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聽的那攔路的另外一人說道,“是麼?即是這樣,那讓咱們檢查檢查吧,若只是幾個死人,在下便放你們過去。 ”
李月認真聽着幾人的對話,希望從聽出一點端倪,這前面那個人說話,倒像是個土匪的語氣,後面這人說話,縐縐的,明顯有些不像土匪,不過李月也不好輕易下結論,畢竟並不是一定當土匪的都是粗魯之人。
那胡安倒是還算沉得住氣,聽了那縐縐的人說完話,仍舊好脾氣的跟前面攔路的人商量說道,“這死人實在沒什麼好看的,衆位好漢還是放咱們過去吧,免得衆位好漢沾染了晦氣。”
便聽的那粗魯的漢子出聲說道,“跟他廢話什麼,不給咱們看,咱們自己看,你忘了咱們是幹嘛的了?”
說完那些個攔路“土匪”朝這邊衝了過來,便聽的胡安一聲大喝,“保護棺材。”瞬間跟衝來的人纏鬥在一起。
眼睛適應了黑暗,李月倒是看的稍稍清楚了些,胡安手下的這些人包括胡安在內,都是高手,那些人根本沒辦法衝開護衛的纏鬥,李月正在沉思,這些護衛看來並不是很好對付,估計只一個自己都很難對付了,可這些“土匪”很顯然也不是一般的“土匪”,不然也不會輕易的跟護衛能打個平手。
李月正在沉思,猜測着這些“土匪”到底是什麼人,不想那些土匪身後突然衝出來一個人,黑衣蒙面,快速往這邊掠了過來,很明顯,這人輕功很高,而且很會抓住時機,剛好在衆護衛正在跟那些人纏鬥在一起,無法脫身的時候提起輕功往這邊衝了過來,胡安想要出手,無奈被兩個較爲厲害的“土匪”拖出,卻是抽不出身來。
這時候一直在一旁看着的高先生終於動了,李月一直以爲這高先生只是個謀士,並不會武功,不過很顯然不是,雖然不知道他武功的高低,但是很明顯,這個高先生是會武功的。
李月原本以爲這個高先生能攔住這蒙面人往這邊衝過來的,但是讓李月沒想到的,是這高先生只在那蒙面人手下走了一招,便被拍飛了,那蒙面人繼續往這邊衝來,而且讓李月有些煩躁的是,這人似乎是衝着自己所坐的這倆馬車來的。
“月姑娘小心。”
那趕車車伕也看出了這黑衣蒙面人的目的,似乎是衝着這馬車來的,忙大喊着提醒李月,而車伕的下場,也是跟那高先生一樣,直接被拍飛,不知死活。
李月已經擡起了手臂,手的箭弩對準那蒙面人射了過去,可是那箭輕易的便被飛身過來的人接住了。
黑衣蒙面人衝進了馬車裡,馬車外面瞬間看不見裡面的情況了,胡安很是着急,想要過去幫忙,可無奈自己被兩個“土匪”纏住了,一時還真脫不開身。
這李月這邊,一進馬車,李月正準備使出小擒拿手對付這蒙面人,便聽的一個熟悉的聲音開口悄聲說道,“是我。”
李月停下手裡的動作,同樣放低了聲音,有些咬牙切齒說道,“怎麼是你?你這是幹什麼,不是說了在李家鎮動手麼?”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周懷瑾,便聽的周懷瑾聽了李月的疑問,開口應道,“來查探他們的實力,順便給他們製造點麻煩,總不能讓他們太順利,容易讓人生疑,我先走了,保重。”
說然周懷瑾便飛出去了。
外面的胡安一直留意那邊的動靜,見那黑衣人衝進了月姑娘的馬車,胡安很是擔心,可是無奈被兩人緊緊纏住,完全脫不開身,只有乾着急。
可是當那個一掌打飛了高先生的人,直接從月姑娘的馬車飛了出來,飛出好遠摔在了地的時候,不禁讓胡安等人很是震驚。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月姑娘居然會武功,而且居然還這麼的厲害,完全不知道那刺客根本是自己從馬車飛出去的。
黑衣人飛出來倒在地之後,那些個原本跟胡安他們纏鬥在一起的“土匪”手裡的動作都慢了下來,跟胡安交手的兩個人,其一個看到那黑衣人倒在地,嘴裡激動的喊着,“老大,你怎麼樣?”
邊喊着,已經從跟胡安的纏鬥抽身,快速朝黑衣蒙面人撲了過去,待扶起那黑衣人,便聽着那黑衣人有氣無力的開口說了一個字,“撤。”
扶着黑衣人的那個“土匪”,再跟着大喊了一聲,“撤”。
那些個“土匪”便井然有序的快速脫離了戰場,乘着夜色快速的隱進了一旁的山林裡。
胡安心有不甘,滿臉憤恨,正準備往山林裡追去,便聽的那被拍飛的高先生已經從地爬了起來,朝着前面的胡安說道,“不可,胡大人,窮寇莫追,咱們的任務是保護這些棺材。”
胡安瞬間從憤怒回過神來,招了招手,讓手下這批人不準去追,打馬快速來到馬車旁邊,朝裡面問道,“月姑娘可有事?”
胡安知道,從剛剛的情況看來,月姑娘肯定是沒事兒的,不過還是禮貌的前關心一番,心裡卻更是對這個月姑娘佩服了,他還以爲這月姑娘只是個嬌滴滴的姑娘,不想居然還是個高手。
李月挑起車簾,開口說道,“我無礙,趁着土匪跑了,咱們趕緊離開這裡吧,這種樹林,太容易遇見土匪。”
胡安點頭應道,“好,衆人聽令,快速前進,儘快穿過這片山林。”
那車伕已經回到了原來的座位,李月還是表示關心一番,朝那車伕問道,“可有事?”
