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醫院病房裡面的趙嶽哲依舊是面色紅潤,雖然看起來和普通人沒有任何的區別,唯獨就是兩隻眼睛始終閉着,怎麼都不肯睜開。
舒墨幾乎是一天24個小時不離開的守着他,她一直心裡充滿期待,更何況現在蘇老爺子來了,趙嶽哲一定會醒過來。
今天是最後一次的鍼灸治療,蘇老爺子曾經說過,七七四十九天之後,趙嶽哲一定會在今天治療之後醒過來,但是按照現在的跡象來看,舒墨已經開始有些失望了。
莫羽辰一大早的時候就趕到了醫院,在路上特意給舒墨買了一塊她喜歡的蛋糕,走進病房的時候,蘇老爺子的治療已經做到一半。
莫羽辰悄悄的走了過去,伸手輕輕拍了一下舒墨的肩膀,舒墨微微一愣,一臉疲憊的看着她笑了笑。
“我們到那邊去坐一下吧,讓老爺子踏踏實實的給他治療。”
莫羽辰微微的點了點頭,和舒墨兩個人出去坐在了走廊上,走廊是有大玻璃的,雖然在外面,但是依舊可以看清楚裡面的一切。
莫羽辰看着已經消瘦得不像樣子的舒墨,心裡莫名的開始有些心疼,這段日子舒墨受了太多的心理煎熬,她祈禱,今天無論如何趙嶽哲一定要醒過來,否則莫羽辰擔心,不單單是趙醫生,就連舒墨,很可能都支撐不下去了。
莫羽辰伸手摁住了舒墨的手背,輕聲的安慰道:“一定會沒事的,你放心吧。”
舒墨默默的點了點頭,甚至連笑一笑的力氣都沒有,蘇老爺子已經收好了自己的銀針,擦擦手走了出來。
“你們進去吧,記得用溫水給他擦拭臉頰,一個時辰之後他就會醒過來,醒過來之後記得千萬不要喂他食物,只需要給一點點溫開水,三天之後再進食,一切就可以恢復正常,但是記得要吃流質的食物。”
舒墨很是認真的聽着,道謝之後就衝進了房間,趙嶽哲依舊睡着,彷彿根本就沒有醒來的跡象,但是他依舊按照蘇老爺子的叮囑打了一盆溫開水,一點一點的幫趙嶽哲擦拭着佈滿汗水的額頭。
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趙嶽哲的手臂似乎有了知覺,她的手指頭動了一下,舒墨一陣欣喜,焦急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嶽哲!是你醒過來了嗎?你真的醒過來了嗎?你看看我,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呀!”
舒墨焦急的大喊着,莫羽辰站在她的身後,緊張的抱着她,張逸之此刻也已經趕了過來,大家都很焦急的等待。
時間剛剛好兩個小時,趙嶽哲的眼睛微微的眨了一下,果然如同蘇老爺子所說的,一個時辰之後,他已經醒了過來。
舒墨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用拳頭輕輕的捶打着趙嶽哲的胸口,趙嶽哲渾身沒有力氣,但是還是強撐着舉起了手臂,搭在了舒墨的肩膀上。
“對不起”
這個是趙嶽哲唯一可以說出來的三個字,沒有聲音,只有一個簡單的口型,舒墨用力的搖着頭,很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張逸之也走到了趙嶽哲的身邊,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把,大聲的說:“你這個逃兵,躺在牀上那麼長時間,居然現在才醒過來,我告訴你,這次你站起來,休想再躺下了!”
蘇老爺子果然是再世神醫,趙嶽哲康復的很快,三天過後,他就可以正常進食,並且下牀走動了。
舒墨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過,就在趙嶽哲已經可以自由行動的時候,她在莫羽辰的再三要求之下,總算是和她回家好好的睡了一覺。
趁着趙嶽哲自己一個人的功夫,張逸之找到了他,但是並不是探望病情,而是和他說起了葉芝璇的婚禮。
“你真的打算在他的婚禮上,幹這種事情,你就不怕他恨你嗎?更何況竇昆是什麼人,如果被但被他知道,葉芝璇很有可能成爲籌碼,拿她來要挾你。”
趙嶽哲聽到了張逸之的計劃,多少覺得有一點不可思議,他一臉擔憂的看着張逸之,希望得到他的回答。
趙嶽哲多少也是覺得有些爲難,因爲就在昨天,他同樣收到了來自於葉芝璇的邀請函,邀請他務必出席她和竇昆的婚禮。
張逸之默默的點了點頭,眼神很是肯定的看着趙嶽哲。
這件事情他也已經想了很久,起初他也爲難,但是既然這件事情葉芝璇都已經決定了,他阻攔也阻攔不了,不如藉助這樣的機會徹底的打擊竇家。
“我已經想好了,我這邊得到了可靠的線報,竇家的人會利用一場非常大的活動作掩護,來進行這次的軍火交易。
起初的時候我還不太明白,爲什麼他們會這麼着急的舉行婚禮?可是現在我想清楚了,軍火既然已經到了,那麼勢必就不可能在他們的手裡做停留,想要交易而不被發現,結婚現場,就是最好的掩護。”
張逸之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心裡早就已經有了主意。
趙嶽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阻攔不了,只能默默的張口問:“你說吧,要我怎麼幫你。”
張逸之很是得意的笑了笑,緩緩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坐下,輕聲的說:“如果這件事情一定做成,那麼竇昆就會因爲販賣軍火而被送上法庭,但是以他們家的做派,這件事情,他們一定會努力的脫罪,之前已經有過先例,竇家的主要負責人絕對不可能受到任何一點牽連,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你出馬。”
趙嶽哲愣了一下,不解的問:“我,我能幹什麼?”
