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醉生夢死 你回來了

黃毛眼珠子咕嚕嚕亂轉,“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紀小姐不認識我,我卻對紀小姐熟的很呢……。”

這人油腔滑調的,一看也不是什麼好人。

“綁起來,查清楚來路。”

黑衣人走上前來,就要去扣下黃毛,黃毛被那死人妖踢的肋骨都要斷了,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只能乖乖趴在地上認栽。

這時董寫憂忽然把手放在脣邊吹了聲口哨,哨聲尖利刺耳,劃破漆黑的夜色。

他敢隻身前來,又怎會沒有準備?

“寒哥,我們被包圍了。”月生破門而入,凶神惡煞的走進來。

裴輕寒依舊是那般雲淡風輕,他側眸看了眼雲涯,雲涯冷笑了一聲:“不自量力。”

下一瞬,只見殘影掠過,董寫憂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隻手掐住了喉嚨,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就這樣被提了起來,腳離地面半米高。

董寫憂看着面前一張雌雄莫辨的面容,那雙眼珠冰冷的不摻雜絲毫感情,猶如終年大雪的冰山,霧氣迷濛,神秘漆黑。

一種無言的恐懼自心底油然而生,紀雲涯身邊什麼時候出現個如此詭秘莫測的高手?

手指漸漸收緊,他幾乎要呼吸不過來了。

“明月。”雲涯淡淡開口。

明月猛然鬆了手,董寫憂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幾乎昏死過去。

兩個黑衣人走過去麻利的綁了董寫憂的手腳,把人給扛了下去。

黃毛完全嚇蒙了,艾瑪這個人太可怕了,看來她對自己還是手下留情的了,現在只希望老大趕緊過來管管自己媳婦兒。

雲涯淡淡瞥了他一眼,黃毛從來沒見過那麼詭譎的眼神,這麼可怕的女人,老大究竟是怎麼搞定的?

“你是警方的人?”雲涯忽然開口。

黃毛愣了愣,沒想到對方一下子就猜出來了,“你怎麼知道?”

她也是忽然想到這人是在哪裡見過,樊未英的訂婚宴上,就是這個人出現救了樊未英的未婚夫,還有當時天神降臨般救了她的晏頌……

想到這裡,雲涯心尖猛然顫了下,他也在附近嗎……

似乎爲了迴應她的想法,常叔帶人闖了進來,“小姐,都收拾乾淨了,只不過…這姓董的把警察招來了。”話落眼神狠狠的瞪向黃毛。

黃毛暗暗嚥了口唾沫,老大快來救我啊……

耳邊響起一道溫柔的聲音,含着四月溫潤的清風,吹動了心田。

“別怕,你先走,這裡交給我。”

雲涯扭頭,是裴輕寒溫潤清寒的面容,迷醉的燈光也遮掩不了他眸中點點關懷。

雲涯抿了抿脣,看了眼黃毛。

“已經來不及了。”

她從未想過,會和他在這樣的處境中重逢。

她遊走在黑暗中,雙手沾滿了鮮血,他是結束罪惡的正義之神,光明與黑暗,永遠無法並存。

——

“老大,有些不對勁兒。”老鷹警惕的觀察着四周,很不對勁兒。

晏頌冷靜的走進去,在二樓樓道口,一羣黑衣人從黑暗中現身,將槍口瞄準了他們的腦袋。

“果然是個圈套。”老鷹暗暗砸拳。

晏頌臉色未變,冷冷道:“讓你們老大出來。”

下一刻,月生緩緩走出來,一雙狼眼閃爍着幽光,陰惻惻扯了扯嘴角:“晏少爺,別來無恙啊。”

晏頌瞳孔驟縮,竟然是他——

定了定神,他冷聲道:“我們此次是爲了董寫憂而來,並無意與裴先生起衝突,希望裴先生能配合……否則……一個包庇全球通緝犯的罪名,恐怕裴先生擔不起。”

裴輕寒到底想幹什麼?

