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在客棧裡吃過了晚飯,胡安安排了幾個人值夜看守棺材,其他衆人便各自回客房休息了,李月呆在屋裡,等到時辰差不多的時候,便拿着油燈出了門,先去了胡安那邊敲門,“胡大人,胡大人。”
李月如此大的聲音,在門口喊,裡面卻完全沒有動靜,李月推門進去,看着躺在牀仍舊沒有動靜的胡安,滿意的出了門,順便幫忙將門帶了。
接着李月去了那高先生的房間門口,同樣先敲門,裡面沒動靜才推門進去,便見着那高先生卻是趴在窗邊的桌子睡着了,李月皺了皺眉頭,心道這個高先生果然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趴在窗邊的桌睡着了,之前怕是在監視外面吧,心裡想要除掉這高先生的想法更甚了。
見着這兩人都批徹底的睡死了,其他的護衛更不用擔心了,李月拿着油燈到了樓下,便開口說道,“都出來吧。”
很快,周懷瑾便帶着一羣店小二出來了,看着李月笑着說道,“這藥果然厲害啊。”
李月想起周懷瑾次一聲不吭的扮成“土匪”,害自己擔驚受怕,便沒好臉色的朝着周懷瑾瞪了一眼,“趕緊辦正事兒。”
周懷瑾也不跟李月一般見識,笑着說道,“好勒。”便帶着人去了棺材那邊掉包糧食去了,只是還有一個人站着不動。
那人帶着一個氈帽,帽沿壓的特別低,從身形李月總覺得這個人特別的熟悉,李月正在腦子裡思索這個身形像誰,便被人一把拉進了懷裡。
李月警惕擡頭,藉着油燈模糊的光亮,終是看清了此人的面容,瞬間放鬆了下來,任此人摟着,開口問道,“你怎麼這麼快來了?不是去追馬車去了麼?”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李雲。
李雲摟着懷裡的李月,有些捨不得撒手,這樣摟着李月開口應道,“我一出城趕來這邊等着了。”
李月疑惑道,“那那些跟蹤我們的人?”
李雲應道,“隨便安排的幾個人,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而已,一路可還好?”
李月笑着應道,“好的很呢,除了我一個人,其他人都是騎馬的騎馬,走路的走路,還有擡棺材的,累的可夠嗆。”
這時候周懷瑾剛好進來,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語氣有些酸酸的道,“才分開幾天啊,瞧瞧你們那黏糊勁兒,我看着都酸?”
李月這才發現自己還在李雲的懷裡,臉色有些微紅的忙推來李雲,惱羞成怒的瞪了一眼周懷瑾,“關你什麼事兒?”
周懷瑾癟了癟嘴,沒再糾纏這個話題,而是說起了正事兒,“這運往關外的糧食實在也太少了點兒,還不如次咱們劫走的多呢。”
李月應道,“這只是其的一部分,這齊鵬飛並沒有將所有糧食集合在一起運,而是放在了不同的鎮,邊往邊境進發邊運往關外。”
周懷瑾皺起了眉頭,不禁有些煩悶的開口,“那這次的佈置不是都白費了麼?”
李月笑着應道,“怎麼會白費,至少咱們也算是試驗了一番。”
周懷瑾道,“那後面該如何?”
便聽的李雲說道,“即是這樣,那你再去燕門關附近的小鎮再安排一次行動吧。”
周懷瑾皺着眉頭說道,“這麼短時間?”
一旁李月應道,“我會盡量拖延,給你多爭取點時間的。”
周懷瑾自己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點頭應下,不管再難,這件事情也是要辦好的,總不能計劃這麼久,全部都泡湯了。
李月心裡記掛着收拾那個高先生,招呼兩個人坐下,商量了一番對策,負責調包糧食的人才過來,說是一切都已經辦妥。
李月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說道,“好啦,你們可以該幹嘛幹嘛去了,我也該回房間睡覺了。”說完便起身打算往客房面去了。
不想剛起身便又被李雲拉住了,李月疑惑看向李雲,便聽的李雲語重心長的開口說道,“月兒,一定要小心,不可讓自己涉險,有危險記得及時跟我留下信號,我會一直跟在你們隊伍的後面。”
周懷瑾聽的李雲的話,有些不滿的說道,“還有正事兒等着咱去做呢,你怎麼能一直跟在他們屁股後面?”
李雲冷冷出聲,“不是還有你麼?”
