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朝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心有靈犀啊,真的是一個很美好的詞啊。
他反手將老鼠扔進了許琪的抽屜之中,柔聲對雲杳杳道:“杳杳,你困了吧?快去睡一會兒吧。”
“不,你跟我來。”雲杳杳搖了搖頭,熟稔的拉住了他的手腕,將他給拉出了教室。
來到男廁所前,雲杳杳說,“你先進去洗手。”
傅君朝有潔癖,可他卻抓了那老鼠,雖然面上沒表現出來,可心裡恐怕已經膈應得不行了吧。
傅君朝乖乖的走進去,片刻之後,他走出來,白皙如玉的雙手還帶着水珠,越發顯得那雙手剔透潤白。
雲杳杳滿意的點了點頭,“好,我們回去吧。”
回到教室,許琪的位置還是空蕩蕩的,她不知道跑哪去了,還沒回來。
教室裡零星的幾個人都低着頭,聽見有動靜也不敢擡頭來看。
雲杳杳掃視了一圈,臉上忽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你們,剛剛什麼都沒看到,對吧?”
她放柔了嗓音,可無端的令人感到一陣危險。
那幾人齊齊搖頭,一聲不敢吭。
雲杳杳笑的甜美,“很好。”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以前那個喊打喊殺的校霸名頭也不是那麼不好。
起碼能把這些人給唬住。
說起來,她也沒對學校裡的人怎麼樣,頂多就是教訓了幾個上門挑釁的混混。
也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傳十,十傳百,把她傳成了這個模樣。
雲杳杳回到座位上,將自己放在板凳後方不遠處的塑料箱子打開。
這裡面都是她哥哥給她準備的學校必用品,她本來嫌麻煩不想帶的,可誰知,她三哥不知什麼時候,給她扛來了。
雲杳杳翻出一個白色小瓶子,隨後指揮着傅君朝伸出手來。
白皙掌心在她面前攤開,雲杳杳拿着小瓶子便往他手上噴。
酒精獨有的特殊氣味在空氣中散開,雲杳杳將他的手都噴了個遍。
“好了,等幹了就好了!”
雲杳杳將瓶子放回到塑料箱子中,擡起頭來卻看見傅君朝正看着掌心發呆。
他面色柔和,猶如在看一件珍貴之物。
雲杳杳調笑道:“這麼喜歡你的手啊?”
傅君朝擡眸淺笑,“嗯。”
酒精刺鼻的氣息刺激着他的鼻息,傅君朝突然覺得這原本不好聞的氣味也變得好聞了起來。
雲杳杳也笑着看向他的掌心,待看清之後,不由得吃驚道:“你竟然沒有掌紋誒。”
驚訝之後,她又覺得正常,畢竟傅君朝乃是無天命之人,掌紋是天道賜予人的命格的象徵,他既然沒有天命,那自然也無掌紋。
傅君朝看着自己的掌心,低聲問道:“我和你,不一樣嗎?”
雲杳杳攤開自己的掌心,那裡紋路分明,她自己看雖然是一片模糊,可她知道,自己是有掌紋的。
傅君朝眉眼失落,“原來我跟你不一樣啊。”
雲杳杳以爲他在乎的是自己與旁人不同,覺得自己是個異類,於是連忙安慰道:“哎呀,不用在意這些啦。”
她指着他的掌心,笑道:“你這樣特殊的掌紋,我也想擁有呢。”
傅君朝也笑了,“杳杳,我記得之前有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正在給別人算命。”
雲杳杳少有的窘迫,那天她初次開張,除了傅君朝外,還一個客人都沒見着呢。
誰曾想,她這來的第一個客戶,還是她算不出來的。
看來以後擺攤啊,她還是自己去找纔對,看系統,給她找了個什麼鬼地方。
“昂,對。”
傅君朝:“那次你跟我說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所以不給我算,我知道那只是藉口。”
雲杳杳:“呃…”
這麼直白做什麼,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她解釋道:“其實也不是這個原因,主要是那天我狀態不佳,所以不好算。”
自己算不出來這種話,她是萬萬不會說出來的。
師父說了,砸別人家招牌也不能砸自己家的招牌。
就算是算不出來,她也得找個合理的理由給混過去。
“那你今天可以給我算一算嗎?”
傅君朝注視着她,緩緩說出這句話來。
雲杳杳:“…啊…”
她遲疑:“這…不太好吧。”
傅君朝問:“是因爲杳杳今天的狀態也不好嗎?”
雲杳杳:“…”
靠!剛挖的坑,她就得往下跳了??!
“我…我狀態還不錯…”她尬笑一聲,“但是也不是特別好。”
“那杳杳能不能看看,什麼時候有空有精力,幫我也算一卦吧。”
雲杳杳鬱悶的問道:“你要算什麼啊?”
竟然這麼執着。
傅君朝定定的看着她,語氣低緩,“我算,姻緣。”
聽見此話,雲杳杳原本的鬱悶心情頓時一掃而空,她眼睛明亮有神,直視着他,“這個不用算我也知道,你以後肯定能找到媳婦的,而且還是個很優秀的媳婦。”
畢竟傅君朝眼光不低,能讓他傾心相許的人,肯定也是極其優秀,各方面都出彩的人。
傅君朝眸光溫柔,“是嗎?”
雲杳杳點頭,“嗯嗯!”
傅君朝:“她很優秀…”
雲杳杳再點頭,“沒錯!”
傅君朝:“她很好看…”
雲杳杳繼續點頭,“是的,很漂亮!”
傅君朝:“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
雲杳杳瘋狂點頭,“對!沒錯!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
只顧着點頭的她,絲毫沒有注意到,傅君朝說的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
這字字句句,並不是在問她,而是告訴她,她在他心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