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後院的樹林之中,兩人的動作極爲曖(諧)昧。葉小白一隻手抓着王語柔修長有力的長腿,一隻手扶着她的腰,將她抵在自己和樹幹之間。
那等姿態想要幹什麼,自然是不必說的。
偏偏王語柔服用的癡情盅的劑量並非很多,癡情盅關鍵作用是讓服用者心中生出情愫。雖然具有媚藥功能,可是媚藥那邊作用並不是很強,是一種類似於勾魂術的控制手段。
所以兩人也很快警醒回來,也明白了雙方的身份。
“啪!”王語柔揚手就是一記耳光,帶着哭腔罵道,“下(諧)流!”
葉小白練成五臟訣後,皮肉堅韌異於常人,王語柔那一掌也是軟綿綿的。聽起來好似挺疼,實際上根本沒有什麼感覺。
他也有些慚愧,並非是覺得自己動情是不對的。而是他覺得應該解釋一下,畢竟若是自己以王青琅的身份和她發生關係,自己倒是沒有心理負擔,但是王語柔就不一樣了。
若是讓她感覺,自己和自己親弟弟發生關係,怕是事情一結束她就會自殺吧。
正在他尋思,該如何將事情因果說一遍的時候,王語柔已經費盡全力的推開他,然後跌跌撞撞的向她小院逃去。葉小白緊隨幾步,不過沒有趕上,只得退了回來。
如果自己被王家族親看到,那就不好了。
佳人已經離開,葉小白只覺得那股暗香還繚繞在自己的四周。莫道不消魂,想到剛纔那番激吻,勝似**。
轉身離開了王家,下一次相見之日,自然有機會說清楚。
讓葉小白想不到的是,接下來的日子,王語柔卻再也沒有讓自己見到。
而這一邊,等回到青石小巷之後,沒想到花解語不知何故出現在自己房中。
“小……小白,你去了哪裡?”花解語神情凝重的說道,目光瞟了桌上的茶壺和白瓷杯子,裡面茶水還殘留一半。
葉小白也沒有留神道:“房間太悶,我出去逛了一圈。”
沒有注意到花解語神情古怪,葉小白坐在牀上道:“師姐,時間不早了,你不回房休息嗎?”
“啊?”事情出乎了她的意料,花解語拾掇着茶水道,“茶水涼了,我給你換一壺新茶。”
“不用了,我要睡了。”經歷了剛纔的事情之後,葉小白只覺得倦意上涌,也不脫衣服就躺在了牀上。
花解語滿臉疑惑,最終也只能是帶着不解離開。
……
聽雨樓如今人滿爲患,五十兩的門票,並沒有嚇退金陵上流貴族的消費慾。相反能夠天天進入這裡,已經成爲了身份的象徵。
低等的舞姬供不應求,往往即使花了門票錢,也不一定能得到那些舞姬的垂青。必須要花些銀兩,買上一些水酒。歌姬、舞姬,紛紛都有酒水提成。客人消費多少酒水,她們按比例收去一定提成。
聽雨樓於是成了金陵最大的銷金窟,其他幾座青(諧)樓,模仿不來,也是不敢模仿。這裡的歌舞模式,全都是出自葉小白之手,他人學去也是東施效顰。
如今樓外的裝飾,減少了三分紅塵氣,更添一分淡雅。門外對聯原本是:笙歌半曲,孤單曲終尋知己;弱水三千,寂寞春殘覓情(諧)人。
重新裝潢的時候,已經改成:幽然小徑,直通世外桃源;苦海長廊,可至人間樂土。
舞姬們的衣服也不以暴露爲主,很多都是打扮華麗如孔雀般。值此今日,這些下等舞姬的面子可是大大的值錢。能和聽雨樓的舞姬跳舞,那是金陵男人的夢想。
