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後,樑立夏照常上了半天的課,昨天缺課的一天,借了孫文雅的筆記抄過也算是補上了。
中午吃過飯,她便一個人躲在宿舍給顧長安打電話。
“立夏?”
乍的聽到這一稱呼,樑立夏還以爲又是她哥樑立冬,一愣神之後,才發覺並不是,聲音的確是顧長安的。
“長安哥,”樑立夏試探着叫了一聲,見對面應了,才放心的接着道,“我都聽邵奇說了……謝謝你。”
顧長安卻只是淡淡的問:“昨天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誒?”樑立夏一愣,隨後眨了眨眼,聲音低了一些,“那種情況下,我就記得打報警電話了。”
說完她琢磨着,就又補充道:“白少羣那不是我給他打的電話,因爲之前房子是託他租的,所以房東才通知了他。”
看來她不僅僅是不打算讓家裡人知道,身邊的朋友也是一個都不會去特意告知。
若不是白少羣那邊注意到,只怕這件事她就這樣的瞞下來了。
顧長安暗暗搖頭,作罷道:“這次就算了,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一定要記得第一時間找邵奇,他幫不了就找表哥,或者少容都可以。”
知道他這是關心她,樑立夏感動之餘,還是不由打趣道:“說得好像還真有下次一樣……放心吧,受過一次教訓,就堅決不會容許有第二次的。”
這話倒也沒錯,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而顧長安並沒有烏鴉嘴的說出來,如果可以,他比她更希望往後什麼事都沒有。
他一頓後,便轉而道:“聽邵奇說你打算搬出來住,既然水果店那邊住不了了,那就讓他幫你找個合適的房子吧。”
這倒是真的,而水果店的事估計還要麻煩白少羣,租房子的事就‘交’給邵奇好了。
樑立夏輕嗯了一聲:“我會的。”
“記得照顧好自己。”
忍了許久,顧長安還是將這句話說出口,隨即他便道:“話就不多說了,有事再發短信吧。”
雖然他急於掩飾,但樑立夏還是將前頭那句話聽了個清楚,笑了一聲:“好,再見。”
電話掛斷後,樑立夏想了想,還是又給白少羣打了過去。
“嗯?小樑,你怎麼樣了?”一接通,白少羣便不由自主的關切問道。
樑立夏微笑道:“我‘挺’好的,昨天,多虧你了……酒店房間已經退了,正在學校呢。”
“那就好,”白少羣打趣道,“你都跟我道了N次謝了。”
有事要麻煩他,自然是要先開個好頭,樑立夏嘿嘿一笑:“這不是還有點事想要拜託你麼……就是那水果店,之後該怎麼處理我還有點頭疼。”
聽了這話,白少羣就明白她多半是不想要了,寧願少賺一些錢,也要避免那萬分之一的不安全。
換做其他人,他或許還會嘲笑一番,但一想樑立夏,就突然能夠理解。
出了那樣的事,繼續開店不是,不開店房東也不好再租出去,的確是‘挺’麻煩的。
白少羣想了想,道:“就當倉庫用吧,那邊的事顧長安解決了,應該不會有問題……過了兩個月,那件事就可以完全過去,到時你再看怎麼處理,是退還是繼續租都隨你。”
也是,房租都已經‘交’了,給房東添了那麼大的麻煩,這會就退房也不太好。
不開店只當倉庫用,平時她去了就將‘門’鎖上也沒什麼事。
最重要的是,顧長安已經搞定了,黃敏不會再出幺蛾子,的確不必再多憂心。
樑立夏鬆了一口氣:“好吧,那到時再說。”
“那,”白少羣不忘問道,“你應該還是會搬出來住的吧?”
“是的,那件事還是照舊,”樑立夏一笑,“房子我會託人再找,粥園開了,在那附近住會比較方便。”
白少羣瞭然的點頭:“也是,既然你已經有了主意,那我就不多‘操’心了。”
話說到這,兩人便都沒再多言,收尾掛斷了電話。
而樑立夏還兀自在放鬆之後的狀態中,並沒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直到那人出聲了才恍然回神。
“你,怎麼了?”
“啊?”轉過身看到陸薇薇那猶豫的詢問眼神,樑立夏一個搖頭:“沒怎麼,就是打了個電話而已。”
陸薇薇抿了抿‘脣’,隨即才幹脆道:“不好意思,我聽到了一點……你是要搬出去住嗎?爲什麼?”
啊咧?她聽到了?
樑立夏一愣,眨了眨眼的看她,見她倒並無什麼特別的情緒,便含糊道:“嗯,就是出去住比較方便一點而已,不爲什麼。”
“真的?”陸薇薇猶疑的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還是沒繼續說剛剛她其實還聽到了什麼水果店粥店之類的。
然後就不等樑立夏回答,便一個聳肩,轉身回到自己‘牀’鋪躺下,一副有些累的模樣。
見她沒追問,樑立夏又是鬆了一口氣,雖然撒點小謊無傷大雅,但是說多了謊總覺得要圓謊太累,倒不如半真半假纔好一些。
而另一邊,白少羣亦是全程都當着某人的面,通完了這個電話。
掛斷後,就不意外的聽到對面已經吃完午餐的人問道:“是樑立夏?她怎麼了?”
好像自從認識樑立夏之後,他就變得多話起來,再不似往常那般,聽他叫自己一聲哥哥都難。
白少羣似笑非笑的看他,不答反問:“我也正想問你呢,今天在學校看到她了吧,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吧?”
白少容微微蹙眉,似是回憶過上午的場景,隨即才搖頭道:“沒有……所以她到底怎麼了?”
“沒不對勁就好,”白少羣卻無意多說,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便瀟灑轉身,一揮手道,“我出去了,有想問的你去問她自己不就行了!”
說完,人就已經開‘門’出去,完全不給白少容反應的時間。
“哥,你!”白少容赫然起身追過去,但打開‘門’後,就見白少羣完全是非常利索的下了樓,眨眼就不見蹤影。
“啪嗒”一聲將‘門’重新關上,白少容回身去拿了帽子和揹包跟着離開。
有些事他既然想知道,那就必然有別的方法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