那車伕搖頭應道,“屬下沒事兒,是屬下失職,大意讓那黑衣人衝進了馬車,驚了月姑娘,請姑娘恕罪。”
李月揮了揮手說道,“無礙,這人輕功了得,你攔不住他。”
便聽得那車伕繼續說道,“那人只是輕功厲害動作快,但是內力並不是很厲害,那一掌也只能將屬下拍飛,傷不了屬下。”邊說着,車伕已經開始趕着馬車緩緩前行。
而此時的高先生,很是吃驚,他萬萬沒想到,這月姑娘居然會武功,似乎自己武功要高許多,心裡也充滿了疑惑,這女子的身份真的是鮮卑的細作?
高先生總覺得這次的土匪有些蹊蹺,但是他卻又說不出來哪裡怪,如今土匪已離開,更是找不出什麼端倪來,只得作罷。
經歷了一次“土匪”,衆人都提高了警惕,也提起精神加快了腳步,想盡快離開這片山林,不想之後卻順順利利,再沒有遇見過什麼事情,衆人也只當倒黴,遇見了土匪。
胡安騎馬走在李月的馬車旁邊,隔着車簾對馬車裡的李月說道,“沒想到月姑娘這麼厲害,在下還以爲月姑娘不會武功,不想原來是高手,在下真是看走眼了。”
李月心裡咬牙切齒的把周懷瑾罵了一百遍,淡笑着開口說道,“胡大人謬讚了,我這點三腳貓功夫,可不敢在胡大人面前稱高手,剛剛也純屬是僥倖,那歹人看我是個女子,大意了才能讓我一招得逞。”
這話聽的那胡安心裡甚是舒服,想那高先生直接被一掌擊飛,而那人居然被月姑娘一個女子打敗了,心裡更是舒服了。
心情好了,即便是談起剛剛那攔路的土匪,語氣也變的輕快,“月姑娘覺得那些人是什麼人?有何目的?”
李月應道,“咱們的行程是午臨時改的……”
停頓了一會兒,李月才繼續說道,“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他們是土匪,讓咱們倒黴給撞了;第二種可能,他們不是土匪,但是咱們的行程是午臨時定的……”
這時候李月突然故意放低了聲音,開口小聲說道,“若不是第一種可能,巧遇土匪,這說明,咱們間有內奸,透露了行程。”
胡安聽的李月的話,也不禁皺起了眉頭,覺得李月分析的不錯,只有這兩種可能,可是胡安並不覺得那些人是普通的土匪,他跟那些人交過手,那身手,他可以肯定,根本不似普通的山匪,那是有內奸了?
胡安靠近馬車邊,放低了聲音擔心的說道,“那些人的身手不像是土匪,若是有內奸,咱們得想辦法儘快除掉。”
李月的臉在黑暗露出一絲晦暗不明的笑容,暗道這胡安鉤了,嘴卻是小聲卻小心的開口說道,“不可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咱們再觀察看看,從長計議。”
胡安應道,“月姑娘足智多謀,在下聽月姑娘的,如今怎麼辦?”
李月道,“當是遇見了普通土匪,繼續趕路,如今耽誤之急是先離開這片樹林。”
胡安聽從李月的建議,讓所有人加快了步伐趕路,一路緊趕慢趕,衆人終是在第二天一早到了一個小鎮,找了一個客棧,讓衆人歇息一個時辰,便繼續趕路,一行人雖覺得很是疲憊,卻也不敢不服從命令。
那高先生卻是有些不滿的皺起了眉頭,朝胡安說道,“胡大人,還是休息休息再趕路吧,太疲憊容易出事。”
胡安冷眼看向高先生,一臉嘲諷的道,“我看是高先生自己累了吧,高先生若是受不了這個苦,我看還是早些回去覆命吧,不用跟着了,反正跟着也沒多大作用。”
那高先生也有些惱了,“如此疲憊的趕路,若是路再次遇見劫匪,你能負責麼?”
胡安一臉嘲笑的看着高先生,“高先生連一個月姑娘都能對付的劫匪也應付不了,怕是沒資格說這話,還是高先生想故意拖慢了腳步,好讓劫匪追來?”
高先生變了臉,“你什麼意思?”
李月適時的出聲,“兩位不要爭吵了,大家需要休息,同時也不能耽誤了趕路讓那些劫匪有機會追來,讓大家多休息半個時辰再趕路吧。”
李月發了話,兩人便沒再爭吵,只是此時兩人卻是徹底的鬧翻了,似乎已經連看都懶得再看彼此一眼,在兩人沒注意時,李月臉卻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待到李月跟胡安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李月便朝胡安說道,“胡大人還是給少爺送一封信回去吧,將這邊的情況告訴少爺一聲,若是這邊真出了事情,咱們也好有個交代不是。”
胡安眼睛一亮,贊同的應道,“還是月姑娘想的周到,在下這是寫信。”
看着胡安離開的背影,李月臉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心裡已經有了算計。
在小鎮停留了不到兩個時辰,衆人便又出發了,下一站,便是李家鎮。
這次白天趕路,並沒有再遇見土匪,也讓胡安鬆了一口氣,並督促所有人加快腳步,終是在天黑之時,趕到了李家鎮。
李家鎮一家李記客棧,衆人理所當然的便住進了李記客棧裡,李月獨自一人去茅房,便在茅房的路遇見了喬裝成店小二的周懷瑾,李月不動聲色的將手裡的一個瓷瓶塞進店小二手裡,嘴裡卻是問道,“茅房在哪兒?”
“店小二”點頭哈腰的給李月指着路,“客官,這邊直走右拐是了。”
李月點了點頭,往“店小二”所指的方向走去,在經過“店小二”身邊時,悄聲說道,“放飯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