一改風氣之後,甚至已經開始有些姑娘小姐,女扮男裝來往過幾次。可以預料不久的將來,這裡的前景有多麼的可觀。如同葉小白所說的那樣,方圓百里之內,一切青(諧)樓都要俯首稱臣。
如今好幾家原本不弱於聽雨樓的勾欄,紛紛自我推薦,等着聽雨樓將他們收購下來。
走入聽雨樓中,便能看到燈火輝煌。來往一些寒門出身的俊俏男兒,端着盤子來往。他們都穿着葉小白設計的類似於中山裝的服飾,在神宋人看來就是對襟短褂。筆挺的中山裝,再加上把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舉止之間流露的一套讓人新鮮的禮儀。
免費的麪包、橘子水、蘋果汁、果酒,若不是找不到可樂的原料,葉小白恨不得將那些曾經風靡全球的飲料全部搬出來。金陵人喜歡吃甜食,蛋糕自然是必不可少。
一樓是歌舞大廳,二樓則是專門會朋友、解悶用的雅間。雅間裡面,可以仔細品嚐一些甜點,喝些飲料。有專門唱曲的歌姬,這些歌姬都曾經在一樓表演過,佼佼者才能在此單獨招待客人。
聽雨樓單日子就有一些盛大的歌舞表演,那些舞姬身穿華麗的衣服,表演一些特殊美感的舞蹈。例如芭蕾、踢踏舞、摩登舞,在規則之中自我創造了一些獨特舞步,有的展示身體柔韌更多的是配合音樂節奏,讓人賞心悅目。
雙日子則是專門招待客人,一起跳一些交際舞、華爾茲之類的。優雅之餘,又有幾分香豔。
而每到月底或者月初,都會有盛大的歌舞表演。這等表演,按照名氣的大小,定門票價格。當紅歌姬、舞姬出場,都要將門票價格提高二三十兩,而且只表演一場。
至於一流的歌姬、舞姬,門票價格起碼要在百兩左右。
今日更是了不得,傳言才氣閣閣主墨玉,將要出臺表演。門票價格,被罕見的擡高到二百兩一張,並且是有價無市,很多人想買都買不到。除非是辦了會員業務,也就是一個月交一千兩銀子,可以自由出入還能帶朋友來,酒水自然也會打折。
能夠賺錢的辦法,被葉小白用了一個精光,聽雨樓短時間聚集的財富,高的驚人。
剛剛黃昏才過,聽雨樓已經是人頭攢動。一樓二樓都是人,包圍在舞臺之下。雖然是大冷天,聽雨樓也不用火爐,已經是熱火朝天的景象。
樓中紗幔全部撤除,佈置了多處桌椅,也滿足不了這些顧客的熱情。
天外夜色濃重的時候,聽雨樓中華燈初上,寥寥幾聲琴音奏響讓整個大樓都安靜了下來。數位都是聽雨樓當紅的歌姬、舞姬登場,一個個穿着古典的華麗舞裙,比往日的風采更勝一籌。
舞姬歌姬上場,先是對着樓上樓下施禮,博得了一片叫好聲。
隨後女子們分兩排站開,一個抱着奇特古琴的白衣少年從後臺從容不迫的走了出來。不用出聲,那面紅齒白白麪小生的模樣,醉人的桃花眼春水盈盈。一股說不清的氣度,從舉止中顯露出來。
“王青琅,是金陵第一才子王青琅……”臺下樓上沸騰一片,有的人更是站在桌子上極力看去。
有的還在心疼門票錢的客人,此時揮舞着門票高聲喊叫。
樓上一處雅間之中,緋衣羅袍的陳杳也憑欄而望,對身後的金陵公子哥們道:“快看,是王青琅那個小子!”
