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玉嬌如是的回答,並且理直氣壯:“我不想你被算計。”
可聽謝鶴江說話的語氣,卻是不怎麼領情:“那水有多深你知道嗎!你要是跳下去上不來了怎麼辦?!”
一想到這個,謝鶴江便是怒不可遏,說話的聲音也粗了起來:“我還不知道你會水,當我看見你落在我眼前”
“是啊,我也看見了,當時我大哥都懵了,愣了一會兒都沒動,然後才一個猛子紮下去的。”謝鶴江話還沒說話,就被杜儼之給搶了話頭過去,“我還在想,大哥沒法子就兩個我是不是也要往下跳,哪隻一轉眼你就撈着人上來了。”
杜儼之滔滔不絕,又問:“李姑娘你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居然還會水,普天之下會水的女子怕是也沒幾個吧,你怎麼就會呢?”
他還要再問,卻是被旁邊黑着臉的謝鶴江一口喝停了:“你給我閉嘴!”
罵完就扯着李玉嬌的手往一邊去了。
今生這還是李玉嬌頭次見謝鶴江對自己發火,之前的各種揶揄和打趣從不曾見過他黑臉,頂多是帶了些促狹。
今次周身都散着冷氣,不待靠近便能感受到他的怒氣了。
走遠了幾步後,謝鶴江便冷着臉對李玉嬌說:“你難道就這麼不信我嗎?就算我把她撈起來又怎樣,還能被個女人一個小小伎倆誆騙了?”
李玉嬌心道:聖賢還說了,唯小人女子難養也,再不濟蛇蠍婦人這詞他總聽過吧。
可一想到他爲這般和自己生氣臉黑的樣子,不知怎麼的,看了有點想笑。
微微擡眼,只看到他一個剛毅的下巴,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下,忽然伸手捏住了他厚實溫熱的手掌,腹誹的話是一個字沒說,完全換了另外一套說辭:
“我當然信你,你做事總不想我受委屈,我當然也不想讓麻煩惹上你。”
對於這樣衝自己發火的謝鶴江,李玉嬌心底其實並不怎麼反感,反而是覺得有些甜甜的。
所以也不和謝鶴江對着幹,說話的語氣和姿態都十分的柔和。
謝鶴江見她認錯了,態度還很好,並沒有像對別人那樣有股不服輸的倔勁兒在,心中怒氣已經是被壓下去了七八分。
本來發了脾氣就有些暴躁,現在一垂眼就看見身前低着頭的小女人露出來的一截白玉般的粉頸,喉嚨間不由得更幹了。
擡手就將她身上的外套往上扯了扯,聲音有些嘶啞:“好了,以後不論我在不在你身邊,都不要再以身犯險了。更何況我還在你身邊,危險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做!哪怕是把杜儼之那小子踢下水,也不用你上。”
前頭那段話說得李玉嬌心裡是暖洋洋的,只到了最後一句的時候,她卻是忍不住笑了。
下意識的就往杜儼之和李娥那邊看去。
正見李娥忽然蹲下身子,順手就撿起個曬乾了的蚌殼起來,二話不說就要往自己臉上劃。
李玉嬌下意識喊了聲,就見離李娥最近的杜儼之已經出手,一把握住了李娥的手腕:“你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