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戰念北跑到了安冉冉面前。
安冉冉淺笑了一下:“嗯。我決定明天上午八點鐘準時開業,所以來給你說一聲!”
“明天上午?”戰念北有些驚訝,“這麼快啊。”
安冉冉看着他:“快點不好嗎?”
“不是不好,而是我給你店裡做的門頭還沒做好呢。”
“門頭?”安冉冉愣了。
“就是在木頭上雕上你們的店名。既然你決定明天開業,那我今天晚上趕工做出來,明天一早就送過去掛上。”
安冉冉笑望着他:“這事兒不急的,如果真做不好,隨後再做也一樣,反正那裡就我們一家服裝店。”
“嗯。不過還是趕着在你開業之前掛上吧,正好,過兩天我要出一趟任務。可能就沒辦法照顧到你了。”
安冉冉心裡一動,猛然擡起頭來:“什麼任務?”
戰念北猶豫了一下,他接收到的任務是保密的,所以並不能告訴安冉冉,但是他又擔心如果他不說,安冉冉會生氣。
看他猶豫,安冉冉也想到了這點兒。
只是這一次她卻是非得知道這任務不可。
因爲,上一世。
戰念北執行了一個暗殺任務,但他殺的是他的親生父親。聽安玉可說戰念北因爲這個任務一直愧疚不安。
所以,她不能再讓他遭受同樣的折磨。
“告訴我,如果你實在不方便透露任務的內容,那你告訴我你出任務的地點也行。”
“這個也不能說。冉冉,部隊有部隊的規矩……”
安冉冉望着他,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說服她把任務地點告訴自己。
想了好幾分鐘,也沒想出來辦法的安冉冉只好直截了當:
“你的任務地點是江北,對不對?”
戰念北驚了一下,這個女孩兒很聰明他是知道的,可是她怎麼可能猜得到任務地點呢?
“真的是江北?”
戰念頭默然不語。
安冉冉做了個大大的深呼吸。
安冉冉的心狂跳着。如果這一次戰念北的任務地點是江北,那麼他的任務會不會就是去暗殺那個人呢!
可是時間不對,比上一世提前了許多,安冉冉雖然記不清楚上一世戰念北具體是什麼時間去的江北,但她記得那時是冬天,因爲那天安玉可到家的時候,一直叫着凍死了,抱怨戰念北一個大男人非要去什麼公園裡……
時間對不上,那麼這一次的任務會不會跟她想的那個不一樣呢?
或者是她緊張過頭了吧。
可是萬一是了呢,萬一這個世界因爲她的重生而發生改變了呢?比如說李心愛,上一世她的生命里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安冉冉心思百轉千結,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跟戰念北說。
而戰念北在安冉冉猜出來後,也不能明確地承認,他只是婉轉地說到:“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我已經簽署了保密協議,所以,你不要再問了。”
“戰念北。”她輕輕地喚了他一聲,“你知道你的名字是什麼意思?”
戰念北搖頭,他的父親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給他起名字,只怕也是一時興起,念着順嘴就叫了吧。
“這個名字是有人想要讓你時刻思念着江北!”安冉冉說。
戰念北名字的意義上一世安玉可提過的,那時對戰念北不屑一顧的她,不知爲何竟記住了這句話。
戰念北默站着。
安冉冉知道他不信自己的話,是啊,她是活過一世的人,而他並不是。
所以現在,除非有證據證明她說的都是真的,否則別說他不信,只怕任何人都不會相信吧?
安冉冉無奈地苦笑了一聲:“戰念北,接下來我說的話,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請你先記在心裡,遇到事情多思考多觀察,千萬不要再犯下什麼不可原諒的錯誤,好不好?”
戰念北依然沉默着,不過目光已經比剛纔要溫和了一些。
安冉冉知道他是聽在了心裡的,於是也不再兜圈子,繼續說了下去:“如果你這次的任務是別的,那也就罷了,但如果你接收到的任務是要去江北的任務是暗殺一個人的話,你一定要慎而又慎!”
戰念北渾身肌肉猛然一緊,目光不可置信地落到了安冉冉的身上。
他們的任務分派與接收走的都是保密流程,別說安冉冉一個外人,就是部隊裡面知道這個任務的都不會超過三個人。
所以安冉冉怎麼知道的?
“那個人與你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殺了他,你一定會後悔的。我不強求你一定要違背命令放過他,但是我請你在殺他之前,多花些心思和時間,稍微調查一下。戰念北,這個世界不是一個簡單的錯與對的世界,它很複雜。所以,答應我好不好?”
戰念北輕輕地點了下頭。
他不能說他的任務,但他可以答應她,在做事情之前多調查一點點。 шωш ▪ttκā n ▪c o
是的,只需要一點點,一點點就夠了。
戰念北那麼聰明,只需要一點點他就有可能發現其中的問題。
本來一場充滿了期待的甜蜜約會,忽然變成了心酸的道別。
安冉冉的情緒有點兒低落。
感覺到眼前女孩兒的心情之後,戰念北伸手在她頭上揉了一下:“正好我明天休息,可以去你那裡幫幫忙。”
安冉冉眼睛一亮:“真的?”
戰念北點頭。
安冉冉瞬間高興了起來:“你的字寫得很好。”
戰念北耳根一紅,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爲了這兩個字,他可是足足練了一天一夜,這才上手去寫的呢。
當然,這種事情也可以交給更擅長書寫的宇文安做,但是想到以後安冉冉會一直在這間店裡,他忽然不想讓她用欣賞的目光去看別的男人留下的文字。
兩個人在綠樹下面相對而站,男人強壯,女人嬌美,而那個小花傘就像蝴蝶一般點綴在安冉冉的頭頂。
這畫面看起來着實養眼得很。
軍區門前站崗的兵哥哥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那個以鋼鐵戰士而打遍軍區無敵手的戰連長,竟然還有這麼柔情似水的一面。
所以雖然他的身體站得筆直,可是目光卻總是忍不住往那兩人的身上瞟。養眼的風景誰不愛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