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閉起眼睛,不想再看到不遠處的那張懂事的臉,說道:“感情這事情啊,只能算是緣分,我對薇薇,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卻沒有想到一旁的風鬆,聽到伊澤的話以後,還想要繼續勸說:“你們二人從小青梅竹馬,哪裡是什麼無緣?”風鬆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明顯有着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
“風董事,我只是希望我們可以繼續維持友好的關係。”無奈,伊澤在嘆了一口氣以後,只好這麼說。
風鬆好像真的生氣了,但是他並沒有拿出自己最後的殺手鐗,還想要給伊澤一次機會:“哼,你們二人青梅竹馬,很小的時候就玩在一起,而且在整個社圈裡面,都說你們兩個十分相配,在一起多好。你們結合,也有利於我們兩家的關係,於情於理,你說你該不該娶她,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但是你在答應了這件事情以後居然這樣對薇薇,她現在躺在那裡一動不能動,你滿意了吧。”
“緣分二字不能用利益來衡量,我不配喜歡微微,也不配與她結婚!她一定可以找到更愛她的!”伊澤到最後爲了拒絕,甚至都不惜壓低自己的身份來擡舉微微。
“要不是你執意要讓我和她在一起,現在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伊澤的表情很冷,是真的沒有任何的感情。
“而且現在薇薇已經和白祁軒訂婚了。”
“哼,別忘了,你母親……”
“夠了!”伊澤聽到這句話以後,猛然站起身,但是下一秒就發現自己的行爲着實不妥,趕忙坐了下去。
畢竟對於母親的事情一直都是自己心中的一道疤,那個時候也只有微微在自己身旁安慰着自己,伊澤自己確實是很感激薇薇的,卻沒有想到現在卻成了話柄。
半響以後,終於壓下了些許怒火的伊澤,對着門外說道:“送客!”
事到如今,風鬆終於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鐗,一邊向門外走着,一邊說:“你可別忘了,我們可是你們的一個大股東,我要取消對你們的全部支持!”
想到這裡,伊澤又突然的拍了一下身邊的樹木,半響以後,覺得在這裡吹風着實不太好,便打了個車回到自己的公司,不過思緒還是沒有完全拽回來,還一直停在了當初風鬆威脅自己的事情上。
其實當初風鬆的威脅確實是起到了作用,畢竟伊澤就算再怎麼不想和薇薇結婚,但是畢竟不可以讓自己的項目和自己旗下的人,也因爲自己的私事受到牽連,爲了大局着想,所以無奈只好答應!
只不過那時候只是暫緩之計。
那個時候,伊澤把風鬆留了下來,但是在他耳邊冷冷的說道:“好,我同意,但是如果這件事情出了什麼不好的結果,你風鬆,要負全責!”
之後風微微那裡就出現了意外。
風微微坐的車,其實並不算特別的豪華,但是微微的性格,本來就習慣,被一堆保鏢們圍着,於是只有
微微在馬路上穿行着。
卻不料就在一個轉彎的十字路口那裡,居然看到了另外一輛車向着自己疾馳過來,而且目標正好就是薇薇所坐的那一輛車。
說是目的明確,雖然說有些牽強,但是終究也是按照他的方向而來的,而且好巧不巧的,直接就撞上了那位坐的那輛車。
本來還算安靜的馬路上,砰的一聲響後,就接連着出現了大片大片的煙霧。
沒過多久,便聽到了刺耳的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一時間,原本安靜的街道也顯得十分的喧囂起來。
網絡上面也有人猜測是不是伊澤爲了避免和風薇薇結婚,所以使的把戲!
但是伊澤知道這件事情並不是自己做的,他還沒有到爲了這種事情不擇手段。
伊澤沉默的走到窗前,眼神深邃,眉關緊鎖。
他在窗臺前踱步。
他不禁想起之前在醫院看到的風微微的樣子。憔悴,易碎。說不心疼是假的,於他而言,風微微就是妹妹。可是卻在訂婚前晚發生了嚴重車禍。風微微是風家的掌上明珠,從小嬌生慣養,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以前被蚊子叮了一口都要叫嚷好久。可是那晚,她該有多痛。顱內大出血,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無損的地方了。流了那麼多血。
她還那麼愛美,從小就沒見她穿過幾次褲裝。他曾經問過爲什麼,風微微只是嬌俏的說:“因爲我是小公主啊,公主都是要穿漂亮的裙子的。”
可是現在,她卻像一個毫無生機的布娃娃,毫無生機地躺在一片死白的病房裡。不能穿漂亮的公主裙,不能吃好吃的東西,不能出去旅遊,不能化漂亮的妝,不能…..
