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身邊的太監立時上前,照着那張精緻的臉蛋便狠狠抽了兩個耳光,太監看似用了極大的手勁,起了個很大的勢頭,其實用了巧,在手掌碰着婉美人的臉時,力道已經卸去了五分。
可婉美人畢竟是個嬌嬌弱弱的姑娘,縱是卸去了五分力的耳光,也讓她疼的不輕,漂亮的臉蛋立時紅腫,手指印清晰可見。
周安冷哼:“可知罪?”
婉美人心中不服,卻不再有半分的造次,紅着眼點頭:“臣妾知罪。”
眼看這事就要過去了,溶月卻插嘴道:“我看婉美人也沒說錯,事實就是這樣的,你又何必罰她?”
周安皺眉,側目瞪了溶月一眼,不再說話,拉着她便從橋上下去,遠離這些鶯鶯燕燕,遠離是非。
傍晚時,太監宮女們將晚膳剛擺好,周安身邊的福公公匆匆而來:“王后娘娘,陛下身體不適,晚飯就不過來吃了。”
溶月心頭一喜,這敢情好,他這一病,她豈不是能自在好幾天,好幾天都不用看着他的臭臉了。
卻誰知,她這自在的日子還沒過上兩個時辰,福公公便又匆匆而來,他朝溶月道:“娘娘,陛下病的嚴重了,請您去給他瞧瞧。”
溶月坐着沒動“沒有太醫嗎?一點小風寒,用得着這大半夜的請我去?”
福公公陪着笑:“太醫夜裡不當值,這會去宣,也不知要耽誤多少時辰,您這慈和殿離御殿也不太遠,幾步子路,還請王后娘娘移駕。”
溶月搖頭:“我也不太舒服,你還是去請太醫吧。”
福公公依然笑容滿滿:“陛下說了,您若不肯去,就讓景和宮的雪妃娘娘出宮去請太醫。”
又來這一套,這臭不要臉的。
她默了片刻,最終朝冰兒道:“去取藥箱來。”
冰兒將藥箱拎了出來,福公公趕忙上前接過,道:“這個小奴來拿,冰兒姑娘就留在這裡吧,陛下喜靜,不喜歡人多。”
冰兒拿眼去看溶月,眼神着急。
溶月笑道:“陛下讓你在這裡待着,你就在這裡待着吧,誰讓人家纔是老大。”
走在前往御殿的路上,福公公也沒浪費這吹風的好時機,“娘娘,陛下原本身體極好,很少受涼生病,今兒爲了給娘娘一個驚喜,園子裡的那些花,都是陛下一個人搬的,當時出了些汗,小奴請他回去換身衣裳,他不肯,偏要先帶您來看,後又將披風給了您,這才受了涼。”
溶月皺眉,默不作聲。
福公公又道:“娘娘,小奴跟在陛下身邊多年,還從未見過陛下對誰這般上心過,陛下的心裡,裝的可都是您。”
溶月指着前頭的宮殿,問:“可是這?”
福公公趕忙點頭:“是是是,就是這了,娘娘還從沒來過?”
她搖頭,確實沒來過,可以說這個皇宮裡的大半地方,她都不熟悉,三年前她便是這裡的王后,自打她踏入這個皇宮開始,她便知道,早晚她都是要離開的,所以她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去看過這裡,以至於她連皇宮裡究竟還有沒有隱秘的出路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