隨即李雲便不再搭理周懷瑾,仍舊跟李月嘮叨着注意身體,這不準那不準,周懷瑾實在聽不下去,趕緊轉身離開了。
李月被李雲拉着嘮嘮叨叨的說了半天,也是有些着急了,這還有正事兒要辦呢,便掙脫了李雲的手,說道,“好了,相公,我知道了,還有正事兒要辦呢,你放心,不會有危險的。”
李雲只得鬆開了李月的手,目送李月拿着油燈進了屋,屋裡的油燈也跟着熄滅了。
待李月躺在了牀,屋裡再次陷入了黑暗,這個時候,高先生的窗戶外面人影一閃,瞬間驚醒了趴睡在窗戶邊的高先生。
高先生警覺的睜開眼睛,便聽到樓下似乎有動靜,擔心下面的糧食出問題,高先生快去站起身往門外走去,打算下樓去看看,不想居然看到門外也有人影閃動,高先生快速追了去,跟着那人影,不知不覺追出了客棧。
高先生並不知道,自己出門時的動靜,同樣也驚動了客棧裡的其他人。
胡安最先聽見動靜起來,點油燈出來,便看着客棧的大門是開着的,擔憂着是不是糧食出了問題,大喊一聲,“都給我起來。”胡安自己已經咚咚咚下了樓,快速去了安放棺材的後院。
看到後院兒裡那幾個守衛居然趴在棺材邊睡着了,胡安不禁惱怒的將幾人踢醒,“一羣沒用的東西,讓你們看好棺材,你們居然敢打瞌睡,趕緊給我看看,棺材裡的東西還在不在。”
等着那幾人看過,棺材裡的東西都好好的,胡安才鬆了一口氣。
胡安那一聲大吼,驚動了客棧裡所有人,當然李月也適時的被“驚醒”了,快速來到後院胡安的身邊,擔心朝一旁的胡安問道,“出什麼事兒了?棺材可還穩妥?”
胡安應道,“還好,東西都在,我剛剛被一些細小的動靜驚醒,擔心樓下棺材有什麼問題,不想等我起來,便發現客棧的門居然是開着的。”
那同樣被驚醒候在一旁的“小二”顫抖着聲音應道,“小的、小的明明睡先栓好了門。”
李月故作驚訝的看着胡安,隨即便小聲朝胡安說道,“可有少什麼人?胡大人可別 忘了,咱們間可能有內奸。”
胡安瞬間被李月點醒,打發了那小二自己回屋去睡覺,不要打擾他(她)們,這才朝一旁的李月應道,“對,走,我們去外面把人集合起來,看看哪些人出去過。”
李月點頭跟在胡安身後,那些個護衛已經都陸陸續續的下樓來了,站在客棧一樓的大廳裡,等着胡安的吩咐。
胡安將所有人看了一遍,開口問道,“你們可有人出去了?”
所有人茫然的搖了搖頭,李月卻在這個時候出聲問道,“咦,高先生呢?”
胡安將滿屋子人看了一眼,也沒見着高先生,便朝其一個護衛說道,“你去樓看看,高先生在不在屋裡。”
而此時出去追人,什麼也沒追到的高先生,卻在這個時候從客棧外面進來了,這讓大家都愣了愣,不明白這高先生爲何突然從門外進來了。
高先生從門外進來,看到一屋子人都在客棧一樓站着,也是愣了愣,纔開口問道,“大家怎的都起來了?可是棺材出了什麼問題?”
胡安看着從門外進來的高先生,冷笑一聲,“高先生是不是特別希望棺材出問題呢?不過要讓高先生失望了。”
聽的棺材沒問題,高先生終是鬆了一口氣,並沒有注意到胡安說的話和語氣都不對。
胡安卻是繼續說道,“不知道高先生三更半夜的從外面回來,是去見了什麼人吶?”
這時候高先生終是聽出了胡安話外之意,卻還是冷靜的開口解釋,“在下發現門外有人,擔心那人有什麼企圖,便跟着追了出去,不想還是跟丟了,看來那人是個高手。”
胡安卻是不信,嘲諷的說道,“高先生的聽力何時變的這般厲害了,我都沒聽見動靜,居然被高先生聽見了;不過我倒是聽見了高先生出門的聲音,哼。”
高先生終是有些受不了胡安這樣的冷嘲熱哄語氣,略帶惱怒的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胡安一聲冷笑,“高先生又何必在這裡裝傻充愣呢,我的話什麼意思,想必高先生這麼聰明的人能一猜。”
高先生如今也已變了臉色,冷冷看着胡安說道,“你說話可得講證據。”
李月再次適時的出聲,“好了,既然棺材和裡面的東西都沒事兒,大家都早些睡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說完便自行先了樓。
胡安冷笑着看了一眼高先生,“高先生可得把狐狸尾巴藏好了。”隨即再吩咐敲打了一番護衛,讓那幾人打起精神好好看着糧食,之後便跟着李月了樓。
高先生卻是不以爲意,沒把胡安的話放在心,自己可是一直是公子的心腹,沒有二心,哪兒來狐狸尾巴給胡安抓,自己才懶得跟他一般見識。
高先生此時擔心的,卻是剛剛自己追丟了的黑衣人,這到底是什麼人?爲何突然出現在客棧,土匪,黑衣人,他們到底都是些什麼人?腦子裡怎麼想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