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年紀大了可以倚老賣老,有些人年紀輕可以裝犢子。
現在張高興年輕,所以給他們瞧上去犢子的模樣。
啾啾幾個舅舅的臉色。
“舅舅們,我知道你們心裡窩火,認爲我有點錢這是要裝啥的,但是我張高興絕對不是有點錢要跟大家裝啥,這我要跟舅舅們挑明瞭說。”
“那你是啥意思?”
“不要我們這門親,虧你說得出口,沒將我們放在眼裡,你個小輩將你爸媽放在那裡!”
“舅舅們,我話到那裡就結束了,說你們建廠做事業的事情,你們也不要再轉移了話題,你們到底兒要不要錢了?”
那個話題再下去,張高興無論多有自己的理由那怕他是很對的,但是他輩分在那裡,他們都是自己的舅舅,自己怎麼解釋那都是不對,那何必繼續糾纏那個,現在他們也不是糾纏這個問題的時候,直接了當進入主題。
當即幾個不再說話,陷入了沉默。
這纔是他們的穴。
“二舅的養豬廠,二舅準備多少錢來幹咧?”
張高興齜牙道。
“我準備養五十頭豬,需要建豬舍,除了二舅娘,我還準備請個把人……所以估摸着要五千塊。”
這年代還是萬元戶的年代,吳家二舅上來開口就是五千塊,這個數額也讓張媽媽吳玉蘭錯愕,因爲吳家老二舅跟張媽說只要一千塊,這怎麼就一下子變成了五千塊。
吳玉蘭不知道兒子到底有多大家業,因爲張金貴和張銀貴沒跟家裡的女人和孩子們說,他們那時候見兒子事業做那麼大,但可勁地怕來着,因爲割資本主義的苗,可不是說着玩的,再加上張家老父子本分樸實,他們還在農村種莊稼,說明了
他們作爲古老神州大地改革開放第一代農民的小心謹慎。
所以張媽對兒子的事業是稀裡糊塗,五千塊對於許多人而言實在是太大一筆錢,兒子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老二五千塊,其他幾個舅舅肯定不少於那個數目,那可就是好幾萬去了,那可就是很大一筆錢了,張媽媽再怎麼扶弟魔,兒子一下拿出好幾萬,也是感覺到心痛的,心痛歸心痛,但是張媽是那種那怕多難,自個也要忍住的那種老實人,所以她的想法就是,誰叫他們是自己的弟弟,孩子們的舅舅,他們拿兒子的,那是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張媽一涉及到孃家人,就自帶偏向那邊。
除了張媽外,此時幾個大舅心思紛紜。
老二不是說只要兩千塊嗎?
他一下子開口五千塊,這讓其他人也一下子胃口大開了起來。
怎麼着也得跟老二差不多吧!
這年代五千對於各位老舅確實是一大筆錢,但是對於張高興,那隻不過是九牛一毛,北方的炒瓜子生意依舊紅火得不得了,雖然東山省那邊的炒貨也搞起來了,但是張高興搞得早,而且是機器化,遠比那些私人小炒坊強得多,還是佔據着極大的市場,很是給張高興掙錢了不少,島國任天堂遊戲公司的分紅到手也有個四百多萬美元,大舅們跟自己要錢根本不是錢的問題,張高興是要跟他們確立原則問題,無論以後自己是搞家族式企業還是其他形式,首先斬斷那扯不清楚的亂七八糟的糾葛,一開始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二舅啊,既然我要佔你養豬廠的一半股份,五千塊規模搞得還是小了些,你再多招一些人,養豬廠我給你投資兩萬,規模就先增加四倍。”
張高興看看能不能搞出個農業公司新希望一樣的公司出來。
“……”
此時二舅有點傻眼了,自己說五千塊這是往多了去算,因爲這侄兒能成功,精明算計,肯定會討價還價,但是沒想到他一開口,居然是……這樣!
他是朝萬元戶的目標奮鬥,沒想到侄子一下子就讓他要成爲萬元戶了,這廠子搞起來,侄子出錢,自己啥錢都不用出,自己就白得這個廠子的一半,因爲廠子搞起來兩萬,其中一半屬於他,他不就一下子成了資產萬元了嘛!
“高興我沒有聽錯吧?”
“你真有那麼多錢,而且投資自己那麼多錢?”
二舅似乎一副不置信的樣子,因爲他怎麼聽得好玄乎得樣子,這高興上來就是不講情面,連斷親之類那樣的混賬話都說出來了,但是現在卻是一下子就給兩萬。
二舅真實在是有點暈乎。
其他幾個大舅情況也差不多,高興這是玩得哪一齣。
張媽聽到兒子那樣支持,她剛纔還……兒子一下子給老二兩萬,那太多了,她又爲兒子感到不值,她希望兒子幫助自己的弟弟,但是看到兒子那樣下大價碼的,她有點怵。
老二什麼人她知道,他的能力,能不能撐得起來那麼大的養豬場,兒子的錢兩萬塊,那不是小數目,那一下子打了水漂,她要自責好一陣子,這事情還是她挑的。
“我說能給二舅兩萬就能給二舅兩萬,二舅要是懷疑,那還找我幹嘛?”
“二舅不是那個意思,二舅是說兩萬不是一個小數,你二舅可從來沒見過那麼多錢……”
“那二舅就好好想一下,兩萬的養豬廠該怎麼搞,我要看到具體的操作,然後我給大舅錢,到時候簽訂我們兩人搞養豬廠的協議書,我出錢,你出人。”
“好,好,好,二舅都按照你說的來。”
這時候二舅喜笑顏開那裡還有先前的義憤填膺。
二舅的養豬廠談妥,張高興看向三舅。
“三舅,你要搞養雞場,你要做多大規模。”
三舅現在很凌亂,高興侄子這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
“三舅,現在改革開放,既然我這當侄子的成爲先富起來的人,自然要給自家舅舅高一點起點,三舅,你甭顧慮,跟二舅一樣,我給您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