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益陽伸出手的那一刻,阿笙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與此同時,手裡已經多出了一把薄如蟬翼的短刀。
短刀地空中甩了甩,空氣被破開的那一刻發出咻咻的聲音,可見刀的鋒利。
林益陽伸出的手卻沒有伸向小玉,而是舉了起來,衝着他身後做了個招手的動作。
一道黑影像閃電般衝了進來,叨住小玉的一隻袖子就把她扯離了臺階邊。
小玉愕然地看着突然出現的巨大黑狗,啊啊叫了起來。
將軍嘴一鬆,腦袋大力一晃,小玉啪嗒一下整個人都掉到了地上。
地上雖然平整,可是小玉依舊摔了個七犖八素眼冒金星。
“它叫將軍,是我養的狗。你剛剛叫得太大聲,嚇到它了,所以它才把你甩地上了。”林益陽漠然無比地看着小玉道。
小玉哦了一聲,顫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將軍仰起狗頭,用狗鼻子的兩孔朝向小玉。
在那一瞬間,一個荒唐的想法突然劃過了小玉的心頭。
她覺得,剛剛這狗好像在鄙視她嘲笑她。
“將軍是條狗,領地意識比較強,它不太喜歡別人進這間院子,以後,你還是少來這裡,免得它發狂。”林益陽道。
林益陽說話之後轉身就朝外走。
將軍眼神不善地看着小玉。
小玉咬了咬牙,小跑着越過將軍跑出了院子。
阿笙慢悠悠地坐回了椅子上,挑了挑眉,細細長長的眼裡滑過一抹得色。
原來,林益陽並沒有允許小玉進他的院子,也沒有讓她住他的屋,更沒有睡一起……
她剛剛,好像想太多了點兒。
林益陽和小玉之間並沒有什麼你儂我儂的眼神交流,而且他對於小玉來他的院子這件事相當不悅,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不直接禁止小玉接近院子,而是借將軍的名義警告小玉不要再靠近。
兩人一點也不像麗姐口中形容的男女朋友。
小玉連將軍都不認識。
將軍也不喜歡小玉,它剛剛甩小玉那一下是故意大力甩出去的,不然以離地五六十公分的高度,小玉不會摔成那個鬼樣。
林益陽到底搞什麼鬼?爲什麼要把一個年輕女孩留家裡住?
還有那個麗姐,前後態度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總覺得有些可疑。
麗姐明明上次在醫院是勸小玉放棄,不要介入林益陽和她之間,這次卻完全改變了立場,趾高氣揚的說小玉和林益陽在交往……
聽了麗姐的話,她竟然怒火中燒,差點失去了理智,竟然真以爲林益陽揹着他幹了見不得人的事,巴巴的跑來窺探。
不過,來了也有所收穫,至少確認了林益陽和小玉的關係不如麗姐所說的那樣親密。
阿笙起身去竈房燒了一大鍋水,泡了個熱水澡,換上乾淨柔軟的睡衣就上了牀,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等再往隔壁看時,發現林益陽早已經起來了,正站在院子裡打拳。
大冬天的,他只穿了一件純黑色的高領套頭秋衣,下身穿着一條迷彩褲,腰上扎着皮帶。
拳頭揮舞得虎虎生威,單薄的秋衣下是塊壘分明的腹肌,迷彩腿包裹着的腿修長結實,充滿着力量。
突地,他像一頭矯健的雄獅一樣一躍而起,在空中狠狠踢出兩腿之後才穩穩落在地上。
落地之後,他的臉正好朝着隔壁的方向。
在那一瞬間,透過牆壁望着他的阿笙突然出現了一種錯覺,覺得中間那面牆壁突然之間就消失了,林益陽的目光,像是肆無忌憚地落到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