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念文靠在搖晃不停的馬車裡昏昏欲睡,一旁的冬兒已經睡着,突然,馬車急急停下,外頭馬兒的驚嘶聲將疲累的念文和冬兒驚醒。
冬兒揉了揉眼睛,朝外頭喊道:“怎麼回事?”
外頭並沒有人應答,已經暗下的天色將整個車廂染上濃墨,她看不見外面的情況,也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念文皺眉,見冬兒起身要出去,趕忙伸手將她拉住,低聲道:“趴下,不要亂動。”她一手摸向腰間,這裡長年彆着一把精巧的匕首,鋒利無比。
她脫下冬兒的一隻鞋,一腳踢開車門,將鞋扔了出去。
“咄咄咄!”三聲利箭刺入木頭的聲音在馬車門口響起,她又脫下冬兒的另一隻鞋,朝着馬車右側一扔,她的身形迅速從車內躥出,掠往左側。
利箭果然追着先扔出的鞋子射向右側,而念文則趁機避入了路邊的一顆梧桐樹後。
這裡距離王府並不遠,是由繁鬧的街道轉入並肩王府所在的雲華街的必經之路,這裡除了並肩王府的人,再沒有人會來,看來這些人是一早就埋伏好的,知道她今天要經過這裡。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放冷箭,有本來就出來單挑。”
沒有人應她,她自地上摸到幾塊小石子,往樹外的路面一扔,立時便有箭循聲而發。
她耳力極好,聽着冷箭破空的聲音,判定放冷箭人所在的方位,甩頭便將手中的石子打出,立時便聽見一聲悶吭聲。
這時又有長箭朝她這方射來,穩穩紮在了樹幹上,她自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包住箭身將箭拔下,依着剛剛辨聽到的方位甩手便是兩箭。
這回便不是悶哼聲,而是兩聲慘叫。
她不知這箭扎中了對方什麼部位,只聽見那慘叫聲越來越悽慘,甚至有衣服在地上摩擦,喉嚨被大手掐住的聲音。
莫非那箭上真有毒?她慶幸剛剛自己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用手去拔箭。
不一會,那慘叫聲便熄止了,她知道還有一個人活着,剛剛的石子雖然擊中了他,但並沒有對他造成大的傷害,他這會一定在屏息等她從樹後出去,然而給她致一擊。
她冷笑,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發出和剛剛死去的兩人一樣痛苦的聲音,腳在地上摩擦着,製造出一種她中毒將死的痛苦假像。
隱於黑暗中的男人在細聽了一會後,確定那聲音越來越細粥,終於從暗處走了出來,手裡依然警惕的舉着弓箭,一步步朝她走來。
當他走到樹後時,漆黑的夜裡什麼也看不見,地上似有人,又似沒人,他用腳劃了劃,什麼也沒划着,便放下弓箭,從懷裡摸出火折吹亮。
火折的光很微弱,卻足夠他照亮前方腳下的這片空間。
地上空無一物,什麼也沒有,他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上當了。
他迅速丟掉火折,伸手去拿放在腳旁的弓箭,卻怎麼也拿不起來了。
一隻腳正穩穩的踩在那長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