月生冷哼了一聲:“有什麼話還是到寒哥面前說纔有價值,請吧。”

老鷹暗暗捏了捏拳頭,這些人實在太過狂妄。

晏頌擡步走了過去,月生橫在老鷹面前,老鷹皺眉:“你幹什麼?”

晏頌側了側眸:“你在這裡等着。”

“是。”老鷹狠狠瞪了眼月生。

“晏少爺。”晏頌走進房間,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笑着打了聲招呼。

晏頌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四周,淡淡道:“裴先生,請把董寫憂交出來,否則,我們有可能需要到警局再聊聊。”

“哦?晏少爺是不是找錯了人,我這裡並沒有叫董寫憂的一號人,不過,名字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呢?”裴輕寒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晏頌冷眸微眯,高大的身體遮天蔽日,一種冰冷的壓迫感隱隱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波及到整個空間。

房間的氣溫一下子下降了幾度。

一如冰山,一如春風,冬春交替,如地獄如天堂。

“裴輕寒,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其他的話不需要我多說。”

“呵呵……晏少爺今時不同往日,我自然不敢怠慢,但你想要的人並不在我這裡。”裴輕寒無奈的聳了聳肩。

晏頌冷眸微眯,猛然一腳踹來了旁邊的房間門,門內空空如也,沒有人。

房間內一眼就能望到底,根本藏不住人,他究竟把董寫憂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晏頌掏出手槍,對準裴輕寒的腦袋。

守在一邊的黑衣人齊齊掏出手槍對準晏頌。

裴輕寒面色未改,單手支着下頜,饒有興趣的看着晏頌:“兩年未見,果然變了不少。”

子彈上膛,晏頌眼神冰冷,“我懷疑你窩藏罪犯,現在,請跟我警局走一趟吧。”

裴輕寒挑了挑眉:“有證據嗎?”

晏頌忽然朝着房頂開了一槍。

“砰”一聲震耳欲聾,吊燈“噼裡啪啦”閃着火光往地上砸去,與晏頌擦肩而過,晏頌從始至終連睫毛都沒顫一下。

裴輕寒眯了眯眼,“晏少爺,人真沒在我這兒,你有這閒工夫跟我耗,人早出境了。”

晏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二話沒說,轉身大步離去。

月生堵在門口,如一尊煞神。

“讓他走。”

月生讓開身體,眼睜睜看着晏頌離開。

“你跟上去,確定他離開了再回來。”裴輕寒吩咐道。

月生點點頭,轉身大步離開。

“你爲什麼躲着他?”裴輕寒忽然開口。

明月帶着雲涯從窗外跳進來,雲涯雙腳穩穩的踩在地上,明月倒退幾步,一閃身消失在窗口。

“現在不是見面的好時機。”雲涯模棱兩可的回答,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她該如何解釋,她想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再向晏頌解釋。

裴輕寒看了眼窗外:“你這個保鏢很厲害。”來無影去無蹤,身手詭異飄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裴輕寒還以爲是武俠世界裡才能出現的人。

雲涯現在沒有閒心跟他討論保鏢的厲害問題,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沉聲道:“他現在一定在酒吧外守株待兔,你的話騙不了他。”

裴輕寒笑道:“我就知道會這樣。”

“董寫憂我是一定要帶走的,至於那個人留給你處理了,先關一段時間,等我在董寫憂身上有了突破,我會親自把人送到他手上,到時候你再把人放了。”

“好。”裴輕寒輕輕頷首,他總是這樣,無論雲涯提出什麼要求,永遠無條件的支持她,即使明知道她是錯的。

雲涯看着面前的男人,已經二十五歲的裴輕寒,身上擁着着成熟男人的所有魅力,極易令每一個女人心動。

今生想要劃清界限,再無瓜葛,然而不知不覺中卻越欠越多,她總是用利益把兩人捆綁在一起,彷彿這樣就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幫扶,其實也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他的眼睛永遠蒙着一層霧,令人看不透分毫,然而只有在她面前,那霧氣猶如被陽光驅散,顯露出本質的清亮和溫暖來。

