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怎麼辦?”武末喝了一口茶,茶杯放下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他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發出了清脆的磕碰聲。
李主任神情陡然一凜,腰板瞬間繃直了。
“我們遠來是客,你們作爲東道主,我們也沒有要喧賓奪主的意思。”武末的語氣突然變得客氣無比。
李主任眉頭一皺,武末把話說成這樣,絕對不會是真想入鄉隨俗真由主辦方做主的意思,他只是在打官腔。
武末這個人,真的很擅長外交辭令呢,今天這場談判很有難度啊。
老林家那個孫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武上校……”
“李主任,不知道貴國對於流氓罪是如何量刑的?”武末皮笑肉不笑地問。
李主任鯁住。
從八十年代起,國內就嚴抓流氓,一抓到就會進行公判,然後當衆處決,雖然現在公判被廢除了,可是對於流氓罪的量刑依舊很重,情節嚴重的基本都是執行死亡刑,立即執行並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武上校,你聽我說!”
李主任打算據理力爭的時候,武末再次打斷了李主任的話,厲聲道:“我曾聽說過貴國法治嚴明,連開國元勳的親孫子犯了流氓罪也一視同仁被執行了死刑,難道這些報道都是名不符實,欺騙外國友人的不成?!
林益陽敢在衆目睽睽之下耍流氓,影響極其惡劣,他這樣的行爲給我方交流團成員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我方對於這種行爲十分憤怒,如果貴國不能依法辦事,不能給我方一個交待的話,我便這事捅到國際上去,只怕到時候不止林益陽要死,貴國也會顏面掃地!”
“武上校是否能全權代表貴國的意志?!”李主任臉色一沉。
“文化交流團二十餘人中以我級別最高,我自然能代表我方的意志。”武末擲地有聲道。
“那麼,我尊重貴方的意志,會按流氓罪法辦林益陽,因爲林益陽是軍人,稍後這事就交由陸軍軍部處理!”李主任道。
武末滿意地點了點頭,站起來和李主任握了握手,又笑眯眯地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才離開。
林憲東在半個小時後就得到了消息,消息轉了幾次,最後由跟林家關係較近的董和平來打了這個電話。
“對方的態度相當堅決,李主任真的已經盡力了。”董和平道。
林憲東握着電話筒的手止不住顫抖不已,老淚縱橫道:“真的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麼?”
“我爸正在跟幾個領導人打電話,可是你也知道,十年前林益陽就襲擊過來訪華的國家元首,那次我們也是費盡心力才保住了他一條命。
可是事隔十年,他又在國際文化交流競演的時候做出這樣的舉動,當時有一些領導人就已經放話說不能姑息他……”
“好,我知道了,能不能幫我安排一下,我想去那小子最後一面。”林憲東悲痛無比地問。
“我會盡量安排的。”
掛斷電話之後,林憲東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從椅子上摔了下來跌坐在地上。
“這小子終究還是走了他爸那條老路,兩父子都因爲一個女人送掉了性命……可是小芒,小芒你怎麼忍心一點活路也不給益陽留?!”
不行,他得找小芒當面問一問,問問她爲什麼那麼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