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晏舸眼神陰冷,令馬雙雙心臟猛然一跳,屈辱感油然而生。
馬雙雙再也呆不下去,奪路而逃。
“慢着。”晏舸忽然開口。
馬雙雙心底升起一絲希望。
但很快,他的這點希望瞬間坍塌成空。
“如果再讓我聽到污衊雲涯姐姐,不管是誰,我都絕不會放過。”
馬雙雙慘白着臉跑了。
晏舸朝雲涯聳了聳肩:“雲涯姐姐,對不起了。”
雲涯笑笑:“誰讓我長的太美,招人嫉妒呢?”
這種本該很自戀的話,經雲涯說出來,就讓人覺得本就是這樣。
季杉朝晏舸道:“都是我的疏忽,回頭我好好說說她。”
“紀小姐,害您受驚了,是我的不是。”季杉賠禮道歉。
雲涯笑道:“沒事,我也沒放在心上。”
“雲涯姐姐,我們走吧。”
雲涯和晏舸並肩往外走,晏舸低聲道:“馬雙雙是孟君辭的好閨蜜,如果不是孟君辭授意,這個女人是不敢這麼說的。”
雲涯含笑道:“我知道。”
晏舸扭頭看了眼雲涯,“姐姐知道?”
雲涯笑笑不再說話。
晏舸道:“這是大哥不在,要是大哥回來知道你受欺負,一定饒不了這個孟君辭。”
“我們女人之間的事情,你們男人就不要插手了。”雲涯淡淡說道。
晏舸撇了撇嘴:“那好吧,但你要受欺負了,一定要跟我說,我去跟你撐腰,現在我哥不在,我就是你的依靠。”
雲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嗯,這麼強壯的肩膀……。”
雲涯輕輕拍了拍,晏舸身體往後晃,真夠強壯的……
晏舸:“……!”
第二天是週六,晏星拿着書來找雲涯輔導功課,最近有云涯的輔導,她又肯努力,成績直線上升,在全級能排進全十,比起以前吊車尾的成績,簡直就是突飛猛進,連老師都懷疑她是不是抄了,學習成績好了,人就自信了,往越來越好的方向走。
“今天我舅媽來了,哭的我都煩死了,我媽整天煩心我大姐的事兒,哪有閒工夫聽她扯,我媽又不好打斷她,索性陪她一起哭,那畫面……。”想想就醉了。
雲涯握着衛萱的小手,在宣紙上寫下一個孟子的孟:“孟小姐現在如何了?”
“還能怎麼樣,少了一條胳膊,整天躲在家裡不出門,一開始我還去看她,後來我都懶得去了。”因爲她覺得孟君辭越來越詭異了,有點害怕這樣的她,索性不跟她走近了。
她知道,孟君辭把自己斷了胳膊全都怪罪到雲涯姐姐身上了,她眼可不瞎,賽馬之前都說了,後果自負,自己技不如人就算了,還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她最看不起這樣的人了,後來她仔細想了想,雲涯姐姐剛來的時候,孟君辭總是在自己耳邊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讓她針對雲涯姐姐,她太信任孟君辭了,被她傻傻的當槍使,現在想來,都有些無顏面對雲涯,心底對孟君辭也就更煩。
她喜歡的是二哥嗎?明明後來移情別戀喜歡上了大哥,把自己僞裝的多深情,我呸,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說的就是她這樣的人。
“孟小姐一時想不開也是情有可原,希望她慢慢的能自己想通。”人要是鑽了牛角尖,不撞南牆不回頭,不、撞死了也不回頭。
“雲涯姐姐你別替她說話了,昨晚的事兒我都聽說了,那個馬雙雙是她好閨蜜,她都敢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污衊你,要是沒有孟君辭在她耳邊唸叨,你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
雲涯無奈道:“她失去一條胳膊,本就很可憐了,我理解她的行爲,在她沒有對我造成更多傷害以前,我願意原諒她的行爲。”
孟君辭這樣的人,就跟癩蛤蟆擱腳背上一樣,不咬人噁心人。
“雲涯姐姐,難爲你還替她着想,她就是恩將仇報的小人,枉我以前那麼信任她。”
雲涯笑笑,低頭認真教萱萱寫字。
三天後,莊曦月和晏南陌一起出國了,雲涯眼看專機消失在天空盡頭,在蔚藍的天幕下劃下一道白影,深深的嘆了口氣。
“走吧,去東巷。”車子平穩的離開機場。
還是那個小院子,甚至連晏頌後來派人給她改造的柴房還是原樣未動,三七站在院子裡劈柴,見雲涯進來,立刻樂顛顛的跑過來。
雲涯提着手裡的零食和玩具,笑道:“姐姐給你帶的零食玩具。”
三七想伸手去接,又猛然縮回了手,扭頭看着躺在院子裡的搖椅上睡覺的華神醫。
“不要白不要。”華神醫臉上蓋着蒲扇遮擋陽光,嘴裡蹦出來一句話。
這風格還真像華神醫。
三七立刻眉開眼笑的接過來,但他並沒有立即去看那些玩具,而是先小心翼翼的放在一邊,然後老老實實的回來繼續劈柴。
雲涯看着忍不住笑了起來:“三七挺好的。”
老頭冷哼一聲:“那是,也不看看誰教出來的。”
話落朝雲涯伸出手,“三七都有,我的呢?”
雲涯翻了個白眼:“沒有。”
“去去去,別在這兒煩我。”華神醫翻了個身,語氣明顯不滿。
雲涯把一個小盒子放在他面前:“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師伯,這是我精心挑選的石楠木菸斗,我知道您在戒菸,所以這個菸斗送給您,看我好吧,多爲你着想。”
華神醫立刻翻身坐了起來,拆開盒子一看,樂了。
愛不釋手的拿在手裡:“好好好,算我沒白疼你。”
雲涯坐在檐下,看着三七聚精會神的劈柴,笑道:“我可能要在你這兒叨擾一段時間了。”
華神醫翻了個白眼:“晏家那麼多房子你不住,來擠我這小破院子,你腦子沒被門擠了吧?”
