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別玩兒了,你現在上來,我找你有事!”任家宣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什麼事兒在電話裡說唄,我還得打撲克呢。”董言言漫不經心地笑道。
“我想你了,趕緊上來啊,我這裡也能打撲克,還能打麻將呢,想玩兒什麼都行。”任家宣循循善誘地說。
董言言有些猶豫,“可是這麼晚了——”
“別跟我廢話,趕緊給我上來!”任家宣說着掛了電話。
董言言有些不解地放下電話,莫名其妙地說,“哪來這麼大火氣?”
“是任哥吧?”甜甜瞭然地笑道,“你別怪他那麼大火氣,昨天他們寢室的人擠兌他,說他淨挨你欺負來着,這回他肯定要把面子掙回來。你還是聽他的一回吧,就當給他找找面子,要不他在他們寢室沒法做人了都。”
“我一向很憐香惜玉的好吧!他們哪隻眼睛看見我欺負他了?真是不怕沒好事兒,就怕沒好人!”董言言無奈地說,“那我還是上去吧,也不能總卷他的面子。”她從牀上拿起外套穿上,又對着鏡子梳了梳頭,回頭問甜甜,“這樣還行吧?”
“挺漂亮的!”甜甜笑道,“小五姐,我不拿你當外人才跟你說,那幫色狼可壞了,前幾天趙靜讓他們欺負得挺慘的,你可得小心點。”
“是嗎?姐姐我正好手癢了,拿他們練練手也好。”董言言邪惡地眯起眼睛,躍躍欲試。
欣然聽出來不對勁兒了。問她,“言言,你這麼晚上男生寢室幹嘛?”
董言言看着這一屋子的男生女生,多少有些尷尬,不小心看到林風神色複雜的眼神兒。於是只好做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笑道。“我呀。。。吃帥哥豆腐去。你們先玩兒着,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着跟他們揮揮手就上樓了。
一個女生,大晚上的一個人上五樓,她忽然有種單刀赴會的悲壯。
敲了敲510寢室的門,本來人聲嘈雜的寢室忽然有了一瞬間的安靜,這讓她心裡有了一絲警覺。
“請進。”李哲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她伸出右手推開門,同時飛快地往後退了一步,見門上沒有什麼東西掉下來,才放心地往裡面看。很好,人很全。
“言言,在門口站着幹嘛?快進來!”挨着門口坐着的張大偉站起來。一把把她拉進來,她忽然感覺腳腕被什麼東西一拌,一個踉蹌撲到張大偉身上,張大偉一個重心不穩摔到牀上。
“言言。沒摔着吧!”剛剛還各忙各的的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圍過來扶她,七八隻手在她身上亂摸,還把她的身體往下壓,這哪兒是幫忙啊?分明是趁火打劫,董言言就知道他們沒安好心。
“沒事沒事兒,我自己能起來。”她手忙腳亂地從張大偉身上爬起來,膝蓋不小心壓到了他的某個部位,雙手不小心拽開了他襯衫的扣子,又不小心摁到他的胸口。
張大偉皺着眉頭一聲慘叫,“讓開!你們壓着我了!”
董言言眯起眼睛,意味深長的在他的胸口盯了兩秒鐘,又故意的把目光往下移,再往下移,來來回回的打量了他一番。
“言言,你怎麼趴人身上不起來了呢?”邱煥宇戲謔地笑道。
董言言根本就沒搭理他,只是意猶未盡地拍拍張大偉的胸口,笑道,“師哥,身材不錯,只是鍛鍊過度了,手感一般。”她拍拍手站起來,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回頭對任家宣埋怨道,“你們寢室的拖布怎麼放門口了,這樣多危險!”
偷眼看到張大偉一臉的尷尬,正故作鎮定地扣扣子呢。她也有些臉熱,畢竟是第一次調戲男生,她也很羞澀的說。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爲君開,言言,我們寢室的兄弟都歡迎你。”邱煥宇搭上她的肩膀,慢悠悠地說道。其他人也看着她哈哈地笑。
董言言一看任家宣,他坐在桌子上戴着耳機聽音樂,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疏影微香,下有幽人晝夢長,淡煙漫垂,人間有味是清歡。對對子呢師哥?”董言言面不改色地推開他的手,走到任家宣跟前,摘下他的耳機,很溫柔地對他笑道,“家宣,這麼半天沒看見我呀?”
“言言你來了,這邊坐這邊坐!”任家宣好像剛剛看到她似的,很親暱地拉過她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才女就是才女,出口成章。”李哲讚許地笑道,“言言,二十四橋明月夜的下一句是什麼來着?”
董言言一臉無辜地拍拍腦袋,擡頭看着他笑道,“哥,商女不知亡國恨的下一句是什麼來着?”
