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尋一直聽着他們的對話,把特音的不滿全聽進了耳中,心中有些不快,若不是珠子已經給莫華用了,她會毫不猶豫的將珠子還給這小氣的傢伙。
東西是主動給人家的,後悔了就找各種各樣的藉口來企圖反悔,這些修士竟然沒有凡人大方。
安順不是那種嘴巴損的人,聽了特音的話弄了一肚子氣,轉頭看妖獸,不再看特音。
特音見安順懶得理他,心裡更不痛快,陰陽怪氣的說:“看來人家那邊是早有防備的,不然怎麼知道派一個化神高手過來。就我們被矇在鼓裡。說實話吧,其實你早就知道會有妖獸來襲,就是不肯說出來,是吧?”
安順被氣的不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要信口胡諏,妖獸來襲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至於子尋她的到來純屬巧合,具體是什麼原因自有她的道理,這個你也不配知道。”
特音是任何一個空子都要鑽的人,聽到安順說‘子尋’,立即叫起來:“什麼?她可是你師祖級別的存在,你叫她子尋,你不要解釋一下爲什麼麼?”
火頭上的安順,失去了耐心:“我憑什麼跟你說,你有資格知道麼?”
特音的面色也變了:“安順你這樣不夠地道,現在我們是合力抗擊妖獸,事實上我們可以袖手旁觀,因爲妖獸攻擊的是你負責的這面,我們兩個守護的方位還沒有發現妖獸來襲。所以理應是你自己獨力抗敵,我們過來幫你是給你莫大面子。你不感激我等,反而用傲慢的態度對待我等。我等若是摔手離開,這邊若是淪陷,你們玄乙門將大跌顏面。”
火林抱着手,繼續看笑話。
安順氣的說不出話來。早聽的不耐煩的子尋火起:“有功夫鬥嘴,還不快去收拾妖獸,要我踢你們去麼。”
強者一句話比沒有實力的人一百句都管用。特音不敢吭聲了,火林嗤的笑了,放出法器縱身躍上,衝了出去。
特音一見,就算心裡再也不滿,也不敢遲疑,急忙上了飛行法器跟着火林沖出去,他還真怕被子尋一腳踢出去。
空中的猛禽畢竟都是低等的,結丹修士對付它們綽綽有餘。這些妖獸已經懂得圍攻,看到對手強,立即結隊圍攏過來。
城池上了一層防護罩,這層防護出自化神修士之手,這些低級的妖獸束手無策。衝擊無效後,猛禽們就對衝過來的特音跟火林發動了猛烈攻擊。
狂風怒號,火球翻滾,閃電霹靂各種攻擊交織在一起,一瞬間天昏地暗,打的好不熱火。
遠出白衣男子身子保持筆直,雙目看向子尋,距離太遠看不出他的表情變化,但能感覺到他很矛盾。
子尋感覺到一道充滿複雜情緒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大約一刻鐘後,目光離開了。
一聲呼嘯破空而來,這一聲嘯聲力道雄渾,足可震天動地。這一生呼嘯過後,兇猛衝擊防護罩的妖獸突然調轉頭,向後撤去。空中的猛禽後撤的速度更快,畢竟長翅膀的比四條腿的人陸地動物速度更快,片刻之後,不計其數的妖獸裹着滾滾煙塵撤向遠方。
滿城的士兵趴在城牆上,望着突然撤離的妖獸,一頭霧水。這是怎麼回事,突然來了,打的他們措手不及,就在他們快要放棄的時候,又毫無徵兆的撤退了。這些妖獸出什麼問題了,難道就是犯了所有低等動物都會犯的衝動錯。
白衣男子在妖獸撤退的時候也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天際。
安順神情由緊張轉爲輕鬆,說出這麼一句話:“居然撤走了。”這說明他也很奇怪。
守城將軍摸着下巴,罵:“他奶奶的,妖獸在搞什麼鬼把戲,拿我們尋開心的麼?”
火林追不上飛走的猛禽,返回來,嘿嘿笑:“八成就是拿我們尋開心。這些妖獸都從哪裡鑽出來的,數量龐大沖向任何一座城池都是災難。”
特音一臉官司的返回來,雖然對子尋一肚子不快,可是當着子尋的面可不敢說半句。
看他那一臉吃了好大虧的樣子,子尋鄙夷的道:“你是埋怨我要了你一個珠子吧。”
“我哪裡敢。”特音是口實心非的答。
“珠子已經被我用掉了,若不是用了,我會還給你。”
“算了,送出的東西豈能說拿回就拿回。”
看特音那勉強大方的樣子,子尋感覺比吞了一個蒼蠅還難過,一個修道之人竟然如此小氣,斤斤計較,“我身上暫時沒有什麼寶貝,不過若是我有了好些的寶貝,自然會送給你。”
作爲一個小氣的人腦子在某一方面特發達,“前輩,您別逗了,哪一個化神修士手裡沒有一堆沒用的上乘好寶貝。您是一樣都捨不得吧。”
子尋心裡難過,她可真是冤枉,作爲一個化神修士的確不應該像她這樣窮。但事實上卻是,她確實很窮,唯一的才財富除了那枚染了石焚玉心頭精血的靈玉就是小千了。
靈石是指引她找到石焚玉的至關重要的東西,絕對不能給人,小千是她的靈獸也不能給人。除了這二者之外,她不需要一樣東西,也沒有一樣有價值的東西。
但這種話對着這些人是說不出口的。子尋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是鬱悶,是惱怒,是煩惱。
特音見子尋不說話,以爲自己戳中了,得意的道:“就知道前輩捨不得一樣好東西,想你們玄乙門也是名門大派,座下高級修士竟是這般不大方。難不成你們玄乙門已經窮的連高級修士都沒有好寶貝了。”
這人是唯恐挖苦的不夠,一再的說着刻薄的話。子尋並不在意自己被嘲笑,無辜連累了玄乙門讓她真的過意不去。安順好心用本家門派來幫她保駕護航,她豈能隨意讓人踐踏玄乙的尊崇地位。
“特音真人,是我個人比較窮,與玄乙門沒有半點關係。請不要再說影響玄乙門威望的事。”
特音還要說什麼,猛見一道白光閃了過來,一人降落在子尋面前。不知道他在哪裡摸出一枚綠色藥丸,丟到特音手中。
“一枚延壽丸,延壽兩百年,這個算是好東西吧。”
特音愕然的盯着手中的丹藥,驚異不已的問:“延壽丹?當真麼?”
閃過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白輕風。白輕風不屑的哼了聲:“你若不相信,大可以還給我。”
特音連忙握緊藥丸,做出生怕被人搶走的小心樣,“我信了,多謝道友。”
白輕風已經轉向了子尋,好似抱怨的道:“你不是睡着了,不好好睡覺,卻跑到了這裡來。剛剛這裡發生什麼了。這個傢伙怎麼又跑過來噁心你。”
子尋萬分無語的看着他,“我還要問你去了哪裡呢。”
白輕風笑嘻嘻的答:“你困了,睡着了,我怕打攪你就去外面找野雞了。”
安順在一邊靜靜的打量着白輕風,戴面具的白衣人和白輕風的影子慢慢重疊在一起,他們會是一個人麼?想到這裡安順打了個寒噤。若白輕風就是剛纔指揮妖獸襲擊的人,那麼他到底是誰?
安順越想越害怕,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恐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