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文道:“若我不在,你可請我母親或我師尊來,我想她們也定會樂意效勞。”
尹書唯看了祖父一眼,乾澀着笑了笑,沒應聲。
“好了,我該回去了。”她見冬兒已經收拾好藥箱,便朝尹侯爺和尹宏維拱手:“侯爺,二老爺,告辭。”
尹侯爺忙道:“書唯,還不快送送郡主。”
書唯正求之不得,趕忙引了念文出去。
兩人的身影剛一消失,樑玉嬌便忍不住道:“她說治好了便治好了嗎?我瞧着老夫人的模樣和先前也沒什麼分別。”
樑玉和怒道:“玉嬌,你瞎胡說什麼?郡主醫術高明,又怎會打誑語?還不退下。”
尹侯爺平日素來疼愛這個外孫女,原本聽了玉嬌的話心裡也不大舒服,可見外孫這般疾言厲色的訓斥她,心裡又是不捨:“玉和,嬌兒不過是隨口一說,這裡也沒有外人,別這麼嚇她,瞧她這小臉都白了。”
玉和道:“外祖父,玉嬌這丫頭,這般口無遮攔,你不斥她也就罷了,還這般袒護她,她還道自己說得對呢,將來指不定要惹下什麼禍事。”
尹宏維點頭附應:“玉和說的沒錯,有些話當議則議,不當議,便最好閉口莫言,當知這病從口入,禍亦從口出。”
樑玉嬌紅着臉狠狠瞪了兄長一眼,扭身負氣跑了出去。
伺候在牀邊的丫頭見老夫人的手動了動,忙打眼去瞧老夫人的眼睛,見其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忙道:“老夫人醒了,老夫人醒了。”
尹宏維一聽這話,趕忙衝到了牀前,緊緊握住夫人的手:“夫人,你感覺如何?可有哪裡不舒服?”
尹二夫人見丈夫這般情真意切的模樣,心裡很感動,輕輕搖頭:“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一直懸着的心總算是松下,果然如鄭念文所說,她真的沒事了。
文昌侯府大門外
“尹兄留步。”
尹書唯道:“我送你回家吧,這天快黑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念文笑道:“你可別忘了,咱們倆個,誰纔是比較弱的那一個。”
冬兒掩脣輕笑,搭話道:“尹公子,我家郡主的功夫可不是蓋的,那家匪徒這般不長眼,敢惹我家郡主?”
尹書唯面色尷尬,撓了撓頭:“也是,我一個文弱書生,能頂什麼用。”
念文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需要護送,你快回去吧,老夫人這會該醒了。”
按說她原本該等老夫人醒了再走,可先前在來時的路上,尹書唯告訴過她,老夫人昏過去,是因爲想起了當年尹逸軒和孃親的事,所以才一時氣血攻心。
她若留在那裡,老夫人醒來一看見她,情緒再一激動,指不定她先前的忙活都要白費。
目送着馬車漸漸消失,尹書唯轉身進了府裡,藏在角門後的樑玉嬌看着尹書唯臉上那依依難捨的表情,心裡十分不好受,她還沒參與竟爭,就被掃地出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