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無盡的索取之時,杜家便心憂文恩伯夫人翻臉,因爲太多的杜家女兒翻臉了,以前杜家防不勝防,只能默默承受,但這一次,杜家爲此做了充分的準備。
文恩伯夫人疼愛女兒李茉兒,若是李茉兒嫁入杜家,她爲了女兒過得好,還能不管杜家?
於是,趁關係還未破裂之時,杜家讓杜飛遠接近李茉兒,勾引小小年紀的她動芳心,同時,買通婢子偷偷了李茉兒的肚兜。
這番未雨綢繆還是有些作用的,雖然同時也令文恩伯夫人更恨孃家,但爲女兒名聲,每次要挾都不得不妥協。
篝火會那天晚上,杜家又一次要挾。
李茉兒爲了不讓文恩伯夫人憂心,便沒告訴她,而是自己一個人承受。
那天晚上,李茉兒被威脅來到美人坡。
“你又想幹什麼?”
李茉兒憤怒道,這麼多年來,杜家一直如此,難道真要她告訴父親,讓父親出手排擠打壓杜家才能解脫?可是若父親知道這樣事情,會否怪母親?會否怪她?每每李茉兒升起這個念頭,下一刻都會不知不覺地抹殺掉,不能,不能的,她想起大姐和二姐的舉步維艱,若父親惱了母親和她,那麼她們娘倆的日子會否也是那樣?
杜飛遠吃準了她不敢聲張,態度越發囂張,華貴的錦袍裡裹着一具衣冠禽獸,平時衣冠楚楚,也只有到不爲人知的時刻,骨子裡的痞氣才顯露出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兩月前纔給了你五千兩,現在又要?還是你杜家子又要官位?官位是不行,上次父親已警告母親,若再幫杜家人,朝中就有人排擠父親了。父親倒了,你杜家一樣都別想再撈到。”
杜飛遠摸了摸鼻子,紈絝子般的猥瑣直視李茉兒,“錢?權?”他搖了搖頭,同時手還揮舞,“這等俗物,茉兒是小看錶哥了。”
李茉兒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就見杜飛遠面上的猥瑣漸漸放大,“這些俗物先等等,待得到你,還有什麼拿不到的。”
“你……”李茉兒憤怒異常,“表哥,你若動我,日後就別想得到任何東西。”
“哪裡,你是姑母的女兒,身子給了我,她還能不管你?”杜飛遠明顯不吃她威脅,開始對她動手動腳。
李茉兒掙扎不過,便想以另一方式脫險,放緩了態度,柔了聲音,安撫道:“表哥莫急,先放了我,婚姻大事,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這麼決定太草率了。”
“去你媽逼,等放你了,老子哪裡還能娶到你。”
聽他罵起來,李茉兒想他應惱了些許,忙道:“我會勸母親同意我倆婚事,表哥放心。”
杜飛遠審視地看了她會兒,眼底稍有緩意,在李茉兒微微鬆口氣的同時,卻聽他立刻換了張更猥瑣的臉調笑,“先成了事兒,我更放心。”
李茉兒心底一涼,大叫道:“我才十四歲。”
“十四……已能行房了。”
這一刻,李茉兒只恨沒早設計殺了他,只因一時拿不定主意,沒殺這個年少哄她歡樂、現在已經變成毀她身子的惡魔了。
爲什麼不早點殺了他?
只是事情已經發生,悔已晚矣!
李茉兒緩緩閉上眼睛,掙扎不過,便任由身上男人撕她衣服。雙眼絕望,卻無半點眼淚,那些無助的淚水並不適合她,儘管她無助地想過自殺。
這時候,杜飛遠悶哼一聲,隨即被踢下李茉兒的身體。
“奴才來遲,四小姐可有受辱?”
李茉兒睜開眼,看中年男人關切的眼,搖了搖頭。
他叫曹翁,母親奶孃的丈夫,後來一家子做了母親的陪嫁,隨母親到李家,其忠心自不用說。因今日從李倩兒的婢女口中,知道李倩兒今晚與齊瑩來美人坡說事兒,所以母親便派曹翁來美人坡偷聽。也是巧了,竟誤打誤撞救了她。
而這時,杜飛遠已從袖中掏出匕首,惡狠狠道:“敢壞本少好事,定給你好看。”
“表少爺,四小姐是你的表妹啊!”曹翁跪下求情。
“表妹?你曹翁還是從我杜家出去的呢,只是隨姑母去李家,到底還喚我聲表少爺,怎得還對我動手?”杜飛遠嘲諷道。
“四小姐是奴才的主子,奴才自當護她平安,若表少爺非要對四小姐不利,奴才就算拼盡全力,也要阻攔表少爺。”
“呵,狗奴才,既然想死,那本少爺就送你一程。”
杜飛遠雖紈絝,卻也學了一些武藝,很快,曹翁便落了下風,曹翁不敢有半點懈怠,雙手緊緊抱住杜飛遠的腿,直呼四小姐快逃,李茉兒容不得遲疑,擡腳跑開,杜飛遠要追,與曹翁的牽扯之下,兩人順着長坡滾下。而這個時候,已看不到李茉兒的影子。
杜飛遠一時惱恨,想也沒想後果,直接揮刀砍向曹翁的手,同時捂住他的嘴。已動了手,鮮血將袍子都染紅了,杜飛遠驚愣之下,避之不及般的將那斷手一扔。
下一刻,一聲女子尖叫傳來……
杜飛遠一聽,心馬上亮了起來,女人叫聲……都三更了,這黑壓壓一片,除了李茉兒還能有誰?於是心花怒發地奔去成事兒。
Www ¸Tтkǎ n ¸℃ O
“四小姐……”曹翁顧不得斷手之痛,忙追着杜飛遠而去。
然而,月光之下慘白着臉,恐懼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地上那隻沾滿鮮血的斷手的女子,並不是李茉兒。
不是李茉兒,既然被外人撞上,那麼,便容不得他心狠而斬草除根了。杜飛遠沒半點遲疑,直接揮刀而向一臉呆滯的李倩兒。
曹翁也覺得不能讓李倩兒活着敗壞李茉兒的名聲,便迅速拿起地上的石頭,朝李倩兒頭上砸去。
一老一少的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殺死李倩兒,心照不宣地迅速逃離……
當然,後面下棋的說辭,是李茉兒幫着瞞下,斷手的曹翁當天晚上就送下了五穀山,回京避禍。李茉兒雖想讓杜飛遠死,然而他該死,她卻不能死,所以這件事情不能牽連杜飛遠。於是,李茉兒憑智商瞞這件事情,將不明真相的衆人耍得團團轉。
而當晚,文恩伯夫人並不知道李倩兒的死與李茉兒有關,否則,她也不會攛掇丈夫將這件事情鬧大,她只是想着,這件事情鬧大了也許能震懾杜家短時間內不敢向她開口,或者景帝憐憫李家失了一個嫡女,便給李茉兒賜婚之類,以徹底絕了杜家的威脅。
只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