兩年前,他接受了眼角膜移植手術,術後恢復良好,他的眼睛再也不用被黑暗困擾。

今生兩人雖然沒有經歷那麼多,可裴輕寒看着她時眼裡的星火已經讓她明白,可她心底再也裝不下第二個人。

裴輕寒於她來說,像朋友,更像兄長,他自己把度把握的很好,所以在他面前,她永遠是自在的。

心念電轉間,雲涯聽到他輕聲問道:“你要怎麼離開?”

雲涯想了想:“讓明月帶董寫憂先走,我有辦法離開。”

——

半小時後,一羣醉醺醺的年輕人歪歪扭扭的從酒吧內走出來,發酒瘋,說髒話,鬧鬧哄哄好不熱鬧。

路邊一輛黑色轎車內,晏頌冷眼看着。

“老大,要不要把這羣人帶回去審問?”老鷹問道。

晏頌擺了擺手:“鬧大了沒好處,免得打草驚蛇。”

老鷹點點頭,一看那羣小年輕醉生夢死的樣子,忍不住罵道:“現在的年輕人,活着簡直就是浪費空氣,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跟老大年齡差不多,看看老大,再看看這羣醉生夢死的富二代,簡直是雲泥之別。

晏頌對着耳機低聲道:“青鳥,你那邊有什麼動靜?”

“報告孤狼,暫時沒有。”

晏頌目光本是不經意一掃,忽然瞳孔驟縮,推開車門大步走了下去,邁着長腿朝酒吧門口走去。

“老大,你幹什麼去?”老鷹眼睜睜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在夜色裡漸行漸遠。

“你們先走吧,我送她回去。”少年朝一羣玩伴揮了揮手,將背上的人往上提了提,太輕了,根本沒有什麼份量,一邊走一邊擡手招出租車。

“行啊林子,這才一會兒沒見就帶了個妹子回來,你丫的裝的挺像,這姑娘喝醉了,你不會要趁火打劫吧。”

“就是啊,捂得這麼嚴實,怎麼,怕我們跟你搶?”

“去去去,懶得跟你們說,快滾吧。”少年臉蛋有些紅,只不過夜色漆黑,沒人發現罷了。

幾人又調侃了幾句,就要離開,這時,一道修長的身影自夜色裡走來,猶如冰雕般整個人散發着極度冰冷的氣息,直至把方圓一寸之地都凍結成冰。

僅是一眨眼的功夫,男人從他們中間穿過,徑直站在少年面前,漆黑的眸光落在他背上的那個人身上。

身上蓋着外套,只露出一個尖尖的腦袋,一股濃郁的酒氣撲鼻而來。

男人眸光越發幽沉。

少年腿肚子直打顫,這個人好恐怖……

“你……你要幹什麼?”

晏頌二話不說,直接伸手去搶他背上的人,林子反應過來猛然後退,男人卻不給他機會,單手扣住他的手臂,那手指力氣奇大,林子感覺自己整條手臂都麻了,下一瞬男人單手將人撈到懷裡,反腳將他踹了出去。

晏頌將衣服拔下來,露出一張畫着濃妝的面容,厚重的眼線,濃重的煙燻妝,烈焰紅脣,美則美矣,卻到底落了媚俗。

哪裡還有一點國民女神的清純優雅。

他眸光陰冷的嚇人,牙齒咬的“咯吱”作響,身上的氣息越發冰冷。

女孩喝醉了酒,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忽然嘻嘻笑道:“你長的好好看啊……。”說着小手就往他臉上捏去。

捏一捏,再捏一捏,好冷好硬啊……

女孩不滿的撅起嘴巴,看起來委屈的很。

晏頌猛然捉住她作亂的小手,女孩眉頭緊蹙,“你弄疼我了……。”

