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室的後方,兩人周身的氣息相撞又交融,和諧而又美好。
雲杳杳等待着傅君朝接下來的話,一道突兀的聲音卻從兩人身側傳了過來。
“誰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啊?”
話音剛落,空氣似乎都停滯了兩秒。
雲杳杳慢慢的轉頭,看見了蹲在他們板凳後面,穿着一身迷彩服,揚着腦袋,滿臉好奇的鬱子俊。
雲杳杳:“…”
這貨是從哪冒出來的?!
傅君朝更是眸光如劍,直直的射向了鬱子俊。
而鬱子俊恍若未覺,一門心思撲在八卦上。
“師父師父,你快告訴我,誰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啊!我一定要得到她!”
傅君朝臉色瞬間難看下來,盯着鬱子俊的視線危險至極。
雲杳杳直接伸手把他湊上來的腦瓜子往外推了推,表情一言難盡,“做夢吧你。”
鬱子俊不放棄,“就算是做夢,也得有對象,你說是不?”
雲杳杳:“…走開!”
“我不走!”鬱子俊直接坐在了地上,仰頭看着雲杳杳,“師父,我今天是有目的的來找你。”
雲杳杳扶額,“什麼目的?”
鬱子俊嘿嘿一笑,從背後掏出來一個大袋子。
“這是我的拜師禮,請師父收下。”
透明的袋子裡,各色各樣的零食袋子呈現在她眼前。
雲杳杳看了一眼後,就收回了視線,“拿走,我不吃。”
“師父你吃不吃是一回事,收不收又是另一回事了啊,快!收了它,也收了我吧!”
鬱子俊語氣殷切,激動之餘,更甚至從地上坐了起來,換了個姿勢,雙手捧住零食袋,單膝跪地,像是求婚的姿勢一樣。
“師父,快!收了它!”
雲杳杳忍無可忍,“滾!”
“不!我不滾!”鬱子俊語氣堅定,“你不收下它,我就一直跪在這!”
雲杳杳:“…”
竟然敢跟她耍無賴?!
她氣極反笑,雙手交疊,活動了下手腕,正準備起身時,身旁人卻比她更快一步起身。
傅君朝繞到鬱子俊的身後,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伸手一把捏住他的衣服領口。
“喂!你要幹什麼!”
鬱子俊這下才慌了,手中的零食袋掉落在地上,他張牙舞爪的,想反手去抓傅君朝。
可還沒有抓到,他前面的衣領便猛地往上移,直接勒住了他的脖子。
脖子被勒的生疼,窒息感襲來,鬱子俊臉色漲紅,額間青筋凸起,他整個人瞬間騰空。
“啊…呃…”
傅君朝揪着他往教室外走,步伐穩健,他提着那麼一大坨的鬱子俊,也絲毫不顯吃力。
走出教室,揚手一丟,鬱子俊摔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叫。
傅君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徑直轉身進了教室。
“咳…咳咳咳…靠!”
鬱子俊捂住自己脖頸,臉色漲紅到發紫,喉嚨因被勒而產生的異物感讓他止不住的咳嗽。
他咳的眼角泛紅,生理性的淚水順流而下,整個人坐在地上,狼狽的不行。
好不容易緩和了些,鬱子俊頓時忍不住叫喚起來。
“你…誰啊你!”
他聲音沙啞粗礪,怒氣上頭,也忘記起身了,直接用雙手爬到了教室的門口,盯着那已經穩坐如山的少年。
“靠!你給我出來!看我不揍死你!”
然而傅君朝理都不理他一下,反而是雲杳杳看着他的模樣笑得正歡。
鬱子俊神色一變,頗受打擊,“師父,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雲杳杳雙手一攤,聳了聳肩,“我平時不笑的,除非我忍不住。”
鬱子俊哀怨的看着她,這才一溜煙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摸了摸尚且疼痛的脖子,隨後怒氣衝衝的衝向了罪魁禍首。
班裡僅有的學生偷偷摸摸的注意着他們那邊的動靜,或許是因爲剛剛接受了一頓“恐嚇”的原因,他們的動作格外的小心。
鬱子俊走至傅君朝的面前,先是對着他怒目而視了一番,然後低頭彎腰撿起了地上散落的零食,將其又呈到了雲杳杳的面前。
“師父,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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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杳杳:“…”
這世上怎麼會有臉皮這麼厚的人??
傅君朝也皺着眉,正準備將他再丟出去時,手腕卻被按住。
雲杳杳一隻纖細皓白的手安撫的拍了拍,隨後笑着對鬱子俊說,“你想學的這東西,最講究天賦。”
鬱子俊點點頭,眼睛發亮,“師父,那我有天賦嗎?!”
“做這一行的人啊,一般都有極爲敏銳的感知力,我們通常能察覺到危險的氣息。”雲杳杳打量了他一遍,伸出手指在他腦門上一戳,“你看你這一處,這麼黑!一看就是不祥之兆啊。”
她收回手,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桌子上,“你感覺到了嗎?”
鬱子俊有些懵,“感覺到什麼?”
“笨!”雲杳杳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當然是感覺到危險啊!”
鬱子俊緊張起來,湊近了些,悄悄的問,“什麼危險啊!我會不會有事啊!”
他側耳想要傾聽,腦袋卻被一隻大手給抵住,弄遠了些。
鬱子俊這會徹底生氣了,做了個擼袖子的動作,兩手插在腰上,氣勢十足,“你到底要幹嘛啊你!”
雲杳杳打了個哈欠,“這點氣量,怎麼能靜得下心來學習?”
鬱子俊一焉,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可是他…”
“好了,別說了。”雲杳杳打斷他,“你先回去。”
“可是我…”鬱子俊指了指自己的腦門,“這怎麼辦啊?”
“先回去,晚上放學等着我。”
鬱子俊點點頭,拿着雲杳杳不要的零食,走之前還怒瞪了一眼傅君朝。
待他走後,雲杳杳揉了揉腦袋,呼出一口氣,“總算清淨了。”
鬱子俊聲音也不大,也不知怎麼回事,他說話,總讓她有種身旁圍着一羣鴨子似的。
“嗯,清淨了。”傅君朝也說道。
“剛剛謝謝你啊。”雲杳杳一想起鬱子俊仿若一隻小雞仔似的,被拎出去丟掉的畫面就覺得好笑。
她看向傅君朝的手臂,誇讚道:“臂力不錯啊。”
鬱子俊少說也有一百多斤了,可傅君朝提着他卻遊刃有餘。
傅君朝彎脣一笑,清雋精緻的面容美如畫卷,他眉眼淡然清冷,似乎並沒有將剛纔的是放在心上。
雲杳杳轉而去收拾那放置了老鼠的抽屜。
傅君朝靜靜的看着她,給她搭手。
他沒有說鬱子俊的半點不是,心裡卻暗暗的將他給記下了。
單膝跪地是求婚纔有的動作,他想跟杳杳求婚,可卻知道,現在的時機不對。
可那鬱子俊,竟然敢先他一步。
就算他不是求婚,只是拜師,也不行!
雲杳杳收拾着被老鼠血液沾染了的抽屜,雖然有些噁心,不過還好,她平日裡習慣在抽屜之中墊一張白紙。
抽屜裡東西也不多,老鼠血只是將紙張給弄髒了。
雲杳杳抽掉了紙張,又將抽屜給消了毒,這纔將裡面給收拾乾淨了。
…
許琪一中午都沒有回來,直到下午上課的時候,她才踩着鈴聲,急急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