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笑道:“既然到了,那就進去吧,以後這種話,你不必再與我說,我心裡都明白。”
福公公趕忙應聲:“您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他一步上前,引着她進入殿內,偌大的殿室顯得很空寂,點着幾盞宮燈,四下的角落裡立着幾個小太監。
福公公引着溶月來到陛下休息的榻前,輕輕將藥箱放下,轉身便退了出去,順便將四下角落裡的小太監一併招呼走了。
周安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着,頭有些痛,他聽到腳步聲響,以爲是福公公來了,便道:“福安,給本王倒杯水。”
站在牀前的人遲疑了一會,仍是轉身走向一旁的桌案,給他倒了一杯水。
聽到腳步聲又走了回來,他撐着半個身子起來,伸手去接茶盞,也沒擡眼看,直到將茶水喝完,遞迴盞子時,看見伸過來接茶盞的手竟白皙修長。
他迅速擡眼,見是溶月,立時面泛喜色:“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見溶月沒答話,正要轉身,他趕忙伸手拉住她:“別走。”
她扯回自己的手,走到桌前將茶盞放下,淡聲道:“看來你這病也不嚴重,既然如此,我也就沒有待在這裡的必要,我走了。”
周安忙道:“誰,誰說我不嚴重,我頭疼,肚子也疼,腿也疼,全身都難受。”
她挑眉:“是嗎?看着也不太像啊。”
他趕忙躺倒在牀,哎喲哎喲的叫喚起來:“好難受,快,給我把脈。”
面對這樣尷尬的演技,她能說什麼?
她走到他面前坐下,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又聽見他時不時的咳嗽一兩,那咳聲中有淤痰的聲音夾雜其中,是很常見的風寒症。
她鬆開他的腕脈,道:“就是着涼了,給你開劑藥,吃上幾天就會好。”
她正欲起身,他再次將她拉住:“溶月,別走,別走好嗎?”
她回頭,眼神無奈:“周安,你知道的,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仲文,我已經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親,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無論你做什麼,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既然明知不可能,爲何不放手?你放手好嗎?”
他搖頭:“不,你明明先嫁給了我,你明明先是我的妻子,他可以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他行,我爲什麼就不行?”
“因爲他是鄭仲文,而你是周安,你們兩個是不同的人,完全不同的人。”
她沉默了一會,又道:“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就喜歡我,他用他的方式保護着我,可那時我太小,不懂,甚至都沒有記住他這個人。”
“後來,我跟別人訂了婚,他知道後,雖然很傷心,卻沒有做過任何事,只是默默的祝福我,希望我能得到快樂。”
“我和那個人解除了婚約,他又重新出現在我的面前,保護我,用盡他的全力,不肯讓我受一絲一毫的委屈,我不願意的事,他絕對不會勉強我,更不會以愛爲名,囚禁我,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