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了,我要和他離婚!”……
包小柒這句話就像一道突然出現的魔咒,緊緊附在郝顯民三人耳朵旁轉來轉去,卻怎麼也轉不出去。
離婚?他們沒聽錯吧?這包小七剛剛說的竟然是要離婚?!
郝顯民雖然對包小柒之前所做的事(情qíng)表現得沒有郝家其他人那般激烈,本打算就此睜隻眼閉隻眼過下去,但此刻,聽到包小柒這句話,其一臉的儒雅還是被震的碎了一地,臉色黢黑扭曲。邱雲鳳更是一臉不可置信,下意識掏了掏耳朵生怕自己耳朵剛剛是被堵住了。而郝敬楠則是張大了嘴巴盯着包小柒眼睛眨啊眨,內心只道,這包小七不會是真的被撞壞了腦袋吧?
“咳咳!”見三人因爲自己這句話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包小柒只好無奈地乾咳兩聲,重新醞釀了番(情qíng)緒,重複說道:“我說,我要和郝敬雲離婚!”
“哐當!”大門被突然震響,包小柒下意識回頭,而另外三人的吃驚就此被打斷,慢慢地回過神來,不過,等郝顯民三人看清來人面孔後,卻又是一副被驚掉下巴,恨不得再長一雙眼睛的神(情qíng)了。
這……敬雲怎麼突然回來了?離婚這句話……他應該是聽到了吧?
郝敬雲當然是聽到了,而且還是清清楚楚地連續聽到了兩次。
一路上,他只想着回來後如何好好教育教育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卻沒想到還未進家門,便聽到這樣一個重磅消息,自己竟然被離婚!!
被離婚!!!
郝敬雲臉色很沉,沉到令包小柒心中下意識咯噔一下,不過,想到自己離婚的事(情qíng)和眼前這個軍人沒有半毛錢關係,便擡腿笑嘻嘻地來到對方(身呻)邊,(身呻)上軍裝一脫,下一秒塞進了對方手裡,道:“沒想到你竟然真能找到我家,謝謝你的衣服啊!”說完隨即扭頭對着郝顯民三人說道:“呶,那個陌生男人就是他!”
沒辦法啦,爲了自己將來幸福,兵哥哥就委屈一下你啦!反正你是好心,丟人的不是你只會是我,所以,啦啦啦……包小柒爲自己厚臉皮的做法默唸了三聲阿彌陀佛,儘可能讓自己心安理得。
只是,按照她的設想,郝顯民三人在聽到自己特意說的“陌生男人”四個字後肯定會來一撥歇斯底里,至少邱雲鳳會如此,但是,事實卻是……那三個人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將視線在自己和那個軍人(身呻)上來回逡巡着。
包小柒臉皮再厚也受不了這像x光照(射射)般的反覆打量,忍不住出聲道:“哎,你們……”
你們難道就不準備說點啥?你們倒是說點啥,她也好借題發揮啊!
最後,代表三人開口說話的是郝敬楠,但是郝敬楠一開口卻是將包小柒整蒙了。
“那個,小七,這個人,你,難道真不認識?”
“……不認識啊?”包小柒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卻又不知這不好從何而來。
“小七,你這……沒問題吧?”沉默了兩天的郝顯民終於第一次開口說話了,但卻一針見血點出了重點。
而邱雲鳳和郝敬楠在聽到郝顯民點着自己腦袋如此說時紛紛暗暗點了點頭,對於這個看法,她們舉雙手雙腳贊同。
“當然沒問……額……”不對,這麼一說,貌似是有些地方不對,只是,究竟是哪裡不對來着?
衆人見包小柒剛剛的斬釘截鐵突然變成了疑惑不解,暗暗對視一眼,彼此表示心知肚明。
而一直冷眼旁觀的郝敬雲在看到包小柒如此神態不似作假,眉頭不經意間皺了起來。
這女人難道真將自己忘記了?只是,爲什麼那麼多人不忘,卻偏偏是自己?
“那個,我……應該……和他認識?”包小柒想破了頭卻也想不出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想問(身呻)邊男人但總覺得此刻這男人氣場明顯不對,無奈,只好求助對面三人。
“嗯!”郝顯民三人異口同聲,同時,齊齊重重點頭。
邱雲鳳現在已經從包小柒那句“離婚”中徹底回過神來,雖然她很高興包小柒能夠主動提出離婚,而且,包小柒神色不似說謊,若能離婚倒也彼此解脫,只是,若她和大兒子真的離婚了,那包小七自此便再和他們郝家無半分瓜葛,而她十多年來同包小七的養育淵源也就此終結,不知爲何,想到這些,邱雲鳳心中竟是莫名一窒。
草木無(情qíng),但人心卻是(肉肉)長的,十多年朝夕相處,包小七就是再混,這多年處下來感(情qíng)多少還是有的。
不管邱雲鳳心中作何感想,包小柒此刻卻很是尷尬,怪不得這男人在見到自己第一眼時便眼神不善,整了半天原來原主竟然是認識的。
回想之前種種,包小柒確定,原主絕((逼逼)逼)是得罪過這位鐵面軍人。
只是,解放軍哎!千萬不能得罪!
“哈哈,那個,哈哈,原來我們認識啊!那個,解放軍同志你千萬別誤會,我這不前幾天腦袋被撞了嗎,有些人和事記不太清了,所以……哈哈,解放軍同志,我們現在再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包小柒,那個,解放軍同志,你……叫啥名字?“
被撞是事實,記不清這藉口倒也說得過去,只是,包小柒現在表現出來的尷尬以及小心翼翼看在對面邱雲鳳和郝敬楠眼裡卻令她們有種忍不住想笑的衝動,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郝顯民也忍不住挑了挑眉。
這包小七,被撞了以後,怎麼就忽然變得好玩了呢?
另一邊,對於包小柒的主動示好,郝敬雲臉色依舊,對於包小柒伸出來的手沒說接,也沒說不接,只是一雙漆黑如墨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眨也不眨地與包小柒對視了半晌,直到包小柒支撐不住嘴角開始抽抽,伸出來的右手也因爲時間太長過於尷尬而放下,郝敬雲方纔不緊不慢,不急不緩地冷聲說出了幾個不帶任何溫度的字眼。
“我叫,郝,敬,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