“不讓住就算了,我現在就走。”
“行行行,咱提前說好,你要交口糧和房租的,房租就做工抵消了,口糧的話……你自己看着辦。”
雲涯嘴角抽了抽,心底暗罵葛朗臺,老摳門。
“林山也比我這兒住着舒服多了啊,你咋不去?喬老對你那麼好?”
“那又不是我家,再說了安保那麼嚴密,跟住鳥籠子似得,喬爺爺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哪裡有這個小破院子住着簡單舒服,一擡頭就能看到藍天,粗茶淡飯,聞着藥香,有着雲涯從沒有感受到的溫馨靜謐。
晚飯三七的主廚,雲涯要進去幫忙,被三七轟了出來,指了指雲涯身上的衣服,這麼華麗的裙子進廚房幹活,實在太不相配了。
雲涯回到房間,找了身輕便的衣服換上,進去幫三七。
“好三七,你叫我做飯好不好?等以後晏哥哥回來了,我做給他吃,讓他大吃一驚纔好。”雲涯心道到時候晏哥哥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三七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像她這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還要自己學做飯嗎?
點點頭,同意了。
雲涯總算學會了一點,會燒柴了,雖然火總還是明滅不定的,好賴是做完了晚飯。
兩個清炒小菜,一份小米南瓜粥,並着一盤饅頭,這就是他們的晚餐。
吃了晚飯,雲涯主動去洗碗,三七怕雲涯再摔盤子,華神醫趕緊拉住他:“讓她去,還得給我抵房租呢,以爲我這兒是那麼好住的?”
雲涯笑笑,起身去洗碗。
說真的,這是雲涯第一次洗碗,沒有想象中那麼難,沒有自來水,搬到院子裡的井水旁去洗,水還要壓出來,完全還活在上個世紀,保持着古老風貌,三七給雲涯壓水,雲涯捲起袖子,朝他道:“我給你唱首歌吧。”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天際一輪明月高掛,悠婉動人的樂聲緩緩飄蕩在夜色裡,仿似醇香美酒,醉了夜色,也醉了人心。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空靈澄澈的嗓音嚐盡了悲歡離合,換來脣畔一縷幽靜的微笑,猶如開在黑暗中的百合花,那般靜謐絕美。
三七靜靜聽着,望着雲涯的眼神滿是崇拜,他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歌聲,像是天籟。
華神醫看着兩人,搖頭笑笑,搖着扇子回了房間。
好不容易洗完碗,雲涯擦乾淨手,把自己準備的錄音機和卡片拿出來,訓練這孩子聽力和手寫能力,要不然不管他,這麼好的苗子就廢了。
三七對學習迸發出濃烈的興趣,雲涯搓了搓手臂,感覺有些冷,正想回房間添件衣服,門忽然被人從外邊敲響,三七撒丫子跑過去開門,就見阿芸抱着衛萱走進來。
衛萱臉上掛着淚痕,見到雲涯,從阿芸懷裡掙扎出來,飛快的跑過來抱柱雲涯的大腿。
“小姐,萱萱小姐非要鬧着找您,大夫人都拿她沒法,我只能抱着她來找您。”阿芸無奈的說道。
雲涯蹲下身子,擦乾淨萱萱臉上的淚珠,溫柔的問道:“萱萱,告訴姐姐,怎麼了?”
衛萱忽然摟住雲涯的脖子,小聲抽噎起來,這孩子很少哭,就算在她和母親遇到那麼大傷害時,都沒有哭過,這會兒怎麼就哭了?雲涯心疼的擦着她的眼淚,柔聲哄道:“不哭了,告訴姐姐,到底怎麼了?”
雲涯對於小孩子,總是出奇的有耐心。
衛萱不說話,只是緊緊的抱着她,那樣彷彿把雲涯當成了生命一般的依賴,讓雲涯一顆心軟化成水。
“好了,不哭了,晚上跟姐姐一起睡好不好?也是姐姐粗心,竟然把我們萱萱一個人留在家裡。”雲涯輕輕拍撫着她的背,衛萱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三七繞到雲涯背後,對着衛萱做了個鬼臉,惹得衛萱一下子就笑了,她伸出手,點着三七的鼻子,“小哥哥,你好醜哦。”
三七隻是笑,被人說醜也不惱,咧着嘴角笑的憨憨的。
月明星爍,小男孩清秀的臉龐上鑲嵌着兩顆像黑曜石一樣明亮的眼睛,清澈的仿似山澗的溪水,那樣不惹塵埃的乾淨,讓她忽然心生嚮往。
雲涯笑道:“三七,她是萱萱,是妹妹,不能欺負妹妹知不知道?”
三七重重點頭。
雲涯拉着萱萱的手:“他是三七哥哥,姐姐偷偷告訴你個秘密,三七哥哥做飯可好吃了。”
萱萱看着三七,三七摸着腦袋有些懵懂。
“好了,我們回去睡覺。”雲涯抱着萱萱回房間,三七一直跟到房間門口,直到門合上,才撓了撓腦袋,回去繼續劈他的柴去了。
好不容易哄了萱萱入睡,雲涯出來透口氣,阿芸走過來低聲道:“小姐,萱萱小姐太依賴您了,這樣下去不行啊……。”小姐以後還要結婚,萱萱小姐這麼依賴她,長此下去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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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結束了,本來要寫到晏頌出來的,只能留到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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