晏頌冷哼一聲:“你還知道疼?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話落把腦袋強硬的摁到自己懷裡,冷眸掃着爬起來的少年。

“滾。”

單單一個字,這羣自詡囂張狂妄的不良少年一下子就腿軟了,幾乎是落荒而逃。

女孩在他懷裡不安的扭動起來,夜風深冷,晏頌卻滿身火氣,他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女孩翹臀上,“給我老實點。”

女孩嗚嗚哭了起來,聽起來是那麼委屈:“你憑什麼打我,壞蛋……。”小拳頭一下一下落在晏頌胸口上,卻跟撓癢癢似得,撩的晏頌越發火燒火燎起來。

現在不是跟她算賬的時候,晏頌掃了眼四周,把人裹在胸口,把原先的衣服扔到地上,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把她整個人裹的嚴絲合縫,快步朝停在路邊的轎車走去。

老鷹眼看老大從人手中搶了個女孩回來,還抱在懷裡護得跟寶貝似得,聰明的選擇不多問。

心底卻已經有猜測了。

都傳老大有個女朋友,但誰也不知道長什麼樣,難道這位就是?出入夜店,嘖嘖……他已經腦補出來一個小太妹的形象,原來老大好這一口。

女孩開始在他懷裡不安的扭動起來,像是一隻蚯蚓似的,在晏頌的懷裡拱來拱去,晏頌憋了一肚子火氣,“給我老實點兒。”

女孩被嚇了一跳,瑟縮了一下乖乖的呆在他懷裡,晏頌以爲嚇到她了,心疼的摸摸她的腦袋。

“老大,這裡我守着,你帶人先走吧。”老鷹開口說道。

晏頌沉眉看着窗外:“人已經走了,再守也沒用。”

老鷹皺了皺眉:“這個裴輕寒他膽子可真不小,敢明目張膽的跟咱作對。”

“他創建的寒衣社牢牢佔據着南方黑道市場,勢力龐大,財力雄厚,跟他起正面衝突沒有任何好處,這也是他橫行的資本。”

“難道咱就怕了他不成?”老鷹咽不下這口氣,真是太憋屈了。

晏頌忽然垂眸看着懷裡的人,目光深處暗流涌動,抿脣淡淡道:“企鵝那裡加強防控,等我的吩咐收網。”

“是。”

晏頌抱着人走下車,攔了輛出租車坐進去。

“師傅,去北城別墅。”

晏家的別墅還在,這兩年不住人了,每隔一段時間會有專人過來打掃。

在別墅門口的信箱裡摸出一把鑰匙,晏頌打開門走進去。

整棟別墅漆黑一片,靜的有些滲人。

晏頌抱着懷裡不住作亂的人兒一步步往別墅內走去。

家裡還和走時一樣,到處蒙着防塵布,一眼望去,十分空曠。

晏頌將人放在客廳的沙發上,“不準動聽到沒有?我上去整理一下房間。”

他前腳剛走,“噗通”一聲整個人就摔在了地上。

女孩愣了愣,腦子摔清醒了幾分,晏頌趕忙跑過來把她扶起來,摸着她的腦袋心疼的說道:“摔到哪裡了?”

雲涯愣愣的擡眸,她的眼睛還有些迷濛的霧氣,秀氣的小眉頭輕皺起來,臉頰紅豔如蘋果,嘟着嘴巴十分可愛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摔疼了還是怎麼了,忽然嚎啕大哭起來,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看起來是那麼傷心。

晏頌一下子就慌了,伸手去抱她,柔聲哄道:“別哭啊……是不是摔疼了?我給你揉揉……。”

雲涯雙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歇斯底里的大哭起來,哭的一抽一抽,哭的眼淚鼻子全都糊他衣服上,嘴裡含糊的喊道:“晏哥哥……。”

