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意思是說.....組建一個屬於咱們的政黨?”老友的話令郭守雲首先一愣,繼而聯想當到了很多的問題。
組建一個由三巨頭在背後操縱的、勢力範圍遍及東、西西伯利亞以及整個遠東的聯邦反對黨,從而以政黨政治的形式,合法的奪取國家政權,在一定程度上來看,這個想法的確很有誘惑力,而且也具備很強的可行性。
自從聯邦新憲法修訂以來,俄羅斯聯邦就成爲了一個相對集權的總統制國家,聯邦總統的選舉,並不依賴於某一個政黨的推選,而是通過全體國民的選舉產生,另外呢,作爲聯邦上議院的國家杜馬雖然能夠決定聯邦諸多大事,但是卻無法影響總統的決策,聯邦總統在特定的情況下,有權解散議會重新選舉。如果單從這一點上來看,一個政黨的組並,似乎並不能對聯邦的政治大局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但這畢竟只是表面現象,要知道,在現如今的俄羅斯聯邦,任何一個國家杜馬議員的身後,都控制着一定地區的民意,葉利欽執掌克里姆林宮這麼多年,先後若干次同杜馬議院發生衝突,甚至直接解散了議會,可到最後怎麼樣?幾次重選之後,這個被反對黨所控制的國家機構,始終都沒有向克里姆林宮妥協。\\\\從這方面來講,可以很負責人的說一句,聯邦議會固然不能影響到總統的職權,可總統呢,也無法影響到杜馬議會的決策,兩者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制衡關係。
對與郭守雲的三巨頭聯合來說,他們要想撬動莫斯科的權力核心,要想自己站出來主導聯邦政治局勢的總體走向,那首選的一條方案,自然應該是尋找一個突破口。一個可以給克里姆林宮造成更大傷害地突破口,而這個突破口的選擇,自然是非國家杜馬議會莫屬了。另外,寡頭干政,這無論從什麼方面來說,都是一個相當敏感的話題。如果沒有一個可以長久存在的政黨做依靠,郭守雲三人即便是憑着自身的實力奪去了國家政權,那麼在若干年之後。沒準他們就要爲今天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而有了政黨這個東西做後盾呢,那就是另一種情況了,郭守雲他們作爲一個政黨地黨員。\\甚至是政黨內的領導人物,他們在主導國家政權的過程中,就具有了一個很合理地身份。還有,這個政黨一旦組建起來,它就具有一個時間上的延續性了,同時呢,所有加入這個政黨的政客。就有了一個共同地利益問題。在這種情況下,即便將來的某一天,郭守雲三巨頭出了什麼問題,爲了能夠保住自己的政治生命,整個黨團成員也會擰成一股繩。全力阻撓國家機對他們的清查。
在所謂的民主國家裡,黨團政治有一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可以保證幾任國家統治者在政策上的相對延續性,同樣地,黨團政治還有一個最大的缺點,那就是由黨團保護而滋生出來的醜惡現象。因此,從這個角度來開,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的提議顯然是最穩妥、最可行的。
不過話說回來,秉着關注一切懷疑一切地方針,郭大先生在這個時候。面對霍、維兩個老友所提出來的建議。\\/\不能不更深的考慮一層別人一般不會去考慮的問題,那就是一個政黨的組建。會不會對自己的利益產生過大影響?
