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箋之上已經寫得清楚明白,本公子覺得自己不必再贅言了。”
南宮御說道,抓着蘇凌的手微微加緊,嘴角的弧度不由持續上揚,整個人都顯得從容不迫,顯然這一決定已經經過了真正的深思熟慮。
“話是如此,但你這樣決定,是不是稍稍有些草率……”
相對於南宮御的從容,蘇凌面容之上也就沒有這般淡定了,一顆心砰砰跳着,全然無法安定下來。
她手上的信箋,寫着美食比賽的投票結果。她以壓倒性的優勢成功拔得頭籌,成功吊起了無疆城民的胃口。如若不是中途的突發事件,這幾日便要開始忙碌開業的籌備了。
不過正是因爲南宮御的傷勢,令全城上下之於這新酒樓的關注又上升了好幾個程度。城主被傷,而且還是因爲要保護一個女子,足以令人津津樂道,議論紛紛。這樣的事情無疑給蘇凌冠上了一層光環,只要日後好生髮揮,一切順利之至。
但是這些並不足以令蘇凌不知所措,真正令她難以負荷的是信箋的第二頁,上面赫然是一份授權書,且清清楚楚地寫着,這酒樓的經營權以及大小事宜皆由她來管轄,其他人無權置喙,就連他南宮御也是要隨她而之的。
換言之,南宮御將這酒樓徹徹底底地交給了她,盈利與否都只與她一人有關,其他人都無法染指。這樣的決定怎能令她不吃驚不驚惶?
固然這南宮御喜歡她,但如此大的手筆也不免令人咂舌。感情講究平等以待,既然對方給予,那麼她就要回以相應的分量。但很顯然,與她如今所擁有的東西,只怕根本無法回報之萬一。
“草率是絕對不草率的,但是我卻想問阿凌一句,看到這份授權,阿凌是否開懷?是否覺得這份授權到至了心坎裡?”
南宮御看着眼前甚爲苦惱的女子,面容不改,話語隨之而出。蘇凌一怔,雙眸正好碰上他那深邃的雙眼,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而後低聲回覆:
“說實話,我真的覺得很意外,但同時,卻也覺得很欣喜。我是真想好生經營這家酒樓,從而令它成爲無疆城的新寵兒。但是我這個人,卻有個極其不好的習慣,那就是不喜歡寄居人下。
我格外地不喜歡給旁人謀事,因爲這會讓我覺得是在爲旁人做嫁衣一般,極其抹煞我做事的積極性。你的這份授權,無疑給了我極大的動力,我想我接下來會幹得格外起勁,只怕一點懶也是不會偷了。”
“既然歡喜,那又有何糾結?好生收下不就好了。”
南宮御看着她喜憂參半的面容,神色不由放得更加溫柔,修長的手指在蘇凌的手腕處輕輕摩挲,眼中盡是脈脈的情絲:
“只要你歡喜,我自然也就跟着歡喜。你我都得到了想要的,還有什麼‘可是’呢?其實在你心裡,你還是不太相信我對你的心意,不然你定是不會覺得我行事草率的。
喜歡一個人,自然要將自己所能給出的一切盡數予之。只要能讓她歡喜,就算付出一切亦是在所不惜。而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不必掛懷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