晏頌閉了閉眼,緊緊的抱着她,那力道幾乎要把她揉入到骨血之中。

“是我。”

她一邊哭一邊打他,嘴裡說着亂七八糟的話,她是個沾酒即醉的人,這會兒不知道醉到哪裡去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話。

後來沒了動靜,晏頌垂眸,不由得哭笑不得。

她哭着哭着就睡過去了,臉上淚痕還掛着,小臉紅彤彤的,別提有多嬌豔了,模樣實在太過可愛。

晏頌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親,舌尖觸到她臉上苦澀的眼淚,那苦彷彿化到了心底,卻開出歡喜的花兒。

晏頌將房間收拾出來,把雲涯抱到牀上,隨後鑽進被子裡緊緊抱着她。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連眨一下眼都捨不得,最終化爲一聲悠長的嘆息,把下巴擱在她的發頂,將她整個人圈到懷裡,閉上了雙眼。

沒過一會兒,懷裡的人開始不老實起來,“熱……。”嘴裡呻吟着,從被子裡把雙手伸出來,像只泥鰍一樣拱來拱去。

晏頌剛平息下去的火氣“噌”的一下又燒了起來,暗暗磨了磨牙,將人死死固定在懷裡。

“睡覺。”

雲涯感覺身體像被火燒似得,熱的受不了,尤其身邊有個大火爐一直燒着旺旺的火,感覺自己要燒着了,忍不住扭動起來,雙手下意識解着身上的衣服。

她一喝酒就是這副鬼樣子,這也是她從來滴酒不沾的原因,今晚爲了瞞過晏頌,她喝了不少,喝酒的時候她並沒有預想到以後會發生的事情。

晏頌固定住她的雙手,卻架不住雲涯跟只蛆一樣蠕動,太要命了,他一不留神,雲涯身上的衣服就少了一件。

晏頌暗暗磨了磨牙,想到要不是他出現在那裡,她跟陌生男人走了,現在看雲涯脫衣服的是不是就會是別人?

想到這裡他就氣的七竅生煙,出手捏住雲涯的下巴,看着出落的越加美麗動人的少女,一時頭腦發熱,不管不顧的吻了下來。

雲涯下意識反抗,然後被動的承受,狂風暴雨,細如雨絲,她像只飄搖在海上的浮舟,永運找不到停泊的港灣,一個大浪打來,她再次沉入到幽深的海水之中。

越來越深的吻,幾乎令人窒息,卻又在那樣的狂亂中感受到慾望交織的蠢蠢欲動,那缺了一角的心門終於被完美的填堵上。

“晏哥哥……。”她喃喃着,雙手圈住他的脖子。

夜,靜靜流淌,窗外夜風深冷,而屋內,溫度節節攀高。

衣服散落一地,大牀上一片狼藉,半夢半醒間,她眼神迷濛的望着天花板,纏綿的吻落在她耳側,男人滾燙的氣息撩撥着她的心絃。

“涯涯……。”暗啞低沉的嗓音響起在耳畔,染滿了情慾。

心臟猛然震顫了一下,感受着他在身上留下的痕跡,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這一刻,酒終於醒了。

“晏哥哥……。”她哭着抱着他,“你爲什麼現在纔回來,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晏頌嘆了口氣,溫柔的啄着她的眼睛:“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雲涯拼命的搖頭,雙手捧着他的臉,藉着昏暗的燈光細細打量他的眉眼。

五官更加俊美,氣質也更加冷酷,她印象中的晏哥哥終於長成了她最喜歡的模樣。

黑了,壯了,也瘦了。

肌膚硬的像鐵,燙的像火,一寸寸灼燒着她的理智,她幾乎沉溺在這樣強大的壓迫下,心中充滿柔情。

手指寸寸拂過他的眉眼,脣角勾着溫柔的微笑,眼淚卻從眼角滑落下來,沒入鬢角不見。

晏頌見不得她的眼淚,擡手拂去,柔聲道:“別哭,嗯?”