朋友是朋友,利益是利益,這一項基本的做人原則,郭守雲估計是到了任何時候都不會放棄的了,而在組建黨團這個問題上,他同樣考慮到了一些對自己不利的因素,當然,在這其中更大一部分還是對兩位老友心思的揣度。
按照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地建議,他們是想以正當地形式,實現三巨頭聯合在國家政權方面的野心,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一旦政黨組建起來,勢必要涉及到一個黨內領導成員威望樹立地問題,誰出任黨首?誰能成爲黨團的精神領袖?誰將出面操控黨內的人事問題?誰又將負責黨內成員的利益調和問題?黨的綱、主要奮鬥目標、施政決策如何制定等等等等,這些方方面面的繁瑣問題都需要解決,而在這個過程中,郭守雲作爲郭氏集團的總裁,遠東地區的大權操控者,他絕對不可能一手把持黨內的全部大權,再者,由於他本身財大氣粗,還是一個黃色人種,遠東意外的黨內成員,肯定會對他的野心保有一定的顧忌。\//\諸如此類的因素綜合在一起,那就會出現一種局面——這個政黨將成爲三巨頭相互牽制、彼此制衡的最有力工具。更直白的說,那就是一旦這個政黨組建成功,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將在政治上獲得與郭守雲分庭抗禮的能力,他們甚至不需要花費多大的力氣,就能統合起非遠東地區的黨內政治力量。
什麼叫如意算盤?毫無疑問,這就是政客們最精通撥打的如意算盤,而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兩人,不管他們現在是不是在打這個如意算盤,至少來說,他們的這一項提議,已經在實質上起到了限制郭守雲權力的作用。
既然能夠意識到對方的“險惡用心”,郭守雲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呢?否決兩位老友的提案?那顯然是不成的,且不說對方是不是真有這方面的打算,即便他們就是這麼考慮的,郭守雲顯然也必須做出一定的妥協,因爲他一旦提出就意味着三巨頭聯合的徹底分裂,原本已經對他心懷不滿,至少是保有警惕之心的霍維兩人,將再不會信任他這個朋友,分道揚鑣將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坦率的說,對與郭守雲來講,他還是很珍視與霍維兩人之間這段交情的,要知道在政治利益場上,要找出兩個政見相同、目標相符的朋友,實在是太困難了,他不希望這段得之不易的友情這麼快便告一段落。另外,從心底上,他也覺得自己虧欠兩位老朋友很多,從過去的種種來講,他這個不太稱職的朋友,曾經讓霍維兩人吃了一個很大的啞巴虧,在那一階段,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甚至走上了意志消沉的頹廢之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就算是風水輪流轉,也該到了他郭守雲作出回報的時候了。再者,由前世的種種記憶,再加上今生的所觀所感,郭守雲也深刻的認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在當今的時代環境下,不管在哪個國家,一個人的集權已經不現實了,在更多情況下,也是在更保險的情況下,一個利益羣體的集權纔是最可行的。那麼,既然是以一個利益羣體的方式主導國家大權,勢必就要涉及到一個羣體內權力分配的問題,郭守雲作爲遠東的實際控制着,他對聯邦總統那個職務不抱任何幻想,他所需要夠對聯邦的政治經濟決策起到最大限度上的影響力,這也就夠了,在這種情況下,他並不在乎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拿走多少黨內權力。
從對權力的慾望觀來看,如今的郭守雲在政治上的確是相當的成熟了,毫不客氣的說,如果幾年前的葉利欽能有他這樣的想法,那麼現在俄羅斯聯邦,絕不會亂成這個樣子。當年的葉老頭,以聯邦民主之父自居,對什麼都要管,什麼權力都不捨的下放,他奢望着構建一個完全以自己爲核心,足以支配一切的國家政權模式。結果呢?魯茨科伊、哈斯布拉托夫等人先後與他分道揚鑣,整個激進民主派落得個四分五裂的下場,往昔的戰友變成了鬥爭場上的敵人,而爲了打敗這些敵人,葉老頭不得不一次次對另一批對手低頭,將他手上那點權力一點點的轉讓出去......毫不客氣的說,葉老頭搞集權的過程,實際上就是一個狗熊掰棒子的過程:爲打掉一個政治對手,向一個“朋友”出讓一部分權力,舊有敵人打倒了,剛剛結交不久的朋友又變成了敵人,爲了再次打倒這個敵人,他又想一個“朋友”出讓一部分權力......這樣周而復始,無窮無潰,整到最後,整個聯邦政壇上烽煙四起,遍地開花,他自己這個夢想着要集權的人物,反倒成了最無權無勢光桿司令了。
郭守雲在聯邦這幾年,耳聞目睹的,全都是政治場上的齷齪勾當,前世之事後事之師,他作爲一個有着精明頭腦的穿越人,不想再犯下葉老頭過去所犯下的錯誤,因此,對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兩個人,他是真的希望與對方構建那種和諧的同盟關係,而不是打算對他們指手畫腳,讓他們以自己馬首是瞻。
“這個想法很不錯,”在很短的時間內將全部的利害關係考慮清楚,郭守雲點頭說道,“我全力表示贊成,只不過某些細節方面的問題,你們考慮清楚了嗎?”(,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