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洗完澡的沈夢芳穿了個睡袍,坐在梳妝檯前,往臉上抹着雪花膏,她拍了拍臉,很享受那種高檔雪花膏的香味,身上的睡袍是真絲的,想着入秋了,穿着有點涼了,趕明兒得叫吳媽將幾條真絲睡袍給再洗一遍收起來了。
臉上抹完雪花膏,她又給身上抹了點香,然後準備關窗睡覺,正走到窗子前,便看到宋冉那死丫頭的病貓站在窗臺上。
光線昏暗,她不耐煩地吆喝了兩聲:“去去去,死一邊去,死病貓。”
囡囡卻從窗臺上跳了下來,進了沈夢芳的房間,這會兒她纔看清,那貓嘴裡叼了只老鼠,她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起來。
囡囡彷彿通人性一般,叼着掙扎的老鼠,一步一步地畢竟沈夢芳,沈夢芳嚇得魂兒都沒了,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往外衝去。
囡囡一躍,跳上了她的牀,沈夢芳回頭看去,被這死貓膈應得簡直要吐了。
她尖叫着衝出去,大叫道:“吳媽,吳媽……有耗子……你怎麼回事啊?家裡有耗子!”
不遠處宋冉的臥室內,她勾脣一笑,趕緊衝房間裡出來:“有耗子?讓囡囡去抓。”
沈夢芳氣急敗壞道:“就是你那貓叼過去的。”
聞聲趕來的吳媽咚咚上了樓,宋冉詫異道:“囡囡叼過去的?不可能吧?”
說着推開了她爸的臥室房門,便見囡囡叼着耗子跟山大王似的正坐沈夢芳大牀的正中央。
宋冉心中狂笑,好孩子,明天獎勵你吃魚。
沈夢芳最怕耗子,知道自己房裡有耗子,這會兒已經躥到一樓去了,宋冉便看到牀頭櫃上放着她一直隨身攜帶的手拎包。
是人,就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她不過就是對症下藥而已。
她佯裝大聲吆喝道:“囡囡,你怎麼回事,誰讓你叼耗子進沈阿姨的房間的?你太不懂事了。”
吳媽匆匆跑上二樓,囡囡已經被宋冉趕到窗臺上去了。
宋冉聲音很大:“出去出去,以後不準叼耗子進來了,知道嗎?”
囡囡一躍,跳下了窗臺。
吳媽捂着心口,鬆了口氣,繼而轉頭喊一樓的沈夢芳:“二太太,囡囡已經走了,你可以回來了。”
沈夢芳心有餘悸地捂着口鼻,嫌棄道:“那畜生剛纔跑到我牀上去了,你趕緊給我把被套枕巾都給換掉。”
宋冉嘴角譏笑閃過:“囡囡跑你牀上,耗子又沒跑你牀上,你還真是講究。”
沈夢芳被那病貓膈應得這會兒還是很想吐,看到宋冉嘲笑的嘴臉,氣到臉色鐵青:“你以爲都跟你似的覺得那病貓乾淨啊?”
宋冉懶得跟她囉嗦,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關上門,就衝睡衣下襬伸進去,將筆記本給摸了出來。
顯然,這筆記本肯定是溫慧慧偷來送給沈夢芳的。
她有些疑惑,這筆記本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嗎?翻了翻,直到看到上面她跟黎笙的其中一段聊天,才恍然大悟。
“晚上我去你家?”
“是真的去?還是……又讓我圓謊?”
“真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