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原本還高高掛着的太陽,便被烏雲遮住了臉,明月抹了抹頭的汗,擡頭看了看天,說道,“好像要下雨了。 ”
李雲應道,“咱們得走快些。”這天突然烏雲密佈的,說不定啥時候雨下下來了,這雨要是下下來,半路荒山野嶺的連躲雨的地兒都沒有,非淋個落湯雞不可了。
於是兩人都加快了腳步,還好雨也沒那麼快下下來,待兩人回了山,也還沒開始下雨。
明月心裡惦記着自己開醫院的計劃,那也算是來這裡之後,第二件一心想做的事情,雖然是纔想起要做。當然,第一件是治好李雲的腿,她已經辦到了。
一回了山,明月便開始找林宵,是想找林宵聊聊開醫院這事兒。
找了一圈兒,最終在驢房找到了餵驢的林宵,林宵看到進門的明月,禮貌的朝明月點了點頭,招呼一聲,“李夫人可是有事?”平時明月可是不會進這屋子的,故林宵突然在這裡見到明月,會有此一問。
明月笑着朝林宵眨眨眼睛,“是有事要找林神醫談談,咱們過去那邊屋裡聊。”她可不喜歡待在這難聞的驢屋裡。
林宵朝明月作了個揖,“神醫這個稱號在下可擔不起,李夫人切不可再如此叫在下,還是叫在下林宵較好。”
明月癟了癟嘴,“你這縐縐一本正經的毛病真是讓人難受,我先過去了,你趕緊的過來啊!”說完便轉身出了驢屋,過去等林宵了。
回去了那邊,剛進屋,便聽得李雲說道,“那邊木盆裡有熱水,趕緊去洗洗。”李雲自己則在竈臺邊繼續忙碌着。
明月端了門口的熱水,聽話的去洗臉去了,這眼看着天要下雨,天氣卻是特別的悶熱,明月這會兒腦門子還掛着汗珠子。
明月邊洗着臉,邊想着如今的李雲,自從了這大涼山,便開始學着幫自己做事兒,自從腿好了之後,更是什麼事兒都伸手,明月感覺自己都快要被他慣壞了,快成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大小姐了。
這樣的李雲,讓明月有一種被關心照顧的幸福感,可是伴隨着幸福感的卻還存在着害怕失去的患得患失,越是擁有的多,便越害怕失去,心裡的擔心便越濃,但是明月還是努力的將擔心深深的藏在了心裡,害怕被人發現而失去了現在所擁有的幸福。
明月剛洗好臉,林宵便從那邊屋子過來了,明月招呼着林宵,兩個人在屋裡桌子邊坐下,還一人給倒了一杯涼茶,一副打算長談的姿態,倒是讓林宵有些好明月到底想要說些什麼了。
明月倒了茶,自己端起來喝了一口,纔看向坐在對面的林宵說道,“我有一個計劃,說不定你也感興趣。”
林宵“哦?”了一聲,“李夫人說說是何計劃?”
明月眼神發亮,開口說道,“我想開一家醫館,一家連鎖的醫館,讓這醫館遍佈天下,替天下所有人醫病,而且不論平窮貴賤,只要生病,都有地兒可醫。”
林宵瞪大了眼睛,聽得一愣一愣的,再看看眼前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月伸手在林宵的面前揮了揮,“發什麼愣啊?說說你有什麼看法。”
林宵回過神來,看着明月說道,“在下覺得李夫人很有理想抱負。”
明月白了一眼林宵,“不是問你對我的看法,我是問你對開這樣的醫館有什麼看法。”
林宵略一思索,纔開口道,“天下之大,在下也不知道是多大,可李夫人想將醫館開得遍佈天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算開了這麼多醫館,也沒這麼多大夫,李夫人也不可能忙的過來。”
明月點點頭,“我也知道不容易啊,不過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沒有大夫咱們可以聘用大夫,忙不過來咱們可以培養人手啊,一年不行咱們花十年二十年,總能實現。你可有興趣一起?”
聽得明月的話,林宵同樣眼睛發亮的點點頭,“李夫人說的在理,在下本沒什麼理想抱負,只對醫術感興趣,倒是可以陪着李夫人一試。”
明月開心的道,“那這麼說定了,我得先寫個計劃,咱們再好好商量商量怎麼辦。”
林宵應道,“這些在下不是很在行,在下但憑李夫人吩咐便是。”
在一旁做飯的李雲一直聽着兩人的談話,聽得卻是皺起了眉頭,明明是自己的媳婦,爲何硬要這林宵陪着一起,難道兩人還有什麼想法不成?
