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洛鄢被裴熠南的話哄得很開心,拽着對方的衣領拉近,紅脣印在他那張帥氣的臉龐上。
她笑嘻嘻地說:“九爺,要是哪天我的警惕心都被你消磨沒了,放出關在內心深處的那隻吃人的獸,你可就危險了,你可千萬不要背叛我啊,否則那隻獸是要吃人的。”
她頂着一張面若桃花,嬌豔欲滴的美麗面孔,嘴裡說出讓人心驚膽寒的話。
那雙純情的眼睛裡,帶有一絲天真無邪的乖戾。
如果是其他人,心理上肯定是無法接受,甚至對喬洛鄢避而遠之。
畢竟沒人願意跟這樣一個,性情乖戾脾氣不定的女人在一起,每天都處於未知的危險中。
第一次被主動親了的裴熠南,根本不在意這些,他表情吃驚地看着喬洛鄢,盯着她緩緩開闔的紅脣,心底冒起了粉紅泡泡。
他從未感覺世界上還有這樣奇妙的感觸。
軟軟糯糯的脣,落在他臉上的感觸,讓他一顆心都軟的不成樣子,心裡甜滋滋的,有種處於雲端的輕盈感覺。
裴熠南優美薄脣微張,喉結滾動,聽到自己吞嚥的聲音。
他身上一直壓下去的燥意,與熟悉的熱度好像再次涌來。
喬洛鄢見他不出聲,微微蹙眉,擡腳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跟你說話呢,啞巴了。”
她語氣聽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裴熠南立刻回神,回想她剛剛的話,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他認真堅定的目光看着喬洛鄢,聲音溫柔地說:“要吃也是給喬兒吃,相信我有爲你負責的那份底氣,也永遠不會讓你有把內心深處的那隻獸放出來的機會。”
裴熠南何等聰明,怎麼聽不明白喬洛鄢的話中意思。
她在組織跟拳擊場近七年,經歷過數不清的廝殺,手上沾染過無數人的鮮血。
這些經歷,讓她的心理無法跟正常人作比較。
她偏執,嗜血,瘋狂,性情乖戾,行事比他還不按套路出牌。
很難有人能真正走入她的內心,可一旦被她認可的人,就決不允許任何背叛。
之前裴熠南還想着要把喬洛鄢培養成名門淑女,把身上的戾氣收斂一些,讓她不再受到前世的污衊。
如今才知道是他想的太天真了。
不過對方在經歷了那麼多苦難,還能完好的站在他面前,已經是最大的幸事。
裴熠南劫後餘生的抱了抱喬洛鄢,後怕道:“以後我會陪着你,你不再是一個人了,你的喜怒哀樂都有我來一起分享。”
“你們男人的嘴就是騙人的鬼。”喬洛鄢伸手推了一把裴熠南,把人退出一米開外。
她眼神斜睨着對方,嘴上嫌棄的趕人:“你出去,我要給你家老爺子研究一下藥丹,沒什麼事別進來打擾我。”
看喬洛鄢炸毛的模樣,裴熠南知道她這是惱羞成怒了,並不是真的的生氣。
他走上前,牽起對方的手,笑着說:“你還沒說鄢家那邊是怎麼打算的,我要知道你的想法,纔好清楚接下來該怎麼做。”
提到鄢家,喬洛鄢眸光暗了暗:“你想做什麼?”
她聲音聽起來,都低落了幾分。
裴熠南用指腹揉着她的手背,語氣無奈道:“你要是跟他們走,我也要做好長期不在京城的準備。”
他知道鄢家在海城驚霄山,那麼遠的地方,喬洛鄢要是走了,他肯定也是要跟着去的。
“你怎麼這麼粘人啊。”
喬洛鄢嘴上說着嫌棄的話,眼底溢出明顯的笑意。
裴熠南勾脣輕笑,點頭承認道:“沒辦法,這麼大的寶貝,要是別人搶走了怎麼辦。”
喬洛鄢突然朝他伸手,拽着裴熠南的衣領,把人用力甩到了牀上。
她利落地起身,坐在裴熠南的雙膝上,反手按住對方的雙手防止他掙扎。
喬洛鄢目光冰冷,居高臨下俯視着裴熠南,好聽的嗓音沁着涼意:“裴九爺,我可不是那些看起來柔弱,總是哭哭啼啼的女人。
要知道,有些話說出口,有些事一旦敲定下來,你一輩子都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你真打算要跟我糾纏在一起?就不怕哪天想要把我甩了的時候,再惹上殺身之禍?”