他越溫柔她越鼻酸,忍不住抽噎了下,崩潰的大哭起來,那麼多的眼淚流不盡,就像她有那麼多無法訴諸於口的痛苦悲傷。

晏頌一顆心揪扯着疼,抱着她哄着她,然而她的眼淚就像卸了閘的洪水,流也流不盡。

哭到最後,她的眼睛腫的像核桃,幾乎看不清面前的人兒,雙手緊緊圈着他的脖子,整個人幾乎吊在他身上。

後來她們開始接吻,吻到她的腦子一片空白,那些相思那些酸楚那些分離後的輾轉愁腸一道融化在他給的柔情中,她已分不清今夕何夕。

長大的身體是如此具有誘惑,他貪戀的不捨得鬆手,吻過她身上每一寸地方,有那麼一瞬間,她看到漫天的煙花盛開,她的世界一片白茫茫大雪……

她等了那麼久,等來了這一天,她抓住他的手,黑暗裡眸光熠熠生輝。

“晏哥哥,我給你。”

他頓了頓,嘆息了一聲,吻了吻她的脣角,將她抱在懷裡。

“睡吧。”

“可是我……。”

他擡手封住她的脣,漆黑的眸光定定的望着她,她幾乎溺斃在那樣溫柔的眼神裡。

“給我們的洞房留個紀念。”

她的心,猛然顫了顫。

他說洞房……多麼美好的詞語,她忍不住淚盈於睫,心底有那麼多的酸楚,她的初潮還沒有來,她已經不抱希望了。

這就像一把始終懸在她頭頂上的劍,而當她親近晏頌,那把劍就會下沉一分,她無法想象那一天到來的時候,她和晏哥哥,該何去何從。

“嗯。”她笑着點點頭,眼中淚花閃爍,這個樣子的她在晏頌眼中是最美的,晏頌眸光沉了沉,只是抱緊了她。

他很累,很快就睡了過去。

這個晚上,她卻了無睡意。

爲了騙過晏頌,她化了妝,喝了酒,沒想到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也許這就是緣分,她和晏頌之間的緣分,如果是他,不管變成什麼模樣,人羣中,她依舊一眼就能認出來。

晏哥哥,我們之間隔了那麼多山山水水,命運這個紐帶卻始終把我們緊緊纏在一起,即使前路刀山火海,棘荊遍佈,我也要闖一闖。

遇上你的那一刻,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睡過一覺了,溫暖舒服的像是在母親的溫牀裡,緩緩睜開雙眼,屋子裡拉着紗簾,卻依舊有調皮的陽光篩漏進來,一米陽光落在她的眼瞼上,令她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天氣越發冷了,房間裡沒有暖氣,這會兒她才感覺到冷,忍不住往被窩深處鑽去。

想到什麼,她伸手往旁邊一摸。

空的?

有些微暖,離開沒多久了。

被子漏風,涼風一陣陣的躥進來,往身上一摸,發現自己身上光溜溜的,昨晚一些瘋狂的回憶襲上腦海,忍不住羞紅了雙頰。

雖然險些擦槍走火,但晏哥哥是個有底線的人,不會動她。

將自己捲成糉子,只露出一顆腦袋,她忍不住喊道:“晏哥哥?”

沒有人回答,她以爲晏頌已經離開了,失落侵襲而至。

這時一陣有力的腳步聲從外邊傳來,她耳朵豎起來,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那人走了進來,牀邊下陷,他就坐在牀邊上,他身上微涼的氣息撲鼻而來,鼻癢的令她忍不住伸出小爪子揉了揉。

