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只想着讓自己不受別人的傷害,可是現在這麼多生命的離開,而她無力的去救時,她卻是多麼希望,自己還可以救更多人的命,醫者父母心,她懂了,她終於是懂了。
她擦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淚水,眸中的傷痛還在繼續,她的心也是在疼了,爲了這些無家可歸的人,
他們一個攙扶着一個,在失去了親人之後,現在還要失去自己的家,這裡已經真正的死城,死了的,就在這裡化成煙化成土,沒有死的就要託家帶口的離開這裡,或許只有一個人,或許只有一張嘴,就這麼離開他們的家裡,去哪個雖然陌生,卻是可以讓他們活下去的地方,等過了一年,或者兩年之後,更或者還需要更久,這才纔會再次重新成爲一個城池。
她上了馬車,疲憊無比的趴在桌子上就已經睡着了。
清歌拿過了一邊的小毯子替她蓋在了身上,“?師傅,小姐還小,你想要累死她嗎?”
白老嘆口氣,“我們是醫者,生老病死是要看淡的,小玉兒的性子太過冷清了,這樣對她不好,讓她累些也好,最起碼,她以後可以多一些救人之心吧,不要總是那般生硬。”
清歌若有所思的看着連溫玉,就見她的眼下方有着淡淡的青印,依舊帶着稚氣的臉,似乎是一下子長大了很多
這樣真的好嗎,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過,看師傅的樣子,那應該是錯不了的。
畢竟,師傅是絕對不會害自己的徒兒的。
她抽了馬鞭子,這一路風雨無阻,不出幾天就回到了松林邊邊,連溫玉睡了好幾天纔是感覺了睡夠了,她吃着書院裡的飯菜,纔是感覺這肚子第一次的吃飽了,吃了很久的野菜,她感覺自己的嘴裡都是沒有味了。
“溫玉,你回來了嗎?”她飯還沒吃完,白海棠就跑了進來,一見就抱着她又笑又叫的,“溫玉,你去了哪裡了,怎麼這麼久都不回來,你看看,我都好了啊,”她轉了一下,然後眨了一下眼睛,?再捏捏連溫玉的臉,“你怎麼瘦成這樣了,真可憐?,走,去我那裡吃飯,我娘給我帶了很多好吃的。”
連溫玉還沒有說什麼,人就已經白海棠給拉走了,她現在沒有多少力氣,身體也是沒有休息好,還真的掙不開生龍活虎的白海棠,果然的,在白海棠的房內放了一堆的點心水果之類的。
白海棠像是不要命一樣,不斷的給連溫玉的懷裡塞着,連溫玉的手裡一鬆,那些東西就直接掉在了塌上,她拿過了一塊點心放在嘴裡,點心很好吃,軟軟的,綿棉的,甜而不膩,到是很對她的味口,
“好吃吧?”白海棠趴在塌上,用手撐起了自己的臉,“這可是我孃親手做的呢,可好吃了。”
“恩,好吃,這麼多的東西,”連溫玉最喜歡的就這個點心了,不只是因爲這點心的味道,可能也因爲一份心意。
這是娘做的,娘最愛自己的孩子的,
這點心裡面有心,有愛,所以纔是這麼好吃來着,她一邊吃了好幾塊,最後還是帶回去了幾塊給清歌嚐嚐,清歌咬了一口,雖然沒有說話,可是那點心動卻是吃了一個乾淨?,就連渣也是不剩了。
他拍了下自己手,然後望向連溫玉。
“還有嗎?”
連溫玉搖頭,“沒了,我已經把棠棠那裡給掃光了,你要吃,可以去白府,相信白夫人很願意給你一堆,直到你吃死了爲止。”
“好,”清歌還真的答應了,她剛走了幾步又是回來了。
“小姐。”
“恩,”連溫玉吃的肚兒滾圓的,準備好好睡一覺,?再消消食。
“我沒有銀子,”清歌一本正經的說着。
連溫玉用力拿被子矇住自己臉,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在塌上滾了幾下,也不理人的。
清歌一臉的莫明其秒,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她摸摸自己的荷包,確實是沒有幾兩銀子,說白了,她就是白吃白住的,能有銀子纔怪,恩,她摸摸自己的下巴,她現在都是在想,要不要把師傅的藥拿出去賣賣,給自己賣些零錢來着。
好像是有這個必要的,而在某一天,白老終於是發現自己的藥材不了不少。
“清歌徒兒,師傅的藥呢?”
清歌拿出了一個荷包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這裡。”
“這是什麼?”白老走了過去,指着清歌手中的小荷包。
“銀子,”清歌老實的說着
“清歌徒兒,師傅問的藥材,?可不是問你的銀子。”
清歌甩了甩自己手中的荷包,“藥材就在這裡,”白老的眼角抽了一下,“你拿着爲師的藥材換了銀子?”
“是,”清歌站了起來,將荷包掛在自己的腰間,“我突然發現,身上沒有銀子不行,我找不來錢,只能從你這裡找,想不到會這麼值錢,”她搖了搖手中的錢袋,確實,有銀子的就是好。
白老看着她大搖大擺走出去,差一點把自己的一頭白髮給抓掉不少。
‘你這個不孝的徒兒,就算是賣了錢,那也是師傅的,“他在後面氣的哇哇大叫,結果連溫玉卻是跑了進來,
“師傅,我要回家。”
“回家,爲什麼??白老奇怪的問着自己另一個徒兒,你爲什麼要回家啊,這裡不是還有半年嗎。
連溫玉登登的跑了出去,“清歌,我要回去,”
白老又是抓着自己頭髮,“你,你們……”他指着兩個徒弟的背影,恨不得掐死自己算了,一個個的到底有沒有拿他當師傅啊,他把鬍子氣的翹了起來,而當他出來時,他的兩個寶貝徒弟已經坐着馬車離開了
“爲什麼這麼急?”清歌趕着馬車,一路的向京裡那邊趕,她平日也沒有說過要回去的,現在怎麼就這麼急的。
“我娘有事,”連溫玉端起了桌上的杯子,微垂的眼睫看不出此時的心思,但是與也長久在一起的清歌,卻是可以從她握緊懷子的手指看的出來,她現在絕對不如她表面那般沉靜,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