不過他的聲音,已經被吶喊聲給淹沒。如今的王青琅,乃是金陵真正炙手可熱的人物。無數春閨少女,將之當成心中最完美的夢中情(諧)人。無數才子、佳人,被他的抄襲的那些歌曲、歌詞征服,成爲他的擁護者和追隨者。
這種傾國傾城的名氣,也只有二十年前煙雨夢才達到過。
葉小白自顧自的展開幻魔琴,那晶瑩剔透的琴身在燭火之下映出美麗到極點的光暈,光彩奪目又精緻到極點的玉琴,讓全場都慢慢安靜下來,靜靜欣賞那琴的美態。
“王兄,我給你捧場,贈你十個花籃!”在大家安靜的時候,陳杳已經迫不及待的在樓上喊了起來。
贈花籃是聽雨樓一種消費行爲,一旦覺得某個歌姬、舞姬表演讓你感覺欣賞,便可以贈送各種東西表達謝意。這比給小費之類的優雅的多,但是效果和打賞差不多。
這些東西中,最低等的是一兩銀子的一隻花束。最高等的,便是二十兩銀子的花籃。自然價格比外面的高的多,一場下來打賞十個花籃,也是二百兩銀子,不算少的。
不料陳杳的話音剛落,一樓已經有人叫了出來:“城東綢緞鋪要給王大才子,捧王才子五十個花籃。”
五十個花籃就是一千兩銀子,此時吼出來顯得豪氣干雲。
“我這邊要捧十個花籃……”
“我要二十隻花束!”
贈什麼的都有,沒一會臺上放花籃的地方已經擺滿,甚至只能臨時搭建一個地方,繼續往上擺放。花團錦簇,燦若金玉、美如星海。
葉小白點頭示意,並沒有起身。可是那些贈花的,卻感覺這花送的值。頗有一點我就喜歡你不鳥我的樣子,有點犯賤心理了。
輕輕一撥琴絃,臺下樓上都安靜下來,靜的可以聽到針落的聲音。
幻魔琴的琴音寥寥幾聲,便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從身體中爆發出來。無論是宮商角徵羽哪一個調,都能讓人感動。
尤其是這曲子,並不差。
“這首歌的靈感來自於王羲之的《蘭亭集序》,所以歌名也叫蘭亭序!”
葉小白心中還補上了下半句,是有方文山作詞周杰倫作曲,周杰倫演唱。只可惜在這個時代,就算報出這兩人的名字,也沒有人會知道。
“蘭亭臨帖行書如行雲流水
月下門推心細如你腳步碎
忙不迭千年碑易拓
卻難拓你的美
真跡絕真心能給誰”
這首歌不同於往日,歌詞中的溫婉和其中包含的才華,是神宋最受歡迎的風格。寫這首歌的方文山,是華語樂壇金牌作詞人有“詞聖”的美譽。對於古詩詞擅長把握,拆解語言使用的慣性,重新澆築文字重量,善用典故等特點,都是極具才華的。
他創作的歌詞,無論是畫面感還是東方風,都無不讓人驚歎。
本來臺下有些抱着葉小白只會一些俚語小調的人,一聽這等詞風,配合上音樂和唱腔,立馬就被折服。
不過也有人奇怪,今天不是墨玉專場嗎,怎麼換上了王大才子?
就在此時,忽然半空中灑下無數花瓣,好似下了一場花瓣雨。數道白綾從房樑之上垂下,好似從天上垂下的軟階。一聲輕喝,隨後墨玉腰纏彩綾從空中飛下。矯若遊龍、翩若驚鴻,猶如凌波而下的仙子。
在無數花瓣襯托中,凌空而舞,緩緩而下。
葉小白也不擡頭,在一片花雨之中,歌姬應和舞姬起舞。剎那間舞臺之上,美輪美奐,讓人應接不暇,白衣公子在舞臺之上繼續唱:“
牧笛橫吹黃酒小菜又幾碟
夕陽餘暉如你的羞怯似醉
摹本易寫而墨香不退與你同留餘味
一行硃砂到底圈了誰
無關風月我題序等你回
懸筆一絕那岸邊浪千疊
情字何解怎落筆都不對
而我獨缺你一生的瞭解……”
他一邊唱,墨玉一邊當空而舞,眉目如畫,身穿紫衣上面繡着數種花朵點綴,猶如百花之神。歌舞相合,那夢幻般的一幕,直到數年之後都被人讚歎不絕。
聽雨樓外,正在被歌聲吸引而靠近的百姓之中,一個瞎眼的和尚耳朵動了動。身邊一位行者,雙手合十道:“宗主,有何不妥?”
瞎眼的和尚眉目慈祥,瞎眼緊閉着,手持佛珠豎起,唸了一聲阿彌陀佛之後,淡淡吐出兩個字道:“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