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2月23日,36師接替了10將隨着空降師轉移到位於後方的薩維納,準備返回莫米昂軍營。2月25日,E連乘坐“40-8”法國鐵路棚車穿越法國。這種棚車因可容納40個人或8匹馬而得名。出發的那天,天氣很好,兄弟們都靠在鋪着一尺多厚稻草的棚車裡,躺在將小腿掛在車廂外面。有些人甚至是第一次坐火車。這讓他們非常興奮,而且他們不必要擔心這裡會有德國人的炮彈和狙擊手。
火車一路顛簸着穿越法國,沉悶了很久的兄弟們的漏*點終於在離開前線的時候,爆發出來了,他們衝着鐵路兩邊的法國農民們揮手,衝着直起腰朝他們張望的姑娘們吹着響亮的口哨。有人在車廂裡傘兵之歌,很快就有人來響應,一路上歌聲飄揚着,在鐵路上。“就像是歡樂的聖誕樹上得鈴鐺發出的聲音。”這是溫特斯少校說的,他斜着眼睛看着帕克斯少校,嘴角帶着微笑,很顯然,他現在的心情和兄弟們一樣,非常的放鬆
就這樣他們回到了莫米昂軍營。他們懷着輕鬆愉快的心情回到了他們曾經駐紮的地方。到達後的首項任務是搞個人衛生。駐地有淋浴,雖然水充其量只是溫熱,但對於離開莫米昂後就沒有正經洗過澡的他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樂事。他們打上香皂、使勁揉搓,衝去泡沫後再打上香皂,再揉搓,再衝洗,如此反覆數次。洗完澡,他們分到了新衣服和新的A等軍裝。
在莫米昂的第二天,又補充了一批新兵進來。爲了將他們融入連隊,溫特斯制定了嚴格的訓練計劃。是一些基礎訓練,這些訓練讓E連的兄弟們感到憤怒。韋伯斯特曾經不無抱怨的對着李普軍士長道:“難道我們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兵們還要回到塔可亞軍營一樣的生活中?我恨死這樣的訓練了”
李普眼皮都沒朝他看一眼,就哼了一聲道:“好吧,你可以選擇不訓練,但是我也可以選擇將你送到軍事審判庭。”這樣生硬的回答,讓韋伯斯特當即就惱火了。訓練的第二天,他就開始裝病請假,得到了新任的連長海立格上尉的批准。但是隻有一天,而且只准請一次病假。這是溫特斯少校後來補充的命令,但是儘管這樣,韋伯斯特開了這個先例,老兵們請假的情況與日俱增,儘管只有一天,但是他們還是願意呆在救護站,躺在椅子上曬着日光浴,然後看書、聊天甚至喝酒什麼
補充進來的新兵在訓練中不斷的出現一些問題,有一個名叫帕特里克?S?奧基夫的新兵,就曾經在一次夜晚的行軍訓練中迷路了。
“上帝”奧基夫四下張望,卻發現不了隊伍,不由吸了一口冷氣。這讓他有種孤零零的不安的感覺。直到天亮的時候,他才找到了回營房的路。這當然免不了受到老兵們的嘲笑。而奧基夫卻一聲不吭,他知道這時候保持沉默是最好的。當然還不止這些問題,這也更加堅定了溫特斯少校要將訓練繼續進行下去的決心。讓新兵少犯錯兒,那麼以後他們就會有更大的生存機會。
因爲戰場上的任命都是臨時性的,所以在3月8日這天,辛克上校決定對兩個月來一直擔任代理職務的軍官們予以正式任命。溫特斯少校成爲2營營長,帕克斯少校成了二營的副營長,原團部的情報參謀尼克松上尉調到2營任作訓參謀。威爾士中尉任2營情報參謀,同時威爾士的職位得到了晉升,成了一名佩戴兩條銀條的上尉,索貝爾上尉接替馬西森任團後勤股長。
“你被降職了,難道你就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嗎?”溫特斯少校對着正在桌子邊悠閒喝酒的尼克森咬着頭道,“而且還是因爲喝酒的原因”然後轉頭看着坐在尼克森對面的端着酒杯子的帕克斯少校道,“你在重蹈覆轍”
尼克森嘿嘿的笑道:“我知道,我一點都不在乎。我們都知道辛克上校也喜歡喝酒,但是現在誰都知道了,他喝酒不如我。我每天都要來一點,而且他們都說我每天都會喝醉,這是不對的,迪克,你是最瞭解我的,我難道是那種每天都喝醉的混蛋嗎?”說着,他看着對面的帕克斯搖頭道,“那幫團部的混蛋,他們就是覺得我和他們格格不入,所以才合夥把我趕出來的。”
溫特斯少校無語的看着帕克斯聳了聳肩膀,無可奈何的道:“瞧瞧吧,這就是他。他只在乎酒,甚至都忽視了我們還是他的朋友”
“好吧,好吧”尼克森一聽這話,不由衝着溫特斯少校嚷道,“你應該知道,你們比酒重要,在某些場合中。這並不表示我會因爲酒而拋下你們”
