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來店裡消費的都是女性，我的技師也都是女性，絕對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美容院。”華曼雙眼放光，眼看着認女有希望，說話都有了底蘊，“從前我也是稀裡糊塗被姐妹帶着墮落的，可自從找到小兮，我就幡然醒悟了，我的女兒這麼優秀，我當然不能拖她後腿，這樣她肯定更不會認我了——這些我都考慮過得，所以早早就做了安排。”
辦公室再度安靜，不過此時明顯氣氛緩和了很多，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也鬆懈了很多。
但此時此刻，政委心裡卻有點打鼓了。
既然程錦兮的生母是在夜場打拼過，那麼這麼多年肯定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違法的勾當，只不過沒東窗事發而已。
就算她現在上岸了，可難保什麼時候警方萬一查出來，最後把她抓起來了呢？
可前面他不予餘力地促合，總不能現在再打自己的臉——況且，上面是這樣安排的，他也只能照做，別的不再去想。
心裡琢磨了下，政委再開口時，又幫着自己的兵說話：“大妹子，我相信你想跟女兒相認的心是真誠的，不過錦兮考慮的也有道理，你既然洗心革面，那自然是好事，可千萬不能這會兒騙着女兒跟你相認了，回頭你又重操舊業，你以前那些事情，仔細回想一下，若有觸犯法律的行徑，回去後還是早點跟警方自首交代，爭取寬大處理，否則以後若是被查出來了，更要加重處罰，到時候對錦兮還是有影響。她是我們部隊重點培養的青年軍官，前途無量，可千萬不要因爲你這個母親耽誤了前途啊，那既是她自己的損失，也是國家和部隊的損失。”
政委這番話不是一般高明。
既表明對華曼的“改變”持鼓勵和懷疑的態度，讓她知道大家都不好騙，又把錦兮在軍中的地位無意帶出——華曼要認這個女兒幹什麼，別人不知，政委跟錦兮心知肚明，所以這話無意中又給錦兮加了籌碼。
華曼當然也聽懂其中深意，臉色尷尬地笑了笑，連聲表示：“我一定記住首長的話，不給小兮拖後腿，我也很榮幸，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女兒。”
“嗯，看來……今天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錦兮聽着政委的話，心裡也明白了，怕政委是知道些什麼的，而很明顯，華曼聽說自己前途無量之後，眸底流露出異常欣喜。
大概覺得她的價值更大了吧！
“小兮……”華曼轉身，面對錦兮，激動地手足無措，雙手擡起又放下，才忐忑不安地道，“媽……想抱一抱你，可以嗎？這麼多年了，我都沒想到還能找到你，現在見你這麼優秀，這麼能幹，連部隊首長都誇你，媽真是欣慰，榮幸。”
錦兮沒說話，木樁一樣杵在那裡。
胡肖紅迫不及待，上前一把推了下錦兮：“母女相認，皆大歡喜！還愣着幹什麼！”
這一推，錦兮順勢就被華曼虛虛抱住了，周圍響起掌聲，都很樂意看到這一幕，只有錦兮沒什麼反應，雙手也沒回抱過去。
不過這幅反應，在任何人看來都是正常的，畢竟情感的接受需要一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