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和西福弟去換崗,替換下了大牛蘭道曼和泰伯特。泰伯特在那個房間裡看到了德國人被割斷了喉嚨的屍體,吃了一驚。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說,這個俘虜的最終下場誰都可以預料。
“少尉,我們還要這樣觀察多久?”
帕克斯趴在一處高坡上,那裡草叢很深,而且是一片樹林,帕克斯和西福弟正隱藏在坡上觀察,而坡下面不遠處就是新維爾多村。從望遠鏡裡可以看到那裡不時有德國人進進出出。他們已經趴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了。
而其餘的人,他們也像帕克斯和西福弟一樣戴着僞裝的草遮蓋着得頭盔,臉上塗着青黑色的顏料,已經隱藏了很久了,不停的在變幻這地點,除了藉助望遠鏡觀察,他們什麼也沒有幹。西福弟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一直到我們熟悉他們的規律和周圍的地形爲止。”帕克斯壓低了聲音,“我們必須得搞清楚着一些,還有預測這幾天的天氣。”
西福弟聽了,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看天空,已經接近黃昏,天空很陰暗,有很厚的雲層壓着,讓人有很強烈的壓抑感。
“記下德國人進出的規律和時間,”帕克斯對着西福弟小聲的道,“這裡距離村子大約米,是M1狙擊步槍的有效射程,你和杜克曼將承擔狙擊任務。”
“是的,長官,我們應該什麼時候出動?”西福弟很顯然耐不住性子了。
帕克斯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道:“西福弟,你的有點耐性,如果我們貿然行動,失敗的可能性就會增大,那麼我們完成任務的可能性就非常小,而且我和不可能將你們都活着帶回去,可是我答應過溫特斯連長,所以我們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帕克斯朝其他人打了一個手勢,於是所有人小心翼翼的再次換了一個地方,靜靜的潛伏下來。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德國人的影子在望遠鏡中也變得模糊。
“我們走吧”帕克斯向西福弟悄聲道,然後他又向其餘的兄弟們打着手勢,悄然的從草叢中將身體隱藏了下去,偷偷的溜到樹林裡面。
樹林裡比外面更加的陰暗,幾乎就像是黑夜一樣,一羣人躲在林子裡,圍成一團,各自找着地方坐了下來,然後補充食物和水。這期間誰也沒有說話,只聽到咀嚼和吞嚥的聲音。
在德國人的防禦區,別說生火,就算是大聲的喧譁都有可能引來德國人的巡邏隊。
帕克斯做到兄弟們的中間,小聲道:“白天我們觀察到了村子周圍的環境,我們可以看到,有兩條路可以作爲我們完成任務後的退路。一條路是我們在我們過來的草地的旁邊大約一公里處,但是距離最遠,而且德國人也很容易設置障礙甚至是圍堵我們,一旦這條路被封鎖,我們逃出去的機會非常小。”
“另一條路呢?”蘭道曼道。
帕克斯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然後道:“另一條路是距離我們的防線比較近,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的近,我們將直接沿這條路直通德國人的前沿陣地,然後穿過陣地,回到我軍的防線。這樣做非常危險,但是逃出去的機會是最高的,路程越短,意味着我們逃出的機會越大。但是我們面對的是德國人的窮追猛打,所以也是最危險的一條路。”
兩條路幾乎都是死路,所有人都沉默了。樹林內和樹林外都已經是一片黑暗,偶爾還有幾隻蟲在樹林裡鳴叫。
“少尉,我們應該走第二條路。”這時候有人說話了,聽聲音是派康提,“就算是死的話,我也不願意受那麼久得折磨,不如我們拼一下。”
“就這麼幹吧少尉”兄弟們少有的第一次統一了這樣的意見。
帕克斯有些感動。這羣可愛的兄弟們,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顯示出無比的勇氣和決心。他點頭道:“好吧,我們就這樣決定了。現在我們休息一下,再去觀察一下,我們的行動定在晚上,這樣我們逃出去的機率就會更大。而且更容易讓德國人產生混亂。”
“還有,我們今天白天已經觀測到了德國人關押俘虜的地方,他們白天是兩個小時換一班崗,每一崗有四個人,兩個守在門口,另外兩個距離門口大概五十米。其餘的德國人在距離這個關押俘虜的屋子右側的大約一百米的地方。從白天進出的人和他們就餐的人來看,大約還有四十人。村口還有四個哨位,分別守住我們的兩條退路,每一條路口一挺MG42輕機槍。”
“裡面有兩輛卡車,四輛三輪摩托車,暫時不清楚他們其他的重武器配備,估計有迫擊炮之類的武器,”帕克斯不緊不慢的說着。
兄弟們都顯得很驚訝,他們也想過這些,但是絕對沒有帕克斯這麼全面。
“我們的行動將在晚上進行,凌晨一點鐘,凌晨一點過後,是人精力最差的時間,也是人反映最遲鈍和最疲倦的時間,是最利於我們行動的。所以我們還必須在晚上繼續觀察,特別是他們凌晨之後的時間裡面,他們的行動規律。”
“少尉”這時候派康提忽然輕聲說了一句。
“什麼?”帕克斯道。
“我忽然覺得,我們絕對能夠活着回去,這絕對是給了我很大的信心。”派康提的話得到了全體隊員的同意,剛纔帕克斯的分析細緻而且有絕對的讓人信服,“我們絕對相信你的決定,好了,現在我們該幹些什麼了?”