辛克上校因爲尼克森的關係,已經找過了溫特斯少校,他的意思就是讓溫特斯少校好好的管住尼克森上尉,而溫特斯少校也向辛克上校保證過了,因爲他和尼克森是最好的朋友。但是現在看來,效果並不理想。這讓他也有些無可奈何。而尼克森也確實沒有將降職當成一回事。他不在乎這個,對他來說,回到營部和溫特斯少校和帕克斯少校在一起,可能還會更自在一點,因爲營部都是他的朋友,威爾士上尉也是他的朋友,他甚至沒有申辯過爲自己
而還有一件事,讓E連的兄弟們偶爾有些鬧心,就是索伯上尉又回來了,他擔任了團部的後勤股長,這就不時的要和兄弟們打交道。但是索伯上尉的性子又絕對的讓人感到厭煩,即便是後來對他的印象有所改觀的人也開始忍不住重新討厭他了。在兄弟們去領取軍需物品的時候,他趾高氣揚的神情,總是讓人不由想起在塔可亞軍營的日子。
“黑天鵝迴歸了”這是卡伯在營房內感嘆的一句。他奉命去領取軍需品的時候,索伯上尉以他的着裝不規範爲由,將他空手打發回去了。這讓卡伯非常惱火,但是卻又不得不換了整潔的衣裝再來。因爲畢竟是不合規範的,只是一般的軍需官們不會去計較這些事情。
“我可不擔心。他對我們沒有辦法,我們早就不受他管了”葛奈瑞看着卡伯搖着頭笑道,“只有你這樣的可憐蟲纔會在索伯在的時候去去領軍需品。要知道你完全可以挑一個他不在的時候去,一樣也能夠領到你需要的東西。”
“狗屎”卡伯罵了一句,這是事實,他的運氣實在是不好。不只是卡伯,還有很多人一樣在索伯上尉那裡因爲這樣或那樣的原因碰壁。
但是他們馬上就找到了一個讓人解氣的機會。而且也是溫特斯少校揚眉吐氣的機會,因爲溫特斯少校對索伯的印象一直都沒有改變。
溫特斯少校和帕克斯少校正沿着莫米昂的街道上行走,街道上還有其他的兄弟們,他們出來消磨時光。天氣已經變得暖和起來了,而在街道上閒逛,有時候去酒吧喝酒或者去村裡唯一的ji院裡找姑娘(儘管這是不允許的,但是沒有人真正的去幹涉他們),這是他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
“戰爭應該快要結束了”溫特斯少校看着街道上的兄弟們,不由有些感慨,“我不知道戰爭結束之後我會幹什麼?或許就像我想的那樣,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度過餘生。”
帕克斯少校看了看溫特斯,不由微微一笑道:“沒想到在軍隊裡繼續服役嗎?歐洲的戰場馬上就要結束了,或者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但是德軍的抵抗已經不足爲重了,他們的失敗是必然的。但是我們還有太平洋戰場,沒想到去那裡?”
溫特斯站住了,他看着也站在一旁的帕克斯笑了笑道:“我想過。我甚至想過在歐戰結束後,如果太平洋還有戰事的話,我就考慮調職去那裡。但是現在還遠着呢,說不好你呢?你想過去嗎?”
帕克斯少校很堅定的點了點頭道:“是的,我想過去。迪克,軍隊纔是我最好的選擇,而太平洋戰場也是我最好的戰場。”
溫特斯少校知道帕克斯說的都是實話。像他這樣的軍官,如果不能上戰場,那麼是對軍隊珍貴資源的巨大的浪費。他點頭道:“當然,就算101空降師不能被調轉太平洋,我也會和你一起申請調職的。或許我們還會在一起作戰”
兩人正說着,忽然帕克斯少校輕輕的碰了一下溫特斯,低聲道:“瞧瞧誰來了”溫特斯順着帕克斯的眼光看過去,索伯上尉和兩名軍士正朝着他們的對面走了過來。
兩名軍士看到了溫特斯少校和帕克斯少校,朝他們敬禮,兩人還禮,但是索伯卻像是沒有看到過他們兩個一樣,徑直就從兩人的身邊走過而沒有敬禮的動作。
但是他剛走過溫特斯身邊一兩步時,溫特斯忽然就嚴厲的喊了一句:“索伯上尉”
索伯這纔不得不停了下來,說實話,他是在不想給這個自己討厭的人敬禮,他轉頭看着溫特斯少校道:“有什麼事情嗎?溫特斯少校”
“索伯上尉,敬禮是看官階的,不是看人的”溫特斯少校很嚴肅的對着他說着。
“是,長官”索貝爾說話的同時“啪”地敬了個禮。然後臉色難看的轉身就要離開,卻沒想到又有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難道你可以忽視另一名少校?”是帕克斯,他不介意給索伯再一次難堪,說實在的,他也不喜歡索伯。
索伯那天的臉色很難看,這是在街道一旁的韋伯斯特和馬丁看到的一幕。他們感到非常的開心,能夠看到不可一世的索伯吃癟。當然還有一種因素在裡面,就是士兵們非常樂意看到軍官們互相比官階,然後讓另一方吃癟、難堪但是他們的喜悅比不上溫特斯少校,這是長期積怨的一個過程而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