頭頂傳出一陣悶笑,低沉悅耳,一聲聲盤桓在她的耳邊。

揉鼻子的動作頓了頓,一擡眸,眼前天旋地轉,被封上了脣。

他的脣寒涼又滾燙,冰火兩重天一般灼燒着她全部的理智,她“嗚嗚”亂叫着,然而自己把自己裹成了糉子,被他的長腿壓制住,真是自投羅網。

過了很久,久到雲涯大腦缺氧要空白的時候,晏頌緩緩鬆開了她,兩人脣間扯出一條銀線,雲涯臉頰騰就紅了,好羞恥~

“早安。”他眸光熠熠生輝,兩手就撐在她身體兩側,居高臨下的望着她。

雲涯皺了皺鼻子,看着面前的這張臉,在晨光中,俊美如同天神,漆黑幽深的眸光泛着溫柔的波光,此刻那眼中倒映着她全部的模樣。

“早安。”她笑容燦爛,清純嬌豔。

晏頌眸光深了深,伸手拂去她臉上的厚重眼影:“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雲涯心底暗道不好,面上不動聲色的問道:“哦?”

“泡夜店、喝酒?化濃妝,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竟然讓一個陌生男人揹你?”聲音越來越低沉,氣息也越來越危險,雲涯忍不住將脖子縮進被子裡,卻被晏頌提着肩膀,壓迫性的目光令她頭皮發麻。

“那什麼,我是陪朋友去的……。”越說聲音越小。

“你還能再編個好點兒的理由嗎?”

雲涯忽然瞪着他:“你還有臉說我?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怎麼會出現在酒吧?別跟我說去喝花酒,你要不給我個解釋,我跟你沒完。”

晏頌勾脣一笑:“先發制人啊。”

“所以,這件事咱倆扯平了,一筆勾銷,你覺得怎麼樣?”雲涯眼珠眨啊眨,像只調皮的小精靈。

“你想得美,這件事不給我個解釋,你就別想下牀。”話落晏頌又撲了上來。

“你混蛋嗚嗚……。”

半小時後……

“晏頌,你王八蛋,我要跟你絕交……。”

“你捨得嗎?”男人好整以暇的靠在牀頭,一條大長腿壓着她的身體,令她動彈不得分毫。

“啊啊啊啊……可惡。”

她嘴都腫了,他還不放過自己,非要一個說法,要什麼說法,這傢伙就是一個混蛋,淫棍。

“我認輸,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這麼做了,我親愛的晏哥哥,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剛纔還張牙舞爪的小貓徹底服了軟。

晏頌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口服心非的傢伙,不知道心底怎麼編排我呢。”

雲涯肚子適時響起,委屈的說道:“我餓的頭暈眼花,能不能先賞一口飯吃。”

晏頌也心疼她餓着,颳了刮她的鼻頭:“起來吧,我帶你去吃飯。”

雲涯麻利的爬起來,剛從被子裡出來就凍的打了個哆嗦,“好冷啊……。”

房間裡沒開暖氣,早上又是最冷的時候,她凍的嘴脣都發青了起來。

晏頌卷着她將她整個人撈到懷裡,雲涯叫到:“你幹什麼?”

貼着他溫暖的胸膛,確實舒服了不少,“給你穿衣服。”

雲涯坐在他腿上,看到晏頌提着她的內衣就往她身上套,忍不住雙頰羞紅,劈手奪過來。

“你出去,我自己穿。”

晏頌勾了勾脣,“不怕冷了?”

“那也比被你吃豆腐強。”

晏頌瞥了眼厚重的被子也遮不住的凹凸有致的身材,想到昨晚的手感,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你快走啊。”雲涯推了他一把,滾回到牀上去。

