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溶月打斷了雪兒後頭的話:“別說了。”
鄭仲文也無心與她再做糾纏,她退開數步後,他胸口的疼痛已經沒有剛剛那般劇烈,原來只要不在她的身邊,他就不會那麼痛。
他起身,朝祁溶月道:“信我已經送到,告辭。”言罷,他大步而去,再沒有一絲的留戀。
她追出幾步,挽留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消失在眼前。
“小姐,原來他失憶是真的,怎麼會這樣,怎能連你都忘了?”
祁溶月苦笑:“師傅不是說過麼,他醒來時,別說是我,連他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
雪兒也是一臉無語:“不記得就不記得吧,偏偏他還記得是你用刀刺傷了他,這真奇了怪了。”
見小姐苦悶,雪兒心裡也不好受,推着她到桌前坐下:“別想那麼多了,等咱們回了楚朝,再將事情跟他講清楚不就行了。”
她將茶盞端到祁溶月的身前,又將裝點心的盤子推了過來:“你都兩頓沒吃了,快吃點東西墊吧一下。”
她哪有心情吃東西,只端了茶盞正欲抿上一隻,一股子不同尋常的味道鑽入她的鼻間,她皺眉,立時放下茶盞,又將一旁的茶壺取來聞了聞,裡面果然也有這種味道。
她朝雪兒問:“這茶是誰送的?”
雪兒想了想,忙道:“剛剛從外頭回來時看見冬兒拿着茶盤出去,應該是她送的。”
想到剛剛鄭仲文喝了一杯茶再走的,她心頭一慌,忙朝雪兒道:“這水有問題,拿去倒了,千萬別喝,還有,派人將冬兒拿下,先關着,等我回來再審她。”她取了針包藏在袖中,匆匆往外走。
雪兒忙喊:“你去哪?”
祁溶月頭也不回道:“我去去就回。”
祁溶月拿着周安給她的令牌,一路暢通無阻的離宮,打馬朝王都城郊的驛站趕,各國使臣來朝,一般都會住在己國修造的驛站中,免得入城後又因帶着許多人馬而不方便投宿,驛站平日也接客,只有收到使臣要來的通知後纔會歇業。
她知道楚朝的驛站在城郊的桃園後,之前來過一次,也算熟門熟路的。
話說鄭仲文離開東宮後不久便感覺有些不太舒服,便向打算留下參加夜宴的同行官員告辭,徑直回驛站休息。
他騎在馬上,他感覺心跳的特別快,身體也很熱,既像喝醉了酒,又不像喝醉了酒。
可問題是,他今兒一杯酒都沒喝呀。
回到驛站,裡頭空空寂寂,一個鬼影都沒有,大傢伙見大人進了宮,便邀着一起去喝酒,驛站中的管事小二也進了城,領取新皇登基派發的賞錢。
他回到房間,先是灌下了一大壺冷茶,依然不解渴,身上也越發的燥熱。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難受?”他拉扯着自己的衣裳,小腹中一股股熱流往上躥,熱,很熱,燥熱,他想要發泄,又拼命用意志力強忍着,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今天什麼都沒吃,除了東宮裡的那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