一向頭腦清晰的李雲,也鑽了牛角尖,明知道明月想拉林宵入夥是因爲林宵的醫術,可李雲是忍不住要胡思亂想。
看兩人該說的都說完了,於是李雲開口說道,“林大夫,缸裡沒水了。”不言而喻,李雲的意思是讓林宵去挑水。
反正自從燕十三他們走後,林宵便沒少去挑水,基本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挑水,倒沒覺得有什麼,聽得李雲的吩咐,便趕緊的起身道,“在下這去挑。”說完便挑起了水缸邊的桶,出了門。 WWW▪тt kān▪C ○
明月心裡還惦記着自己的醫院,邊起身嘴裡邊喃喃自語的道,“得先將計劃寫出來。”
看明月打算進屋,李雲猜想明月肯定是進屋拿紙筆準備寫計劃,趕緊的出聲阻止道,“過來幫我燒火,時候不早了,該做晚飯了。”
明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加天烏雲密佈似要下雨的樣子,天色更是陰沉,於是明月過去竈臺旁邊,對李雲說道,“你去燒火,我來做飯。”對於燒火這項技術活兒,明月還是願意選擇做飯。
李雲聽得明月的話,便將竈臺後面的位置讓給了明月,自己去了竈臺前面燒火,這些日子的相處,李雲也看出來了,明月似乎特別不愛燒火。
天還沒徹底黑下來,天便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來,小白不知道去哪兒野了,倒是也在雨落下之前回來了。
明明下雨之前,天氣還悶熱的很,這雨一下下來,天氣便變的有些涼了。
吃過了晚飯,李雲沒讓明月插手收拾,催着明月去練功,明月也沒跟李雲客氣,乖乖進屋打坐練功去了。
待練完李雲又已經給明月打好了熱水沐浴,明月沐浴完抖着身子鑽進被子裡,對一旁的李雲說道,“明明白天還熱的很,怎得突然變冷了。”
李雲合着被子將明月有些涼的身子往自己懷裡攏了攏,才應道,“早入秋了,一下雨當然會變冷了,等雨停了咱們去縣城裡看看,得準備厚的衣服跟被子了。”
明月想了想自己跟李雲的衣服,李雲倒是還有幾件厚棉衣,自己卻似乎一件沒有,出嫁之前,好像有兩件滿是補丁的棉衣,只是自己看着都嫌棄,出嫁的時候當然不會帶着出嫁了。
李雲說完沒聽見明月的答話,以爲明月睡着了,低頭一看,卻發現明月還睜着眼睛,似乎在發呆,便出聲問道,“想什麼呢?”
明月老實回答,“我在想我似乎一間厚棉襖都沒有。”
聽着明月的話,想到之前明月在明家所過的生活,李雲有些心疼的道,“放晴了咱去縣城多買幾件,今天跑了一天也累了,早些睡吧。”說完便擡起頭,吹了一旁的油燈。
屋裡一時安靜了下來,只餘外面淅淅瀝瀝下着的雨聲,兩人也都漸漸進入了夢鄉。
睡到半夜,明月突然間驚醒,感覺自己的小腹墜痛,隨即便感覺身下有一股憋都憋不住的熱流涌了出來。
明月暗道一聲不好,立馬坐起身,一旁的李雲被驚醒,跟着起來,問道,“怎麼了?”邊說着已經摸了一旁的火摺子在手裡,吹燃點起了一旁的油燈。
明月看到一旁的李雲,卻是微微紅了臉,不過這事兒也不可能瞞的住,估計牀都被浸了,只得紅着臉開口,“好像葵水來了。”
李雲聽得明月的話,臉也出現了一絲可疑的紅暈,開口問道,“可有準備?”
明月尷尬的搖了搖頭,坐着卻不敢隨便移動,怕再出來一股,這被子估計得給自己毀了。
李雲看到明月的爲難,起身下了牀,披衣服找了自己的一件棉襖和針線遞給明月,便朝屋外去了,邊往外間去嘴裡邊說道,“我去給你燒點熱水。”
明月則坐在牀,不客氣的快速將李雲的棉襖剪成長條,用針線縫成月事帶。
折騰了半宿,明月終是換了乾淨的褲子,兩人又合力將被子換了,這才躺下繼續睡覺。
第二天早仍舊下着濛濛細雨,明月醒來,卻是覺得渾身有氣無力的,小腹也墜痛的很,一點也不想動。
李雲看明月這樣樣子,讓明月繼續躺着休息,自己則拿了髒的褲子牀單出門,明月看到李雲的動作,紅着臉道,“你別,放那兒我自己洗。”
李雲往外走的動作未停,嘴裡說道,“還早,你再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