人,都是罰的跑步,就不能有點新意嗎?!
不過,罰跑步也不錯。
姚富確實應該再跑上好幾……
“憑什麼?我不跑!”
思緒被從後邊傳來的一陣怒吼聲給打斷,蘇白直接被嚇了一跳,而動作太大,她狠狠地抖了一下身體。
姚富公開反對教官,他真是太囂張了啊!
可是,她的這一抖,直接就讓樑輝生注意到了她。
“哎——”提調,樑輝生狠狠地剜了一眼反抗他權威性的姚富,然後,他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看向了蘇白。
蘇白,“……”
看她幹嘛呀?
她剛纔就是……
好吧,她剛纔想姚富受懲罰想得太早了!
“你——”尾音拉得極長,樑輝生擡腿,緩步走向蘇白。
樑輝生每走一步,蘇白的心就會往上擡上一分,但是,她心裡邊的熟悉感覺也會加重一分。
前世,她也是經常會到這位教官的懲罰,所以,受懲罰的那種感覺,她真是不能再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