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人”忽然懷特碰了碰帕克斯。
在他們的視線裡出現了兩個德國人,他們朝這邊走過來,一邊嬉笑着說着什麼。帕克斯輕聲朝懷特道:“你去叫醒他們,別弄出聲音,這裡交給我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暴露自己”
懷特點點頭,慢慢的悄悄的退了下去。
兩個德國人似乎並不在乎這裡有什麼,他們並沒有對樹林進行搜索,而是在距離帕克斯大約五十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們坐下來了,然後開始聊天。帕克斯沒有動,他知道這麼近的距離幹掉這兩個傢伙是非常容易的,但是這無疑會影起德國人的懷疑,至少兩個人無緣無故的失蹤會加劇這裡的緊張氣氛,以至於讓這次行動會失去突然性。
“艾德,你說我們離開這裡吧。這次戰爭我們算是完了,現在美國人源源不斷,而我們的上校卻束手無策,我還不想死”一個瘦子德軍對着旁邊的那個比較魁梧的德軍道。
“你想當逃兵?埃裡克”那個叫艾德的德國人搖着頭道,“夥計,我們別無選擇了。這裡是守不住了,但是當逃兵的下場你是知道的。”
“那怎麼辦?”叫埃裡克的德國人嘆了一口氣,“要不,我們投降吧,向美國人”
“這也不可能”艾德搖頭道,“美國人都是魔鬼,沒聽上面說嗎?他們甚至把俘虜殺了吃他們的肉,難道你要投到惡魔的那一邊?”
“艾德,那只是他們的宣傳,我可不相信這樣的話,太可笑了難道你還信以爲真?”埃裡克看着他直笑,然後也搖搖頭,很顯然,即使不是這樣,好像這個主意也算不上太好。
帕克斯不禁搖頭,原來這是兩個開小差的德國士兵。他知道現在的德國已經有人開始對這場戰爭失去信心了,特別是那些身在戰場的受到嚴重打擊的德國士兵。
“明天,明天我就要被調到防線去了,他們讓第二排來接替我們。老天,真不敢相信又將要面對那鋪天蓋地的炮火了我受夠了”埃裡克滿心的怨氣,“艾德,我想我的家人了,我還有個孩子,馬上就要兩歲了,他真可愛,可惜我都沒見過他幾面。”
“我知道,我知道。今天晚上排裡所有人都會大醉一場。”艾德嘆口氣,“這或許是有些人最後的一次大醉了。好了,我們走吧,埃裡克,別在外面呆的太久了,我知道有些話不能和他們一起說,但是別讓那些長官們生氣,我們得回去了。”說着就要拉起埃裡克回去。
帕克斯鬆了一口氣,同時他也聽到了一個非常有用的信息,那就是這個排今晚將會有一場狂歡,意味着很多人會放下警惕,這給整個行動帶來了非常的好處。
這時候帕克斯身邊的草叢忽然晃動了一下,發出了輕微的響聲,然後懷特就趴在了他的身邊,但是卻發出了一點響聲。
“誰?”那個叫埃裡克的德國人條件反射一般的朝帕克斯這邊看了看。然後端起槍,小心翼翼的朝這裡走了過來。他的身後是那個叫艾德,他也端着槍跟了過來。
帕克斯感覺到懷特的呼吸聲變得粗重起來。他暗自用手拍了拍他,想要讓他平靜下來。同時,將衝鋒槍槍口對準了朝前走來的埃裡克。
“嘿,埃裡克,我們走吧別疑神疑鬼了”他身後的艾德叫了一聲,“這裡是我們的防線後面,美國人想來這裡幹什麼?我們走吧,已經耽擱的夠久的了,我可不喜歡雷德利少尉,他訓人的口氣像極了海特上校,走吧”
埃裡克站住了,朝帕克斯這邊看了看,他什麼也沒有看到,只有一叢叢的草在風中搖曳着發出簌簌的響聲,或許真是自己太過於敏感了,這場戰爭讓他變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
“好吧,我們走吧我們去喝酒吧,誰知道過了今晚還能不能喝上。”埃裡克雖然有些遲疑,但是他還是轉過身,和艾德一起往回走。
看着兩人的身影漸漸的走遠,懷特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衝着帕克斯抱歉的笑了笑。
“別緊張”帕克斯衝他點點頭,然後將衝鋒槍收起來,如果剛纔那個德國人再走近兩步,他就會先發制人了,用微聲衝鋒槍將這兩個幹掉,如果引發了德國人的注意,說不得行動就要提前了。
“上帝保佑不是嗎?”懷特嘿嘿的笑了。
天色漸漸的黯淡下來,帕克斯德國人如昨晚觀察的一樣,他們照常換崗,一切如常。然後他們亮起了燈,隱約還可以聽到一點喧譁的聲音。
帕克斯將隊員們召集過來,開始佈置突擊任務。
“西福弟、杜克曼,你們兩個守住我們後退的那條路,分左右兩側隱蔽好,在我們行動之後,立即幹掉村口退路處得機槍手,一旦我們營救成功,我們會用手電筒作爲暗號,一長亮,一短亮,,等我們衝出來的時候,狙擊德國人的追兵,爲後撤贏取時間,不要戀戰,即使後撤,然後我們在路邊等着我們。”
“放心吧,頭兒”西福弟說了一句。
帕克斯一愣,“頭兒”,這可是隊員們第一次這麼叫他,他不由微微一笑,然後對着戈登道:“你聽到狙擊槍響之後,爲他們後撤提供掩護,然後及時後側,我們在出村一英里的地方會合。”
戈登點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其餘的在我們進村之後,再分成兩個突擊小組,一組去關押戰俘的屋子,並且幹掉另一個村口的機槍手,由泰伯特帶隊,葛奈瑞、馬丁、託伊到這一組,其餘的人和我一組,對德國人的聚會地點進行突擊。”帕克斯看了看他們,“有問題嗎?”
