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郎搖頭嘆息:“你這臉皮可比城牆厚多了,當初是誰讓人在雪夜裡凍了一夜才讓人進門,進來連茶都沒喝上就讓人走了,這是人做的事嗎?現在怎樣?看人家飛黃騰達了,又上趕着巴結,你這臉不要,我可還要!”
“臉是什麼?能吃還是能用?我這麼做,不也是爲了咱們莫家好嗎?你也不想想,咱們的三個女兒,大女兒嫁了個芝麻小官,還不受人待見,二女兒嫁了個生意人,卻三天兩頭到孃家要錢,現在就剩玉兒了,我可不想咱們玉兒重走她兩個姐姐的老路,無論如何也要爲她尋一門好親事。”
莫大郎勸不住她,便也不再廢話,扭身便走。
“你去哪裡?”許氏問
莫大郎頭也不回:“去找大夫,你剛剛沒聽見溶月的話嗎?”
許氏笑道:“知道了,快去快回。”她心情大好,眼角眉梢都帶着喜色,彷彿她的玉兒已經攀上京都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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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醒了,賢兒醒了!”許氏瞧見丈夫領着個拎藥箱的大夫進門,趕忙興奮的嚷叫起來。
莫大郎心頭一喜,三步並兩步的衝到了莫自賢的牀前,瞧見兒子正張着迷糊的眼睛四下看着。
“賢兒,可算是醒了,這些日子,你可知爹和娘是怎麼過的?”莫大郎的眼眶溼潤了,眼底盡是失而復得的喜悅。
許氏朝一旁的萍兒道:“快,快去請溶月小姐過來。”
那劉大夫前兩日來過莫府,親自看過莫自賢的傷,也是他讓莫大郎準備後事的,這才過了兩日,莫自賢的傷竟然有了好轉,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抓着莫自賢的手腕,那脈號了一次又一次,結果都是一樣,雖然脈象依然虛弱,卻已經脫離了危險,不會再有生命之憂。
這是怎麼回事?
見劉大夫一臉驚疑,莫大郎笑:“劉大夫,實不相瞞,昨兒我的外甥女來了莫府,爲賢兒施了針,又灌了藥,折騰了一日一夜,總算是讓賢兒撿回了一條命,可她着急要回京都,便讓我請你過來,往後賢兒的傷,還需要你多多費心。”
劉大夫一聽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連忙點頭:“我定當竭盡所能。”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一見這位神醫,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竟然能將一個垂死之人,在短短一日一夜之間,妙手回春。
牀榻上的莫自賢漸漸恢復了神思,他朝牀前的許氏問道:“娘,我這是在哪?”他只記得自己被人打傷了,後來的事便記不得了。
許氏紅着眼笑道:“傻孩子,自己家都不認得了?這是你的房間呀!”
莫自賢皺眉:“這裡是武原?不是京都?”
許氏點頭:“當然是武原了,還提什麼京都,那地方,你可再也不許去了,你可是孃的命根子,你若沒了,娘可怎麼活?”
莫自賢面有焦色:“娘,那鋪子呢?那些鋪子現在怎麼樣了?”
莫大郎轉身走到牀前,低聲道:“賢兒,你現在什麼都不要管,鋪子的事我已經讓全叔去處理了,你好好養傷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