“那好,我在外邊等着你,快點兒。”話落轉身走了出去。

關上門,徹底隔絕了他的身影,雲涯長長鬆了口氣。

拿過衣服一件件穿上,等她穿好推門走出來,就看到男人半倚着牆,身姿修長挺拔,雙手插兜,交叉着雙腿,單單一個隨意的姿勢,就透着一股要命的性感帥氣。

雲涯現在纔有時間好好看看他,他長高了很多,現在看來足有一米八九,穿着一件黑色的風衣,愈加凸顯出高冷深沉的氣質,聽到腳步聲,挑眉看了過來。

劍眉星目,凌厲冷酷,眼神幽沉無垠,似乎瞬間就能把人的心神凍結,就在望過來的那刻,那眼中猶如暖陽破了冰湖,融化開層層浮冰,一瞬間俘虜了雲涯全部的心神。

晏頌擡步朝她走來,她一米六八的個子在他面前也如小鳥依人般,瞬間就矮了一大截。

他的陰影籠罩着她,心頭卻是滿滿的安全感,那寬厚的肩膀足以爲她遮擋所有的狂風暴雨。

晏頌去拉她的手,觸手的冰涼令他眉頭緊蹙起來:“怎麼這麼涼?”

拉過她的雙手包裹在他的大掌中,他的手很大,掌心長着厚繭,磨在她細嫩的肌膚上有些刺痛,手掌滾燙,如同一個燃燒的火爐,那冰涼的一雙小手瞬間就暖和起來。

從手上,暖到了心裡。

雲涯忍不住依靠到他懷裡,她的身高剛剛好到他胸膛,最完美的身高差。

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聽着強勁有力的心跳,嘴角微微翹起。

“晏哥哥,你身上那麼暖和,我都不捨得離開你了。”

晏頌二話不說將她罩在懷裡,直接提溜着她就出門了,雲涯整個人被他夾在懷裡,跟抱小孩似得,不過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好了。

天越來越冷,雖然是個陽光明媚的天氣,卻颳起了寒風,雲涯躲在他懷裡,卻是溫暖如同春天。

“還冷嗎?”

雲涯拼命搖頭。

頭頂響起一陣悶笑,雲涯擡頭瞪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晏頌猛然低頭啃了下她的嘴,“有我在,你永遠都不怕冷。”

江州是個四季如春的城市,也是因爲最近強氣流登錄,才造成氣溫急轉直下,在最冷的時候,晏哥哥回來了。

冬天雖然近了,可她的春天回來了。

往他的懷裡又縮了縮,雲涯偷偷抿脣笑了起來,晏哥哥就是個行走的火爐,只要有他在,她永遠也不用畏懼寒風。

晏頌攔了輛出租車,帶着她穿越大半個城市,去以前他們經常去的那家徐記灌湯包。

早上,店裡客人挺多,大部分都是學生,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晏頌抱着她從座位間穿過,引起一大片女生花癡的眼神,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看看那大長腿,那寬肩窄腰,那帥到爆表的長相,娛樂圈什麼小鮮肉統統弱爆了,這纔是極品美男啊。

更關鍵的是氣質,高貴冷峻,可不是那些賣笑的戲子能擁有的。

一看就出身特別好。

“快快拍下來,我要當屏保,日日舔屏。”

男人腳步頓住,猛然扭頭忘了過來,那冷酷犀利的眼神把這羣小女生嚇得不輕,手機差點摔在地上。

越冷酷越擄獲女生的芳心,距離產生美,這話果然沒錯。

等人走遠了,這羣女生才反應過來,慌忙去看手機,然而手機裡只有拍花了的背影,有膽大的想湊上去,但想到剛纔那個冷酷的眼神,就有些膽顫心驚。

“想什麼呢,沒看到人家已經名草有主了,一個個都眼瞎看不到人家懷裡抱着一個人?”有女生開口提醒。

“哎,好草都被豬給拱了,老孃無疾而終的初戀……。”

“你要不要臉,明明是我的初戀……。”

“誰跟姐搶,姐就跟誰拼命……。”

一羣女生嘰嘰喳喳的笑鬧起來,年輕的聲音無憂無慮的飄蕩在藍天下,盡情舒展着青春。

雲涯耳力蠻好的,聽到這羣女生的話忍不住黑了臉。

你們纔是豬,你們全家都是豬……

------題外話------

今天玥的生日,又老了一歲,好心痛,一輩子都不想再過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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