“沒有頭兒”葛奈瑞學着西福弟的聲音怪模怪樣的叫了一聲,惹得大夥會心一笑。
帕克斯點點頭,衝着西福弟他們道:“你們先分頭準備。”三條人影在夜幕中消失。
雲已經散盡的夜空裡,通過望遠鏡,可以看着德國人正在痛飲狂歡,大概是因爲明天即將去防線了,他們盡情的狂飲歡愉。帕克斯甚至可以看到他們喝酒的那間屋子裡,時不時的有喝的醉醺醺的德國人從裡面出來,在村子裡的路上隨處小便,然後又進去繼續狂歡。
夜,漸漸的深了,時間已經指向了凌晨一點鐘。德國人的狂歡的喧囂漸漸的靜了下來。帕克斯看了看懷錶,然後低聲發出了命令:“出發”說着帶頭向村口摸出。
村口的兩個德國兵守着一挺MG42機槍,他們舉着酒瓶,不時的嘀咕了一句,他們說話的聲音很模糊,很顯然有點醉了。
“噗噗”兩聲幾位細微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然後兩個德國人一頭就栽倒在地,幾個人影飛快的衝進村子,然後兩邊分開,向村內突進。
“馬丁,我們處理就近的兩個,葛奈瑞、託伊,等我們動手,馬上衝進去,解決守在俘虜營門口的兩個”泰伯特打着低聲的分派着任務,然後做了一個行動的手勢,和馬丁閃出來,對着就近的兩個的德國人射擊。
“噗噗噗”司登微聲衝鋒槍的聲音並不算打,兩個德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掃射倒地,但是他們倒地的聲音還是被門口的兩個德國人聽到了。他們詫異的朝這邊望過來,朝前走了兩步,還沒等他們做出反應,葛奈瑞和託伊就衝過來動手了,一陣掃射,兩個德國人被擊中,但是有一個在死之前,扣動了手中的步槍的扳機。
“該死”葛奈瑞叫了一聲,託伊已經衝到門口,一腳就踹開了大門,衝了進去。
“動手”這時候,帕克斯帶着人已經衝到了德國人聚會的地方,兩個德國兵開門,搖搖擺擺的一個朝帕克斯這邊走過來,當他擡起頭的時候,就看到了一道白光在自己的脖子處閃過,然後就感覺到溫熱的血液從喉嚨出彪出來,他想要叫喊,卻只能發出“呵呵”的響聲,一頭就栽倒在地上抽搐。另一個德國兵發覺有異響,正要轉過身嘲笑那個傢伙。
“唰”的一聲輕響,刺刀破開黑沉沉的夜空,帶着一絲風聲,刺穿了他的喉嚨。帕克斯飛刀射進了他的脖子,他一樣也來不及叫一聲,就倒在地上,眼見就活不成了。
蘭道曼朝着帕克斯豎起了大拇指,很顯然他們被帕克斯干淨利落的動作震懾住了,發出由衷的讚歎。
而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槍響,在這個夜空顯得特別的突兀。很顯然是葛奈瑞那邊發出來得。行動暴露了。
果然,屋子裡面傳來了德國人的大喊大叫的聲音,似有有人在慌亂的東衝西撞。
“手雷”帕克斯叫了一聲,“每一個人都有”說着一腳踹開大門,幾個黑乎乎的手雷就扔了進去,他們自己則立刻緊貼着牆壁,躲在門側。
“轟——”幾聲爆炸聲在屋子內響起,然後就是裡面傳來慘叫聲,還有人在裡面放槍的聲音,還有幾顆子彈射向了門口。
帕克斯突然衝到門口,一個魚躍,從門口趴在地上滑了進去,一個滿臉是血的德國人衝着他舉起了步槍,還沒有等他開槍,帕克斯就一陣掃射。
這時候大牛蘭道曼他們也已經衝了進來,他們手中的衝鋒槍開始向四周掃射。
這是一次大屠殺。
鮮血、慘叫還有微聲衝鋒槍發出的槍機撞擊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子彈毫不留情的收割着這些德國人的生命,沒有絲毫的憐憫。跳動着噴着火焰的槍口,摧殘着德國人的神經。
“噗噗噗”,一個德國人試圖跑到門口,但是被派康提掃倒在地,抽搐了一下就沒有動彈了。
“魯格?”派康提看着倒下去的那個傢伙,驚喜的叫了一聲,很顯然是個軍官,在他的腰間的手槍套裡派康提找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魯格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