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樑立夏,依舊是老樣子。
先去給李宏送貨,隨即不急不忙的繞道去工廠看看近況。
車間現在多招了兩個人,都是以前廠裡的老員工,不論是技術還是人品都是完全信得過。
邱若雲已經完全擔起副廠長的責任,不僅僅從板房的紙樣,到成衣的製作都會親自參與,還盡心盡責的驗貨返工,有什麼問題也一力承擔下來去解決。
何文仍舊自顧忙自己的,一個人待着還樂得自在的哼小曲,手上動作絲毫不停頓。
只有齊麟一個人忙得手忙腳‘亂’,又是噼裡啪啦的敲鍵盤,又是分心去接電話,愣是將這隻有他的辦公室營造出熱火朝天的感覺。
樑立夏就沒打擾他,自己‘抽’了夾了新單子的文件夾過來,隨意翻看過後,就想徑自回家。
卻不想再忙的齊麟還是‘抽’出空來道:“立夏,你等等!”
“嗯?”樑立夏頓住轉過身看他,只見他三言兩語搞定電話,鍵盤也先推到一邊,又喝了口水緩了緩氣息,纔開了口。
“你不看看網店這周的營業額嗎?每天都有幾單了,還有人催新款。”
“額……”她的確有點忽略了,大概是覺得太慘淡沒什麼好看的?
樑立夏笑道:“有表哥你看着就好,至於新款,就說十一上吧,再順便搞個小活動促銷什麼的,沒問題吧?”
她能說定具體日期,就代表手頭還有款式,齊麟自是沒二話的點頭:“好,我看着辦。”
“嗯,我會跟何師傅打好招呼。”都會說看着辦了,那就真的無需她去擔心了。
樑立夏完全放心的徑自先回了家,已經換季,她也有畫一些秋款,類似長袖連衣裙、薄款風衣之類的,這些比較好做,又較受歡迎。
最重要的是,店內風格是清新甜美,自然是這些比較符合。
等到十一長假就舊款打折,這些款式就當做最新秋款八折上新好了。
慢慢的來,等到粥園穩定了,寒假到來,她就有足夠的時間去籌劃品牌、實體店的事。
現在就暫時讓齊麟發展起網店,說不定也是一個不錯的基礎。
整理好要新作的款式,明天‘交’單時一併帶過去。
而接的定做單一如既往不多不少,不過看車間的忙碌狀態,應是遠遠不止她所知道的。
母親忙工廠,父親忙大棚,兩個人都幾乎不着家,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不過樑立夏絲毫不擔心這樣會有損感情,畢竟都是失去過某些東西,重新擁有後只會更珍惜,更明白是爲了家人才這般努力。
重活一世,並非是她一個人在奮鬥,真是想想就覺得治癒。
治癒過後,就是昏了頭的忙碌。
趕畫新單,跟何文討論新款的用料和顏‘色’,親自監督陸薇薇和孫文雅兩人的裙子製作過程。
等一切搞定後,便又得馬不停蹄的趕回學校。
而很不巧的,第二天就下了場雨,溫度驟降。
樑立夏還以爲陸薇薇就算洗好了裙子都是沒機會穿,誰知等裙子一干,她就不顧天氣迫不及待的換上了。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大愛印‘花’布料,黑‘色’如絲綢一般光滑的棉質底布,上面印着一朵朵綻放正好的淺‘色’系‘花’朵,並不鮮‘豔’奪目卻不失清麗婉約。
因爲是無袖加收腰的款,所以陸薇薇巧妙搭配了件西瓜紅的針織衫,能全面展現出裙子之餘,還達到了撞‘色’的效果。
這一穿出來,乍的就成了‘陰’雨天裡的一抹亮‘色’。
而在看到陸薇薇又翻出件淺灰‘色’的針織外衫後,樑立夏就知道那件白‘色’豎條的連衣裙也不會落下。
孫文雅可就沒她那麼齊全,只能看着自己的新裙子望而生嘆,然後塞到櫃子裡等天晴。
小雨淅瀝瀝的下了一週,不等雨停,先迎來了假期調課,然後乾脆安排成月考的週末。
上一次考試還是中考,暌違三個多月之久,對於這又一次的考試,高中的第一次月考,樑立夏說不緊張是假的。
畢竟也算是一次考驗,是否真的將所學到的融會貫通,打好了應有的基礎,就看這次月考了。
不過她自然是不會表現出來的,看得就坐在右後方的孫文雅十分‘豔’羨。
但是再看一眼趁着老師不在,光明正大的看時尚雜誌的陸薇薇,心裡就舒坦多了。
樑立夏並不知道孫文雅正在心裡瞎琢磨,她也看到了壓根不復習的陸薇薇,介於兩人關係變好了些,她就忍不住的拍了拍前座的陸薇薇。
“幹嘛?”陸薇薇回過頭來淡然看她。
“你不復習嗎?”樑立夏指了指她手上的vivi雜誌,一本mina是主打針織,一本vivi則是一衆連衣裙且偏愛印‘花’,成就瞭如今陸薇薇這獨樹一幟的風格。
陸薇薇眉頭都不皺一下,徑自無謂道:“複習是什麼東西,能吃嗎?”
說完便轉回去,繼續專注的看着她的雜誌,直到老師開完會進來進行考前巡視,方心不甘情不願的收起,揪着本英語課本裝模作樣的複習。
多管閒事也討不了好,樑立夏深知這一點,便只暗歎一聲,隨意的做了幾道題後,就在提醒之下收拾了必備用品奔向刻意打‘亂’班級所分好的考場。
一考就是三天。
考完天也放晴了,放鬆、雀躍、長假到來的興奮,當然有些人還得因着好像沒考好而承擔一些壓力。
跟其他人一樣,樑立夏收拾好了夏天的換洗衣物,準備等這次回去換上秋裝。
不過她並不急着回去。
照舊拎了東西下來找她的路雲佩,聽她說不急着回去,難免‘露’了幾分失望之‘色’,然後才搖頭笑道:“沒事,我可以跟別人一起回去。”
這段時間她的確是太過忽略路雲佩了,見狀便不由道:“要不雲佩你也留下,等下午再一起回去?”
“嗯?”路雲佩聽了先是一愣,隨即好似有些心動,猶豫着不知該不該應下。
沒等她回答,放在‘牀’上的手機先嗡嗡嗡的震動起來。
“額,稍等。”樑立夏俯身下去,看着屏幕上的熟悉三字心下微喜,然後便一把撈過手機下意識的走到走廊無人處,接起電話:“長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