裴熠南身體放鬆,一身的懶骨慵態,任由喬洛鄢在他身上肆意妄爲。
他容顏如畫,眸光溫柔,還是那般淡然、溫雅,嗓音低沉柔和:“這是我的求之不得。
而且我們之間不會出現,甩了彼此這樣的問題,我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喬洛鄢目光如炬,嗤笑出聲:“你可真自信,可我還是覺得你這人不太可信怎麼辦?”
“喬兒,我沒辦法用隻言片語來保證什麼,但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會給你終生溫柔以待,一輩子都不背叛的誠意。”
裴熠南話說完,輕輕側頭,在喬洛鄢按在他腕上的手背上,落下輕柔一吻。
“你們在幹什麼?!”
“洛洛!”
暴怒聲從臥室門口傳來。
一道身影以極快的殘影速度衝進來。
正坐在裴九爺膝上的喬洛鄢,胳膊被人用力拖拽,從裴熠南的身上拉下來。
她站在牀邊,被拉到陌生且單薄的男人後背護着。
喬洛鄢略歪頭,看到鄢栩硯那張怒到極致的側顏。
裴熠南沉靜眼眸看向站在牀邊,攜着滿身怒火似是要殺人的鄢栩硯,又掃向站在門口的鄢璽嶼以及他大哥等人。
他淡定的坐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身上凌亂的衣服,悅耳嗓音不快道:“你們事先就不知道敲門嗎?”
站在門口,臉色稍顯錯愕的裴大少,低咳一聲:“小九,是你沒關門。”
裴熠南手上動作一頓,心道這還真怪不了別人。
只是被未來舅哥,大哥還有堂哥他們,看到他跟喬兒曖昧的行爲,還是有必要解釋一番的。
他緩緩站起身,剛準備說什麼,鄢璽嶼走了過來,用力握着他的手腕往門外拉去。
裴柏崇、裴清林等人見此,立即上前阻攔:“鄢少家主,你要做什麼?”
鄢璽嶼那精緻容顏綻放出一抹溫和笑意,聲音輕柔道:“我發現裴九爺的骨骼清奇,是個練武的好苗子,我想要與他好好切磋一下。”
裴柏崇心道,先把你眼底要殺人的目光收斂一下,這話聽起來可能還有那麼一兩分可信度。
他擋在兩人身前,聲音發沉:“小九的身體不好,鄢少家主不如改日再跟他切磋?”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鄢璽嶼怒到極致,依然隱忍剋制着。
他偏頭看向裴熠南,眼神陰森森的:“小九爺,你說呢?”
知道今天這場比武在劫難逃,裴熠南淡定地點頭:“好——”
他倒是無所畏懼,結果不是他被對方按着反覆摩擦,就是兩人打成平局,無論哪種他都要做好受傷的準備。
鄢璽嶼拽着裴熠南的手腕離開臥室,走到客廳,他問對方:“你的房間在哪?”
裴熠南伸手指向貝勒在的那間臥室。
兩人拉扯着走進臥室,就在房門即將關上的時候,鄢栩硯衝了進去。
裴柏崇跟裴清林等人見此,都臉色大變,紛紛衝了過去。
可惜,他們終究是晚了一步。
臥室房門被人從裡面關上了。
緊接着,裡面傳來貝勒的兇殘叫聲。
“汪汪汪!!!”
隨着貝勒的吼叫聲,隨即響起噼裡啪啦聲。
是重物落地的沉悶聲響,玻璃摔落在地的清脆聲,還有嘩啦啦的激烈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