李哲愣了一下,隨後淫蕩地笑道,“隔江猶唱後庭花呀!言言~~~”
“你們自己有花,幹嘛來消遣我?我是來打撲克的好吧,你們要是沒人陪我玩兒,我就走了。真是的,把我叫上來,又不理我。”董言言瞪了任家宣一眼,不滿地說。
“來打撲克打撲克,老六、大偉你們都過來!”李哲從上鋪跳下來,招呼大家都過來,七八個人圍了一桌子。
“言言,我們陪你玩兒也行,但是我們寢室的規矩,輸了的得脫衣服,輸一把脫一件。”賀靖軒一邊洗牌一邊盯着她笑道,其他的人紛紛點頭。
董言言眉頭一皺,“那多沒意思。要不這樣,咱們誰輸了誰就脫了衣服裸奔,從五樓跑到一樓再跑回來,一把一利索的,怎麼樣?”
周圍頓時鴉雀無聲。任家宣滿臉的黑線,“瘋了吧你?”
董言言不以爲然地笑笑,“我又不會輸,你不知道我的外號叫賭神嗎?你們幾個同意不?同意了就這麼玩兒,不同意就算了。”
“這可是你說的,輸了不行反悔呀!”邱煥宇笑道,“到時候你要是不脫,我就幫你脫。”
“開玩笑!我一個女生怎麼能裸奔呢?當然是我哥替我跑!是不?哥!”她親暱地拉着李哲的袖子,理所當然地說。
話一出口,剛纔還鬧哄哄的寢室忽然靜了下來。
李哲大吃一驚,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嘴張了半天,只吐出了一個字,“啊?”
“啊什麼啊?你說的讓我在這裡橫着走,讓你幫我豎着跑兩趟都猶猶豫豫的,說話不算數!”董言言嘟起嘴嗔道。
“你哥說話當然算數!就這麼辦了!”李哲挽起襯衫的袖子,坐到她對面,“言言,我對你有信心!”
賀靖軒不樂意了,瞪大眼睛看着他,“李哲,你瘋了吧?哪有這麼玩兒的?”
“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抓牌!”李哲不容置疑地說。
*
“510的男生怎麼了?一會兒跑下來一個?還都光着膀子,又讓劉青老師給收拾了?”一樓和二樓的女生都好奇的從寢室門口探出頭看熱鬧,議論紛紛。
甜甜從寢室裡跑出來,叫住了正要往樓上跑的李哲,問他,“李哥,你們幹嘛呢?大冬天的多冷啊!”
李哲抱着膀子哆嗦着問她,“我問你,言言到底會不會弔金花?”
“會呀!我昨天剛教她的!你們吊金花呢?”甜甜笑問道。
“擦!這個小壞蛋!”李哲啼笑皆非地罵了一句,轉身跑上樓了。
此刻董言言一手拿着撲克一邊跟任家宣談笑風生,“你們寢這羣少爺,一個個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沒吃過苦受過罪,精飼料喂出來的。看來看去,還是賀同學的身材最好,又高大又結實還沒有一點兒贅肉,甜甜的眼光不錯。”
“我的身材也不錯,你要不要看看?”任家宣摟着她的肩膀笑道。
“那可不行,大冬天的不穿衣服多冷啊,我可怕你凍着。”董言言溫柔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對正氣呼呼的穿衣服的賀靖軒笑道,“穿那麼快乾嘛?我還沒看夠呢!”
賀靖軒無語了都,在她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的注視下,他咬牙切齒地飛快地抓起襯衫穿上,鑽被窩裡暖和去了。
“看這麼半天還沒看夠?都幾點了?我送你下樓。”任家宣有些不高興地說。
董言言看了看手錶,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是該回去了哈。於是站起來,抻了個懶腰準備走,走到門口,正碰上李哲跑回來。
“言言,你要回去了?”他平定了一下氣息,如釋重負地問。
董言言乖巧地點點頭,對他笑道,“哥,今天謝謝你啊。”
“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有時間過來玩兒啊。”李哲溫和地對她笑道。
董言言跟他揮了揮手,回頭跟任家宣說,“你別送我了,讓人看見不好。”說着轉身走了。
回到寢室一看,503寢的男生已經走了,寢室裡的姐妹正在收拾屋子。她有些遺憾:每次兩個寢室聯誼,她總是缺席,這是本學期的最後一次了吧!
“小五姐你回來啦!”甜甜從被窩裡探出頭,跟她打招呼。
董言言對她笑笑,拿起臉盆和牙具到水房洗漱,洗漱完畢她疲憊地爬回自己的牀上,看到牀頭放在一本硬皮的筆記本,她翻開一看,是林風的筆記本,封面上俊逸的筆跡那麼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