最重要的是,第二天他們就要舉行訂婚典禮了。
風微微那麼喜歡他,心裡肯定開心的要命,那一場車禍,無異於是打破了她一直以來的夢想。不僅如此,在她昏迷的不知世事時,卻又和另一個人定了婚約。
那個人,她不喜歡。而那個人,也並非一心一意愛着她。恐怕最令她失望的就是,這場婚事,還是由平日裡最寵愛她最嬌慣她的爸爸一手促成的。
不知道有一天風微微醒來,會是怎樣的心境。她,終究還是淪爲了商場上的交易工具。
伊澤想到這裡,還是覺得心裡像插進了一根細細的針,沒有那麼痛,但是卻一直有着感覺。
他想起又風微微出車禍的事,當時,眼看着第二天他和風微微就要舉行訂婚典禮了。
然而,風微微前一天晚上就出了車禍。就在訂婚典禮前一天,一場結果慘重的車禍。據說,風微微車上的司機當場死亡。
風微微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當時現場一片鮮紅。全是鮮血。風微微,至今,仍然,昏迷不醒,成爲了植物人。
車禍原因當時很輕易地就調查清楚了,是由於對方的卡車司機疲勞駕駛,導致了這場慘痛的車禍的發生。沒錯,是意外。可是伊
澤總是暗暗覺得事情不對勁,沒那麼簡單。
伊澤想不明白,怎麼會那麼巧?就在訂婚前一晚。事情發生後,伊澤調取了那一路段的監控,發現那輛卡車真的就是直直的朝着風微微的車子撞過去的。就像,本來就是有目標的。伊澤知道這樣的推斷毫無證據。
雖然不用和風微微訂婚了他心裡有點如釋重負。可是這代價實在太大了,一條人命加上風微微至今昏迷不醒。
風微微現在還在醫院昏迷着,不知道是一輩子就這樣了,還是到哪一天會突然醒過來。
而且,風微微出了車禍,在外界看來,對他是極爲不利的。他當時急需風微微家裡的幫助,這樣一來,婚是訂不成了。
風家也就不會再給他提供幫助了。而且,不僅是風家,別的家族見勢都不會再給他幫助。畢竟風家在這個城市真的是隻手可遮天的,那些小家族小企業都是跟隨着他行事的。又怎麼敢忤逆他,而去幫助伊澤呢?
所以,會不會,是有人在背後操縱着這一切?目的,就是不讓他爬起來,讓他就此落寞。至於目的,也是就是沈時怡了。
首先,伊澤做生意以來,雖然不趨權赴貴,但是也不會到處的得罪人。而且,那些生意人商人也都很精明,不可能以爲他不巴結他們就以用這麼大的代價來教訓他。
這樣一推斷,也就不可能是生意場上的事了。然後,生活上更不可能。伊澤生性寡淡,不太熟的人,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他覺得那是浪費時間。所以,就只能是感情上了。沈時怡。
至於感情,伊澤想了想,目前應該就兩個人有可能這樣做,如果他沒記錯的話。
一、白祁軒。二、周天紀。
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不是白祁軒。
白祁軒做事衝動,應該想不出如此周密的計劃。況且,白祁一直以來就很軒優柔寡斷,做事不夠狠辣。車禍這種事,一個說不好就是幾條人命。白祁軒不會瘋狂至此。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白祁軒雖然和他不對頭,但是他是要和風微微訂婚。說不定白祁軒正樂於見到這個場面呢?正好成全了他去追求沈時怡。
而現在白祁軒和風微微訂婚了,依他看來,白祁軒也是不情不願的。
那麼,就是周天紀了?他有那個動機:沈時怡。而且,周天紀此人心機深不可測。他不會像白祁軒那麼頭腦簡單,目光短淺。
他知道,僅僅讓伊澤和風微微訂婚是遠遠不夠的。伊澤是個驕傲的有事業心的男人,只有把伊澤打擊到塵埃裡,他和沈時怡纔會徹底沒有可能。
到那時,他也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陪在沈時怡身邊。時間久了,還怕沈時怡不動心麼?
要是放任伊澤和風微微訂婚,伊澤有了風家的幫助,那局勢就迥乎不同了。伊澤可以先借助風家的力量和他相抗衡。然後,等打敗了他,再一舉吞併風家。到時候再去找沈時怡,也不是不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