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其他舅舅也一樣,我一碗水端平,都投兩萬,不過你們廠子以後一半都歸我。各位舅舅負責日常經營,你們成功了,侄兒跟着舅舅們一起發財,舅舅們做破產了,我的錢打水漂了,我也不會怪舅舅,但是,以後別跟我再提錢的事兒,舅舅們你們知道了嗎?”
“曉得儂,曉得儂!”
“怎麼折騰經營你們自己來,實在不會整,你們跟我說,好歹我是學經濟學專業的,做生意比你們也要早,建議建議的水平,我自信還是有一些的。”
張高興也不謙虛道。
畢竟新希望集團的模子在那裡,舅舅們眼界有限,自然沒有劉家四兄弟們的視野,但是張高興有啊,而且他知道劉家兄弟在農業上一些發展過程,資金他也夠雄厚,只要自己這些舅舅們能靠譜,他助力一把,說不定打造出一個如同劉家四兄弟版本的四舅舅傳奇來。
前世新希望集團是神州大地農業產業化國家級重點龍頭企業,神州大地最大飼料生產企業,神州大地最大的農牧企業,擁有神州大地最大的農牧產業集羣,這實在太厲害了,也許舅舅們做不到,但是做個縣市重點,只要舅舅們不太差勁,張高興後續資金得追加,就是錢堆也能將他們堆上去。
如果他們真的實在不成,這些舅舅也不能怨他沒有幫助過他,自己可是真金白銀的助力,他們的子女張高興會按照所擅長安排工作,至於舅舅們別想在啃張家了。
這一世張家的財富可不是由張媽掌控金庫,張高興的資產和金錢可都是握在自己的手裡,張媽可不懂他公司上的事情。
這些舅舅們啊,有點讓張高興頭大,一代親,二代表,三代拉倒,張高興覺得這關係其實在一代時候埋下了根,纔在第三代拉倒的。
一代做得表面親戚,下一代長大又不是傻子,哪裡能看不出來,親戚大人們勾心鬥角的,那味兒怎麼讓下一代更好地做親戚,特別是那些繁俗的禮節,誰什麼紅包,誰過門送啥,誰結婚,買車,買房,生小孩……親戚之間,你要是落了一個,那就直接是落口實,一次兩次,幾次之後,親戚也都翻臉了。
有時候不是落禮,只是因爲我送你那禮加錢了,但是你下次送我啥禮一點沒加,這意見矛盾就又來了。
還有未來親戚同一房的兄弟小孩升學,小孩買房,小孩結婚……各方面的攀比虛榮,也讓下一代對上一代長輩雖然客氣,但是與下一代的堂兄弟,表兄弟們變得有距離了起來,或許表面還很客氣,但是除了過年啥的平時基本是陌生人。
張高興不喜歡那種變味的親情。
所以,這輩子會選擇一部分公司進行家族式企業管理來照顧親朋,一部分公司進行現代化企業管理,人活幾十年,張高興希望家族越來越興盛,而不是看到一個四散的大家,只有等某一個長輩過世的時候,大家纔可能幾年十幾年見一回,然後再也不見,表兄弟,堂兄弟變得不相識,這讓張高興覺得那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這也是他投資舅舅們,但是還拽着他們舅舅的緣故,這一世,有所爲,有所不爲,除了追究財富的富足,還追求內心的富足,這就是張高興的心理,是他爲和不爲的動機。
……
今年的拜年,可真是熱鬧,除了舅舅們有想法做事情,還有一些親戚也蠢蠢欲動,還有同一房的共四五代前祖宗的同一房叔伯,不斷找上張高興家借錢,他們也都想從張高興那裡借點本錢做點事情。
都羨慕,或者“眼紅”張高興家越來越好的生活條件,甚至昌新鎮那邊隔了四代的同祖宗家人也來找張金貴,張銀貴了。
因爲張高興家裡的富足通過張家河一些其他人傳過去了,因爲不只是張高興家是從昌新鎮搬到彭埠鎮張家河村的,還有其他人家也有從昌新鎮搬過來的,清朝,民國,解放後都有,一些同一房的還有來往,自然這就傳了過去。
“老四爹啊,我是張金橋家兒子,張銀橋。”
“銀橋是你啊,你咋都有白頭髮了,你這?”
“昌新鎮的田地不好做,操心的,那裡是石灰地,我這……”
“是啊,要不然當年我也不會揹着我老母親回來。”
“我爹那年要是一起回來,也不至於五幾年餓死了。”
張金貴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你爹金橋是個好人吶,也是奇人,牙口能咬碎牛大腿骨頭,也會吃,一頓三碗米飯在地主家都不夠吃,當年他年輕的時候手胳膊跟別人大腿般粗,你爹不高,但是一身力氣,當年可是打架的好手,我那時候瘦弱,經常被人欺負,你爹幫我跟人打了不少架,不過你爹脾氣也很暴,有兩年鬧饑荒,你爹看着那貓冒光,將那貓幾下就給摔死,然後吃了……現在日子過好了,你爹要還在,一頓肯定還能兩碗飯哩。”
“我爹五幾年還是給餓死了,走的時候不到七十斤,唉。”
“不說你爹了,都過去了二十多年了,銀橋,你這次來張家河村是有什麼事情嗎?”
“聽說金貴叔家過上了好光景,我來看看……”
“哦,這樣子啊,我們家現在確實是冒尖戶了,你看我們家錄音機,縫紉機,彩電都有哩!這都是我孫子有出息,他置辦的!”
張金貴十分驕傲地介紹。
張家午飯桌子上。
“銀貴你一上午去哪裡了,銀橋來了!”
“高興大孫子,這是金橋爺爺家的兒子,你得喊叔。”
“銀橋叔。”
“這就是高興吶,我們張家出息的好娃子。”
這張銀橋,張高興在前世是認識的,當年張氏家族祭祖,他是族老之一,也是德高望重,因爲這位也是第一代鄉鎮“富豪”,在昌新鎮張家是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