“那好吧,我們再去查探一下。今天晚上我們有活幹了”帕克斯笑道,“走吧,兄弟們”說着帶頭摸出了樹林。
“好吧,我已經看到了希望了,或許這件差使可以讓我誇耀一陣子的了。”他的身後懷特忽然嘿嘿的輕笑起來,跟着走了出去。他的身後,是所有兄弟們忽然間有些放鬆的心情。
風吹動樹葉,發出輕微的“嘩啦”的聲音。望遠鏡中的村子,出現了幾盞電燈。德國人的影子在望遠鏡中顯得很清晰,抽菸、喝酒、聊天。看起來,他們很放鬆,絕對不會想到會有美國人穿過他們的防線,然後跑到後方來。
當天漸漸的亮起來的時候,帕克斯和兄弟們都退了下來,經過一夜的觀察,他們顯得有些疲倦了。帕克斯將他們又召集起來。
“現在我們已經清楚了他們晚間的活動規律,而且白天的變化也有了一定的瞭解。好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和懷特去警戒,兩個小時之後派康提和杜克曼接替我們。”帕克斯便向懷特招了招手。
看着兩人離開。戈登壓低聲音道:“嘿,大牛,你說我們會成功嗎?我總感覺帕克斯好像挺有信心的。”
“我相信他”蘭道曼看了一眼帕克斯離開的方向,然後衝着戈登道,“而且我們現在必須信任他,除了這個,還有別的辦法嗎?”
派康提不出聲了。
這時候葛奈瑞碰了碰他的手臂,衝着他嘿嘿笑着:“派康提,你說如果這次任務我們能夠活着回去,你最想做的是什麼?”
“當然是好好的睡一覺,這兩天我的神經緊張的不行,我總認爲自己會崩潰的,如果能夠活着,那就是睡覺了。”派康提靠着樹幹坐着,然後微微閉上了眼睛,“你呢?葛奈瑞”
“我?或許會找一個法國妞去風流一晚。”葛奈瑞點點頭,“嘿,泰伯特你呢?你想做什麼?”
“不知道”泰伯特嘴角抽*動了一下,“還沒想這個問題。”他很無聊的用地上的小石子仍自己前面的一顆樹幹。
“夥計們,休息吧,我們得在晚上保持充沛的精力。”馬丁對着他們說了一句,然後將頭靠在樹幹上,用頭盔蓋住自己的臉。雙手抱在胸前。
派康提聳了一下肩膀,衝着葛奈瑞等人做了一個鬼臉,然後也將鋼盔拉了下來。
天氣依然很陰沉。帕克斯和西福弟趴在草叢中,觀察者四周的情況,然後擡頭看了看天空,微微皺起眉頭,很顯然今天晚上有可能下雨。如果是下雨的話,那麼行動將會增添許多的變數。
“要下雨嗎?”懷特看着帕克斯微微皺起眉頭,不由有些擔心的道,“下雨我們將會更加困難是嗎?這該死的天氣。”
帕克斯點點頭道:“下雨不一定是壞事,但是也不一定是好事。關鍵是我們怎麼來運用天氣了。用得好,就對我們有利。學會轉化,將不利的轉化爲有利的。”但是他還是加上了一句:“但願還是不下雨的好,這在我們的意料之外,現在我們將不得不考慮這個因素了。”
懷特沒有說話。他的心裡並不覺得很不安,他一直以來對帕克斯有種發自內心裡的敬佩,無論是在以前的訓練中還是在後來的戰鬥中。而帕克斯也一次又一次的驗證着他的敬佩,從而使這種心情更加的根深蒂固。
“帕克斯”懷特悄聲的對着帕克斯道。
“什麼?”帕克斯轉頭看了看他。
“別擔心兄弟們,也別擔心這次任務會給兄弟們帶來什麼厄運,”懷特很真摯的說,“他們真正在乎的是能夠和你在一起戰鬥。這對兄弟們來說,意義非凡”
帕克斯有點感動,他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然後拍了拍懷特的肩膀。
這時候忽然颳起了風,漸漸的吹散了天空中的烏雲。天空漸漸的放晴,這似乎是一個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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