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頓時覺得一陣後怕,是啊,是她疏忽了,是她口無遮攔了,還將這麼重要的證據留在教室裡。
溫慧慧和沈夢芳本就拿着放大鏡在找她的失誤,她竟自己親手將自己的疏忽證據送到了她們手上,她們焉有不用的道理。
她將那一頁‘證據’撕了下來,然後點火燒掉了,再翻看一下,其餘和黎笙的對話是沒什麼把柄的,便放心將筆記本妥善放好了。
宋冉睡了個安穩覺,那沈夢芳卻一直心有餘悸,她最怕耗子,雖然牀單被罩都換過了,但她一合上眼睛,就總覺得牀上有耗子在爬,擾得她是一夜沒睡好。
隔天一大早,宋國慶就從杭城回來了,他去杭城是因爲一筆積年的款子一直要不回來,這回他親自去,卻仍然不得其法,那工廠已經倒閉了,老闆也拿不出那麼多錢還他的款,大有一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無恥嘴臉。
宋國慶窩了一肚子火,連夜讓司機姜紅兵開車送他回來了。
他一回來,沈夢芳昨夜失眠的疲累頓時一掃而空,老宋回來了,她終於可以參那丫頭一本了。
早飯飯桌上,沈夢芳顯然沒有察覺到宋國慶隱忍的怒火,又出語挑釁宋冉:“小冉啊,上次你晚上來電話說是要在黎笙家住一晚,是真的住在黎笙家了嗎?”
宋冉神色有些無辜,瞥了她一眼:“沈阿姨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能騙我爸?”
宋冉眼見得她爸心口有些起伏,看得出來,要款子不太順利,沈夢芳此舉無疑是火上澆油啊,那她,就給她添一把柴吧。
沈夢芳志得意滿,輕笑一聲:“你有什麼不能的?”
宋冉沉下臉來:“沈阿姨你能少說兩句嗎?我爸剛從杭城回來,累得很,能不能先讓我爸休息一下再說。”
在沈夢芳眼裡,宋冉這是想要息事寧人,越是這樣,越說明她心虛,她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那丫頭?
她慢悠悠起身:“身爲長輩,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走了歪路,年紀輕輕,就學會讓同學圓謊了是吧?”
宋冉眼神裡寫滿慌張:“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沈夢芳心中得意,小丫頭片子,這下知道害怕了吧?
她輕哼一聲:“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說你上次根本就沒有住到黎笙家去,小冉,你爲什麼要騙你爸爸?”
宋冉垂死掙扎道:“沈阿姨,你不要亂說話,你有證據嗎?”
沈夢芳笑笑:“證據?我還真有。”
說完,她蹬蹬地跑上了樓,然後拿着她的手拎包又匆匆下了樓:“你還死鴨子嘴硬,我給你看看證據。”
說完,手就往包裡摸去,一摸,頓時心直往下沉,繼而臉色發白,急得冷汗都冒出來了。
怎麼沒有?
她一直放在手拎包裡的,手拎包寸步不離地跟着她,就連上廁所她都拎着,不可能不在裡面啊。
宋冉臉上寫着無辜:“沈阿姨,你說的證據,是什麼?”
宋國慶滿臉不耐煩地看着她,對於這個無時無刻不在生事的媳婦兒,這會兒他是真的覺得有點煩。
家無寧日,實在是家門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