張逸之似乎感覺到有些猶豫,微微的思考的片刻,輕聲的說:“你受傷住院這件事情人盡皆知,你們家老爺子也因此而發怒了,跟我爺爺商量了半天,想着必須要把兇手繩之以法,但是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不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誰人何爲,但是你醒了,你就是最好的人證!”
看着張逸之眼神裡面透出的光,趙嶽哲一下子明白了,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果竇昆真的被送上了法庭,那麼再加上一條蓄意謀殺,這個罪,就肯定是逃不掉了。
“你想讓我上庭指證,殺我的人就是他?”
雖然心裡已經肯定了,但是趙嶽哲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下。
張逸之用力的點了點頭,雖然沒說話,但是卻肯定了這一切的想法。
趙嶽哲沒有反對,也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婚禮如期進行,張老爺子也成爲了證婚人,在後臺準備的現場,張逸之找到了爺爺,再一次的問起了他的計劃。
張老爺子似乎覺得有些疲憊,他沒有更多的解釋,而是一直坐在一邊,等待着。
張逸之也沒有再問,拉着莫羽辰,趙嶽哲,舒墨三個人,一直坐在客賓休息室裡,始終都不曾出去。
新娘化妝間裡,葉芝璇一臉平靜的坐在鏡子面前,身後十幾個助理在不停的忙碌着,葉芝璇身上的婚紗是特意聘請了法國著名的設計師,親自量體設計,昨天才空運到了國內,穿在她的身上,果然顯示出了不一樣的氣質。
鏡子當中的葉芝璇淡淡的一笑,笑中多少透露出來了一絲無奈,還有不到幾個小時,她就多出了一個身份,她不再是葉家的大小姐,而是竇家的兒媳婦。
葉家的管家推門走了進來,站在了葉芝璇的身邊,偷偷的說了一句什麼。葉芝璇微微一愣,皺起了眉頭。
“你確定嗎?”
管家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葉芝璇的心懸了起來,管家剛纔告訴她,竇家少爺偷偷摸摸的在休息室裡會客,而且來的居然是一個戴着面具,持槍核彈的人。
在她的婚禮上,竇昆爲什麼要帶着槍?難道說有什麼別的目的?
葉芝璇沒有再繼續想下去,竇昆又不傻,怎麼可能在自己的婚禮上,敢出這樣的事情。
更何況自己的堅持,外面已經有了不少的媒體,在媒體面前做出這樣的傻事,別說葉家,就連他竇家自己,都不可能會容忍。
葉芝璇一切準備就緒,只等待着婚禮的開始。
另外一邊的竇昆,此刻卻是一腦門子官司。
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就緒,但是線人卻給他帶來了一個消息,外面居然有軍隊!
他很是憤怒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面無表情的盯着對面的軍官,一字一頓的逼問。
“你到底是怎麼辦事的?說好了今天的交易,已經因此而計劃那麼長時間,龍屠的人是怎麼知道的,你別告訴我,你背叛我!”
站在竇昆對面的,正是那個曾經離開了龍屠姓尹的軍官。
他面無表情的站在了竇昆的對面,微微的深吸了一口氣。
“張逸之出席這樣的場合,更何況,張家老爺子也在,趙嶽哲現在還身子未愈,他們找來部隊來保護他們的安全也是正常的,更何況之前出了那麼多的事情,他們十年怕井繩,多少也是可以理解,未必就是咱們走路的風聲。”
對於尹軍官的解釋,竇昆似乎覺得也很有道理,可是他依舊覺得很是憤怒,眯着眼睛問。
“就算事情如你所說,那麼我問你,現在就在外面的倉庫裡面有價值10億的軍火,我本想借助今天的現場進行交易,你告訴我,這麼多特種兵在,我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